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開車去帝城大學接沈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等沈祈上車的間隙，她看了眼手機。
【江刻】：什麼時候回來？
愣了一瞬，墨傾回覆：【再說】。
【江刻】：……
【江刻】：我辦完事去醫院找你。
叮咚兩下，江刻秒回。
此時的沈祈已經坐上副駕駛，墨傾只來得及瞥一眼消息，就將手機收了起來。
墨傾注意到沈祈背了個鼓囊囊的包：「包里裝了什麼？」
「筆記本。」沈祈把背包塞到懷裡，「你去探病,我玩遊戲。」
「行吧。」
墨傾沒挑剔沈祈的行為。
天空飄著細細的雪花，車內卻是溫暖的，沈祈有點犯困，靠著車窗看了會兒風景，在打瞌睡之前又強打精神直起身。
「聽江齊屹說，你以前是在西北放羊的？」沈祈主動挑起話題。
「怎麼想到打聽我的事了？」
「好奇。」沈祈說,「網上說你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扒不到你以前任何消息。」
墨傾悠然反問：「你當第八基地的人這麼容易扒嗎？」
「……」
雖然但是……也不是毫無道理。
沈祈吁了口氣。
真是半句話都套不出口。
她試探墨傾之前,自然是做了充足準備的。
什麼「扒不到過去」,事實上，沈祈按照墨傾的檔案資料一扒，發現那玩意兒都特別真，系統里都有錄入，誰也看不出是假的。
可是，當她拜託姚佳佳去墨傾記載的住址、學校去找熟人詢問時，全都說沒見過墨傾這麼一號人。
能把墨傾的過去做的那麼真——只有她的便宜哥哥、霍斯能辦到。
但別人的記憶，可沒法偽造。
沈祈仔細調查過後，只有一個答案——
【墨傾是憑空冒出來的。】
等了片刻，墨傾問：「不問了？」
「沒了。」沈祈把頭抵在車窗上，「我眯會兒。」
墨傾餘光瞟她一眼，然後緩緩收回目光。
她開車來到醫院，剛停好車，睡熟了的沈祈就跟安裝雷達似的，猛地一下坐起身，反應了下後才後知後覺打了個哈欠。
沈祈將背包搭在肩上，推開車門跳下去。
然後就被凍得一個哆嗦。
「太冷了。」
沈祈扒拉了下羽絨服，扯了扯壓在背帶下的帽子,但沒扯出來。
墨傾路過，覷了她一眼，抬手勾住她的帽子，往前一蓋，帽子罩住了她的腦袋。墨傾順勢又幫她整理了下。
墨傾揚眉：「怕冷啊？」
沈祈幽幽地瞧她一眼：「我比較正常……」
事實上，沈祈的身體素質還算好的，只是一到冬天她就愛犯困。
以往在南方過冬，最低也就零下幾度，雖說濕冷吧，但她身體能適應。可這邊一出門，就是零下十度往下，她裹著羽絨服都難以抗寒。
哪像墨傾……
單薄的風衣配一件毛衣，在風雪裡走出了唯我獨尊的架勢。
跟周圍一干鎖著脖子瑟瑟發抖的鵪鶉形成鮮明對比。
墨傾善心大發：「回去給你調一副中藥，養養身子。」
「我不喝。」
「怎麼？」
「太苦了。」
去年剛醒來那一陣，沈祈除了日常打針吃藥做康復，還要被霍斯各種灌中藥，持續三個月,她味覺差點失靈。
「我給你弄香甜口兒的。」墨傾拍拍她的肩膀，往醫院大樓走。
「加糖麼？」
「不用。」
「……我有一點中醫基礎，謝謝。」沈祈嘴角微抽。
墨傾直白表示：「你那點兒相當於沒有。」
沈祈：「……」我謝謝你哦。
墨傾問：「想學醫嗎？」
沈祈搖頭拒絕：「不了,我決定把《中草藥奇效研究》上交給國家。」
「隨你吧。」
反正那些知識都在墨傾腦子裡，她自己也用不上。
擱倉庫里也挺好。
「關於這本書，你就沒別的想問的？」沈祈奇怪地問。
明明她剛醒來的時候，墨傾對這本書還挺在意的……
她一直等著墨傾追根刨地，可墨傾試探兩次後，就壓根不管了。
墨傾眉一揚：「你想主動交代？」
沈祈猶豫了下：「我……」
墨傾忽然說：「哎，但我現在沒空聽。」
「……」
沈祈無語極了，看著墨傾大步走進住院部，眉眼一耷拉，跟了上去。
沒空就沒空吧。
她有的是時間。
*
自上次來探望宋一源後，墨傾就再也沒來過，於是連病房都找錯了兩次。
墨傾推開了正確的病房門。
但一進去，就見到宋一源苦大仇深的臉。
宋一源這段時間都在喝墨傾開的中藥，身上的疤痕有了明顯好轉，但印記仍在，並沒有完全康復。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仍是破了相的狀態。
加上他這般的「苦大仇深」，著實有點唬人。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病房了？」宋一源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墨傾。
一副冤鬼索命的眼神。
墨傾拿出十分演技：「怎麼會？」
「好你個心直口快的墨傾，你跟誰學的虛偽這一套？」宋一源深吸了口氣，「你以為隔音很好嗎，在隔壁喊我名字，我都聽到了！」
「幻覺吧。」
跟在後面的沈祈替墨傾挽尊。
宋一源更氣了：「你也忘了是不是？」
「……」
沈祈識趣地閉了嘴。
墨傾聳肩，將買來探望宋一源的水果擱下，目光掠過宋一源那隻被繃帶綁著的右手。
她問：「你的手，康復得怎麼樣了？」
宋一源搖頭：「沒太大的感覺。」
他的右手是可以活動的，只是神經受損，影響到他操縱手術刀。
這是一種極其細微的損傷。
只是對他的工作而言，會很要命。
如今還處於恢復狀態，宋一源沒有特別明顯的感受。
「你準備一下吧，」墨傾直接道，「這兩天出院，然後去我家。」
「……我覺得還是醫院比較適合我。」
宋一源可不敢想像，墨傾、戈卜林、遲時三個人里，任何一個人照顧他的場面。
墨傾眼皮一掀，懶懶道：「我沒跟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
旁邊剛拿出瓜子的沈祈：「……」
就還挺……霸總的哈。
她咬了口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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