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記住本站域名】」墨傾想起就樂了,「你還編造季雲兮身體狀況差、谷萬萬一蹶不振,以及我就是咱們隊裡濫竽充數的謠言,我也聽說了。」
江刻偏了偏頭,視線落向遠方。
墨傾打量著他。
也不說話。
被她盯得沒辦法了,江刻眉眼一低,無奈地掃她一眼:「我可以解釋。」
「那你解釋。」
「實在是……」江刻琢磨了半天,慢吞吞地說,「你太像了。」
「有病啊?」
墨傾白她一眼。
江刻卻勾唇笑了。
他笑時微偏過頭,唇角淺淺上揚,並不明顯,克制卻自然。
墨傾倒也沒什麼脾氣,聳了下肩,就讓這事翻篇了。
「成效怎麼樣?」墨傾問。
「挺好。」江刻琢磨了下,「好幾個隊伍,都忌憚谷萬萬和季雲兮,對我們一直很關注。但今天,他們都旁敲側擊,過來確認關於谷萬萬和季雲兮傳聞是真是假。」
「那你肯定裝得天衣無縫了?」
「當然。」
「……」
墨傾沒想他還真接下了話茬,噎了下。
「對了,」江刻說,「今天下午,沈子由來找我了。」
「找你做什麼?」
「找我是假,主要是打聽你。」
墨傾疑惑:「我?」
「他說上次你住莊園,他沒好好感謝,想找個機會再好好感謝你。」江刻頓了下,「我說你明天有事,讓他後天再登門拜訪。」
墨傾問:「過了這麼久,才上門感謝?」
「他確實想感謝你的,但毒傷到根基了,一直在休養。」江刻淡淡道,「不過這一次,我感覺他有事找你。」
「哦。」
那後天等沈子由上門便是了。
具體什麼事,墨傾也沒做猜想。
江刻卻狐疑起來:「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我說你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要找個由頭來嗎?」墨傾無所謂地說,「他找上門,自己就說,我瞎猜什麼。」
江刻無語:「你才是……」
墨傾挑眉:「怎麼?」
「缺乏好奇心。」
「就你想得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走出了校門。
沒走多遠,他們就來到太平街附近,兩人逛了一圈,手裡拎了一堆吃的。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兩人身上都被澆了一身,但手中的食物,倒是一點都沒被淋濕,熱氣騰騰的。
自己家沒人,墨傾乾脆去了江刻家。
一進門,江刻就跟墨傾說:「先去洗澡。」
「我又沒事。」
墨傾將外套脫下來,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江刻被濺了一身。
「正常人都會去洗。」
「我又不正常。」
墨傾抱著兩盒燒烤去了餐廳,懶得管他。
她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江刻擰了擰眉,想了片刻後,乾脆也由她了。
江刻去拿了兩條干毛巾,回來時,將一條扔給墨傾:「把頭髮擦擦。」
「你可真費事。」
墨傾抓起干毛巾,胡亂地往頭髮上擦兩下。
然後,就把干毛巾扔一邊了。
她專注地吃著烤苕皮。
江刻再次擰眉,極輕地嘆息後,撿起被她扔掉的干毛巾,走到她身後,將干毛巾罩在她頭髮上,細細地擦拭著。
墨傾先是怔了下,隨後抬頭:「我又不會輕易感冒,沒必要多此一舉。」
江刻幾乎下意識回:「可你看著很可憐。」
「有嗎?」
墨傾幾乎不可思議地問。
「……像個幾天沒吃過東西的流浪兒,剛被主人帶進門。」江刻慢慢地說。
「你找抽呢吧?」墨傾一手肘就掃了過去。
她揮過去時,其實是帶了狠勁的,可真落到江刻身上時,力道卻不重,就普通地碰一下。
倒也不至於真的動手。
「你不覺得冷,不會輕易感冒,但不妨礙我覺得你會。」江刻繼續給她擦著頭髮,不疾不徐地說,「我不了解你的身體機能,只能感受到我能感受的。」
墨傾眸光閃了閃。
爾後,她似是半開玩笑地問:「你媽覺得你冷,是吧?」
「……你爹。」
「滾蛋。」
墨傾笑罵一句。
很快的,墨傾就來了興致:「我跟你說,我是有爹媽的。」
江刻無言:「你不廢話嗎?」
墨傾反問:「你有嗎?」
「……」
墨傾一句話,把江刻噎得死死的。
「我能記得的片段很少,但我哥……」墨傾停頓了一下,解釋說,「就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墨副官,他在江延的槍口下保下了我來著。」
「嗯。」
江刻偶爾的記憶里,也有這位墨副官的身影。
「他什麼事都聽江延的,但在我的事上,一向很有主意。」墨傾說,「他覺得我不該跟著他們打打殺殺的,所以一直私下裡給我找爹媽。」
「能找到嗎?」
「能啊。」
「真找到了?」江刻有些驚訝。
「對啊。」墨傾將手中的竹籤扔到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墨副官找到給劉珏提供小孩的人販子,不知道聯繫了多少人,才打聽到的。」
江刻微微擰眉。
據他所知,墨傾最終還是跟江延他們在一起了。
這麼久以來,也沒聽墨傾提起過爹媽的事。
想必……
「但找到他們時,晚了一步。」墨傾說,「他們死於饑荒。但他們是大夫,生前救死扶傷,被人挖坑葬了,不至於曝屍荒野。」
江刻抿了下唇。
「我最初想靠醫術救人,也是因為這件事……」墨傾似乎有些感慨,「多好啊,有恩於人,死後還能留個全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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