天氣炎熱,寧秋水與司機在路旁認真勘察,發現堵在路上的這些車子裡面根本就沒有司機。ඏ🍧 ☺👮
一個都沒有。
當然,車子裡面也看不見任何一名乘客。
一眼望去,幾十輛堵在路上的車子,全都是空車!
這詭異的一幕讓二人有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
「草……」
大巴車司機突然罵了一些髒話,由於聲音較小,寧秋水沒聽清楚,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件事情的身上。
「喂,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寧秋水對著大巴車司機問道。
後者轉過頭,嘴巴上叼著的煙燼被風吹落了些,滿面狐疑:
「什麼事?」
寧秋水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雖然他現在的敏銳度早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厲害了。
「周圍沒有鳴笛聲了,它們是什麼時候停的?」
提到了鳴笛聲,大巴車司機的身子微微一僵。
此刻,曠野上只剩下了微風,哪裡還能聽見一聲鳴笛?
「是噢,好像是從我們下車之後,就沒有再聽到一聲鳴笛了……」
他猛抽了一口,然後有些慌亂地把煙扔在了地面上踩滅,而後右手持傘,左手掏了掏左兜,沒有,又扭過了屁股,用一個十分妖嬈的姿勢掏到了右邊兜里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現在的時間,但沒有任何信號。
「沒信號,怎麼會沒信號……」
司機黝黑的臉似乎白了些。
寧秋水有些無語: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你沒看見兩旁的小轎車裡有沒有司機嗎?」
他被問得有些尷尬。
「沒太注意……一般開車我們也不看人,注意力都放在前面路上的。」
二人簡單在周圍找了一下,確實沒有看見有人在,期間二人閒聊的時候,司機告訴了寧秋水,他叫林益平,專門負責拉旅遊團去三海鎮遊玩,本來他幹完這一班都準備轉職了。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身體也健康,怎麼突然想要換個職業?」
「中彩票了?」
林益平(司機)咳嗽了兩聲,臉上閃過了一些不自然:
「那倒不是,就是這一行幹得太久了,覺得幹這行沒出息,所以才想要轉行。」
寧秋水低頭看了看公路旁的荒野上碎石,小心地踩了過去。
「你年紀這麼大了,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林益平瞪著眼:
「不是,我才說你小子跟我下來這麼仗義,怎麼嘴這麼毒呢?」
「剛才你不還說我年輕來著……」
寧秋水繼續朝著右側荒地走動:
「剛才是剛才,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轉型的確是來不及了,看你這樣子,除了開車,好像也沒什麼活能整了。」
林益平臉上的肉抽了抽,寧秋水自顧自地繼續道:
「這些石頭真紮腳,別說車子了,人走久了都頂不住了,算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去前面看看吧!」
他們下來已經好幾分鐘,除了有些炎熱,都沒有覺得身體不適,沒有疼痛,這證明遮陽傘是有用的。
二人從車輛的縫隙之中穿行而過,期間寧秋水還專門用手指試探了一下遮陽傘的溫度,很正常,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
看來,頭頂的太陽真正傷人的是紫外線,而不是溫度。
隨著他們來到了堵車的最前面,慘烈的車禍現場映入眼帘。
有兩輛車迎面而來和前面的車撞成了一塊兒,車身偏斜,車頭幾乎全碎了,而在扭曲的車頭裡,寧秋水瞥見了一抹的鮮艷的紅色。
他走過去一看,這回看見了人。
一個頭幾乎被撞碎的死人。
可惜,他的頭實在是碎的太嚴重,寧秋水看不見他的表情。
「擦,難怪堵車了,搞了半天是有人逆行,出車禍了。」
林益平說著,又強調道:
「這條路單向,一直都是,跟高速公路差不多……逆行的話,就是很容易出車禍。」
寧秋水檢查了一下車子後排,確認這輛車沒有活人之後,又朝著另外一輛逆行的車走去。
「無論你怎麼騙自己,外面那些車子的司機『神秘失蹤』都顯然不是正常現象。」
他說著,無視了微微低頭沉默的林益平,繼續查看著另一輛失事的車子。
這輛車有了前面的車子作為緩衝,再加上司機出事之前及時打了一下方向盤,狀況好像要比剛才那一輛好不少。
雖然車門癟得厲害,但至少給裡面的人留出了一些緩衝空間。
簡單的檢查之後,寧秋水看見車子裡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胸口正在微微起伏著。
她的臉被碎玻璃割傷了,嘴角不停地在溢血,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直盯著外面,眸子裡寫滿了恐懼。
寧秋水謹慎地隔著車窗玻璃注視著女人,對方囁嚅著嘴唇,像是要說什麼。
寧秋水打開了車門,對著女人問道:
「你說什麼?」
女人虛弱地艱難說道:
「別,別去……」
「別去哪兒?」
「別去……前面……」
「為什麼?」
「前面……快跑……」
剛才最後的對話似乎耗盡了女人所有的力氣,她沒能再回答寧秋水的話,眼中的光彩快速地消失……
對於這種情況,寧秋水已經見怪不怪。
血門裡的關鍵訊息,一般不會輕易透露。
他查看了一下女人包里的信息,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但裡面的一瓶防狼噴霧被寧秋水摸了出來,放在了身上的兜里。
寧秋水關上車門,轉身看見林益平站在了他的身邊,很是沉默。
「你聽到了?」
林益平看著女人的屍體,沉默了會兒,點點頭。
「嗯。」
「你表情這麼緊張,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被寧秋水那犀利的目光掃視,林益平心臟猛地揪緊。
他不自然地訕笑道:
「我,我能知道些什麼?」
寧秋水單手插袋,一隻手撐著遮陽傘道:
「命只有一次,我能冒著生命危險陪你下來查看情況,至少比車上的那群只知道坐享其成的人靠譜些,你覺得呢?」
林益平沒說話,但他幾經變換的眼神,已經昭示著他此時此刻內心正做著激烈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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