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有九雲殘片。【Google搜索】」
聽到這話時,墨傾一點都不意外。
事實上,在沈子由找上門來時,她和江刻就分析過,剩下的九雲殘片,大概率在他手上。
畢竟,沈娘給沈子由下毒,就是認定他手裡有九雲殘片。
谷萬萬在論壇一通亂舞,最終上鉤的,就是沈娘和沈子由。
一個是找九雲殘片的。
一個是有九雲殘片的。
沈子由看不出墨傾的想法,緩緩吐出口氣,繼續道:「我手上的九雲殘片,是一個叫友人托我保管的,我確實不知它的具體用途,上次也沒跟你們坦白。」
敏銳地意識到什麼,墨傾將通訊關了。
墨傾眯了下眼:「你說的那個友人,可是叫井時?」
「是他!」沈子由震驚道,「你認識?」
「嗯。」
沈子由眸光閃爍了下,緩緩出聲:「他說,他把其餘的九雲殘片放在……」
「萬人坑。」墨傾知道他在試探,直言道,「那裡藏了五塊,我已經去拿了。井時就在我家,不過失憶了,你想證實的話,隨時可以去見他。」
沈子由盯了她半刻。
最後,他說:「我信你。」
他吁出口氣:「井時說,如果有人能從萬人坑裡把九雲殘片取出來,那就由我把剩下的兩塊九雲殘片給他。」
墨傾輕輕皺眉:「有個問題我倒是不懂了。」
「你說。」
「他為什麼會提前安排好這一切?」
「我也問過他,與其折騰這麼大一圈,為什麼不直接交給他想給的人。」沈子由說,「他沒直說,不過聽他的意思,是有麻煩找上他了。」
墨傾若有所思地點頭。
麻煩……
那群自稱前行者的人?
她又想起江延的那封手寫信。
沈子由道:「九雲殘片我藏起來了,你什麼時候要,我去取了就給你送……」
「我到時候叫人陪你過去。」墨傾一頓,補充道,「不是怕你反悔,是沈娘既然都找上門了,大抵確定九雲殘片在你手裡。你一個人去取,不安全。」
省得又發生井宿那樣的事情。
沈子由點點頭,說:「行。」
……
跟沈子由談妥後,墨傾直接給霍斯打電話,讓他帶人上來。
一是把沈娘帶走。
二是保護沈子由。
「注意著點,別讓她自我了斷。」墨傾叮囑把沈娘帶走的人,「她身上有重要情報。」
墨傾一扭頭,就對上霍斯凝重的臉。
墨傾挑眉:「怎麼?」
霍斯皺眉:「你怎麼把人家的門給踢壞了?」
江刻悠悠地從一旁插過來:「救人要緊,不然還找個鎖匠嗎?」
霍斯:「……」
那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
沈子由趕緊過來打圓場:「沒事沒事,墨傾同學可是救了我的命呢,情急之下只踹了門,我可是賺了的。」
霍斯看了看沈子由。
然後,又看了看墨傾和江刻。
最終,也只能作罷。
總歸……
也是救了一條人命。
是一件值得表揚、肯定的事。
霍斯心裡琢磨著回去給墨傾寫個表揚信什麼的,然後有條不紊地給手下們安排了任務,之後就同墨傾、江刻先一步離開了。
霍斯當司機。
江刻和墨傾坐在后座。
「說起來,」墨傾接過江刻遞來的酸奶,疊著腿,問開車的霍斯,「我動手之前,你想到了什麼事?」
「沈娘和沈子由,是倪矜的後代。」
「咳。」
墨傾被一口酸奶嗆到了。
她愕然:「你說什麼?」
霍斯道:「你上次不是說,想知道她女兒去南方後的下落嗎,我托人去查了一下,最近有了點消息。總之,往下第四代,就是沈子由和沈娘。」
「……」
墨傾緩了一會兒。
她想的是,剛才還好救了沈子由。
又還好沒弄死沈娘。
她安靜地喝掉半瓶酸奶,然後才道:「你詳細說說。」
霍斯便將所知曉的,全都告知了倪矜。
「她女兒叫倪然,一直在南方闖蕩,結婚生子,安定下來。」霍斯停頓了下,「對了,根據她的手記,她是跟倪衿有了矛盾,才離開的。」
「什麼矛盾?」
「倪矜沉迷於工作,忽視了她的存在,她積怨難消,選擇了遠走他鄉。後來,她一輩子都沒有回過帝城。」
「……」
墨傾有些唏噓。
墨傾又問:「她的孩子呢?」
「她生了一雙兒女,但女兒早夭。兒子叫沈錄,迫於生計,曾去帝城找過外婆倪矜,倪矜幫他找了工作,也時常救濟他,他就在帝城安了家。」
「然後呢?」
霍斯繼續說:「沈錄婚後育有一女,也就是沈子由和沈娘的母親。」
墨傾想起沈子由曾說過的一些話,問:「他們倆的母親,日子似乎過得很艱難?」
「起初並沒有。」霍斯道,「沈錄到帝城第二年,倪矜就去世了,但給他安排好了後路,也留了一定的財產。但沈錄死的早,他妻子改嫁,就成了他女兒悲劇的開始。」
「他女兒沈虞,算是個硬氣的,成年後就獨自出去打工,最後輾轉去了南方,在雲城那邊結婚生下了一雙女兒。」
「但後來,她又扔下了沈娘,帶著沈子由回了帝城,一點點打拼,把沈子由拉扯大,供沈子由讀完博士。」
墨傾聽完,沉默了會兒。
最後,她問:「她還活著嗎?」
霍斯道:「十年前就不在了,病逝。」
「……」
墨傾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酸奶,忽然沒了什麼胃口。
她不曾想……
倪矜一輩子沒享過什麼福,而她的後代,似乎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新時代,好歸好。
但也不是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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