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可真狠,連自己都敢下手!

  一群侍衛將司空恆雅團團圍住,看著他們手中的利劍,司空恆雅如魂魄回體一般,總算恢復了幾分理智。

  「本宮沒有……是那賤人……是她……」

  影霄聽到呼救聲速度趕來,將景玓擋在身後,很是不滿地瞪著司空恆雅手中的匕首,「三公主,縱然您身份尊貴,但這裡是鈺王府,容不得您放肆!」

  司空恆雅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怒道,「這不是本宮的,是那賤人給本宮的!」

  影霄和一群侍衛看她的眼神都像看瘋婆子似的。

  匕首在她手中,是她追著景六小姐跑,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可她竟說匕首不是她的,見過顛倒是非的,但這般顛倒是非還是第一次見。儘管他們只是鈺王府的侍衛,但也輪不到他人這般侮辱他們腦子。

  「賤人?」

  突然一道冰冷夾怒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影霄和眾侍衛肅然轉身,齊聲恭迎,「王爺!」

  景玓也轉身看去,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她滿眼的淚水可忽略,可那紅腫的半張臉卻讓夏炎靂驀地眯起了眼,再看她腰間被利刃劃破的衣裙,他俊臉剎那間布上了一層寒霜。

  「靂哥哥……」司空恆雅見他回來,立馬將手中匕首扔到地上,指著景玓告狀,「這便是你要娶的王妃嗎?你可知她方才都做了什麼?」

  景玓用手背揩了一下眼眶,然後向司空恆雅福了福身,「公主殿下什麼也沒做,待人親切隨和,視臣女如姐妹。公主殿下沒有扇臣女耳光,是臣女自己扇的自己。公主殿下也沒有對臣女喊打喊殺,是臣女把匕首放到公主殿下手中的。影管事他們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公主殿下在同臣女玩樂。」

  「你!」司空恆雅剛剛恢復的理智瞬間又叫怒火侵蝕,甚至發出尖銳的嘶吼,「景玓,你這賤人,本來就是你自己扇的自己,那把匕首也是你給本宮的,你還辱罵激怒本宮,所以本宮才想殺了你!」

  景玓點頭,哽咽道,「是的,公主殿下說的都是真的,所以臣女都認下了。而且公主殿下的心思臣女也都明白,請公主殿下放心,為了臣女性命,臣女會主動放棄鈺王妃的身份,把鈺王還給你的。」她轉身面向夏炎靂,「王爺,想來你也看到了,並非小女悔婚,而是小女命薄福淺,實在消受不起鈺王妃之位。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報父兄,讓父兄替小女求皇上廢黜你我婚約。」

  語畢,她提腳便朝要離開。

  「站住!」夏炎靂猛地一聲怒喝。

  景玓瞬間停住腳。

  不等她抬頭,就見他奪步到她身前,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修長的大手撫上她紅腫的臉頰,景玓疼得下意識齜牙,想撇開他的碰觸。

  下一瞬只見他雙眸如利劍,冷冷地瞪向司空恆雅,「三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風,竟敢以勢欺人逼迫本王的王妃退婚!你是把聖旨當兒戲還是當本王死了?」

  司空恆雅臉色大變,收起怒火著急地解釋,「靂哥哥,你別聽她胡說,我真的沒有……真的是她自己扇的自己,匕首也真的是她給我的……」

  「是啊,都是她做的,她不是也承認了麼?」夏炎靂嘲諷地揚了揚唇角。

  「我……」司空恆雅被堵得臉色青白交錯,隨即又怒不可遏地指著景玓,「好你個景玓,竟敢算計本宮!你當本宮真的不敢把你如何嗎?」

  景玓轉過身又看著她,附和道,「是是,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算計了你。公主殿下尊貴無雙,威嚴不可辱,你要臣女死,臣女哪敢苟活?臣女這就回府告訴父兄,讓他們和臣女一起準備身後事,然後到公主殿下面前領恩受死。」

  「你這賤人,還敢污衊本宮,看本宮今日不把你……」司空恆雅再次失去理智,抓起地上被扔掉的匕首就朝景玓衝去。

  安啟侯府那是皇后的娘戚,她是公主不假,可她也沒傻到去招惹皇后。景玓的言語,明著是捧高她的身份,可實則卻是在詆毀她,是在誣陷她要與安啟侯府作對!

  這叫她如何能不怒?

  眼見她執刀行兇,這次景玓並沒跑。

  因為夏炎靂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到了身後,只見他迎上瘋魔般的司空恆雅,一腳狠厲地踹出——

  「啊!」

  司空恆雅直接被踹飛,『咚』地一聲落在青石鋪的地面上。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兩眼一抹黑便不動了。

  影霄趕緊上前,查看過後朝夏炎靂稟道,「王爺,三公主昏死過去了。」

  夏炎靂咬著牙道,「送回宮中!若有人問起,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

  影霄領命,隨即招呼侍衛麻利的將司空恆雅帶走。

  因為帝王的某些禁令,司空恆雅不敢明目張胆來鈺王府。這次出來,也僅是帶了個宮女充當車夫,而且還是從後門入府的。

  這也就是為何大半天功夫都沒有見到司空恆雅的手下的原因。

  瞧著鈺王府的侍衛像抬死狗一樣把司空恆雅抬走,景玓悄然地勾了一下唇,緊接著也朝大門的方向而去——

  「站住!」怒喝聲再次響起。

  景玓再次頓住腳。

  手腕猛地被他抓住,很用力,隨後便被他帶去了他臥房。

  『砰』!

  他用腳將房門踹上,下一刻便將她抵在門上。

  兩個多月未見,景玓的第一感覺就是他變了。以往見面,他那天生的微笑唇總是帶著邪魅的笑,狹長的桃花眼也總是散發著輕挑的光澤。

  許是她和三公主的事惹惱了他,今日的他一身低沉氣壓,俊臉也繃著的冷硬死板,那眸光沉沉冷冷的,好似誰欠了他千兒八百萬似的。

  「傷好了?為何不派人告訴本王?」他一開口便如判官審問。

  「我這不是親自來告訴你了嗎?」景玓仰視著他,紅唇微勾。

  夏炎靂抬手輕撫著她紅腫的臉頰,語氣里更有明顯的怒火,「你可真狠,為了對付她,連自己都敢下手!」

  景玓微僵。

  但很快,她佯裝不解,「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夏炎靂輕哼,「三公主是乖張偏執,但也不是那種會隨處撒潑的蠢貨。若非被你激怒,她豈能失去理智?」

  景玓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還是聽不懂。不過你們都是大人物,你們高興隨你們說,大不了鬧到御前讓皇上論公道。」

  她敢做,就不怕把事情鬧大。

  何況廳堂里她所做的那些,絕對沒第三人看到,只要沒證據,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至於司空恆雅,隨便她怎麼解釋,反正越解釋越會被人當傻逼。

  「你……」夏炎靂胸口微微起伏,主要是被她無賴的模樣給氣的!

  「王爺,麻煩你讓開些,別壓著我背!」景玓伸手推她。他拿身體困著她就算了,但她背後抵在門板上,是真不舒服。

  對她傷勢恢復情況,夏炎靂並不清楚,聽她這麼一說,立馬退了一步。

  就在他準備仔細詢問時,影霄突然在門外稟報,「啟稟王爺,二公子又來了,哭著求您務必借他五十萬兩銀子。」

  景玓一聽,差點沒忍住樂出聲來。

  不過,她雖然忍著沒笑出聲,但唇角那一瞬間的弧度還是讓夏炎靂眼尖地捕捉到了。

  他眉心蹙起,問道,「你高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