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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墨傾和溫迎雪的關係,確實不怎樣。
溫長林以為墨傾是溫迎雪的朋友,一聽墨傾這話,忽然意識到這兩人關係有些複雜。
但也不好問。
沉吟片刻,溫迎雪主動問:「你來找我,是為了起航賽的事?」
「對。」
墨傾頷首。
溫迎雪凝眉:「我保證你們組會是第一。」
墨傾笑了:「我們拿第一,不用你保證。」
停頓幾秒,溫迎雪狐疑道:「沈娘?」
墨傾睇了她一眼,頗為讚許。
溫迎雪吁了口氣:「好。她的任何消息,我都會告知你。你有任何計劃,我都會配合。」
「等等。」
溫長林手抬了抬。
他有話要說。
可溫迎雪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你的意見不管用。」
「阿雪。」溫長林難免擔心,「沈娘那群人……」
「跳樑小丑罷了。」溫迎雪毫不在意。
她以前避讓著,是不想找麻煩。
也怕禍及溫長林。
而不是怕了他們。
墨傾在一旁看戲。
溫迎雪看了墨傾一眼:「我的承諾,說到做到。我二叔身上的天渦蟲,如何治?」
「兩種辦法。」墨傾道,「有天渦蟲的地方,就有長明草。長明草就是解藥。問你二叔在哪兒沾上的天渦蟲,旁邊必有長明草。」
溫迎雪看向溫長林。
溫長林沉吟了下,輕輕搖頭:「那裡極其兇險,我如今去不了。」
「在哪兒?」溫迎雪問。
溫長林眸色微沉,篤定道:「你不能去。」
爾後,他問墨傾:「另一種辦法呢?」
「那就有點費時間了。」墨傾說著,慢悠悠地掏出一枚銀針。
溫長林看了眼,便神色微變:「這套針——」
這套針,便是墨傾百年前打造的那套。
墨傾饒有興致:「你知道?」
「略有耳聞。」溫長林微微頷首,「百年前的醫聖所有,但自他沒消息後,他的手術刀和針灸針,也沒了蹤跡。」
墨傾說:「嗯。」
溫迎雪忍不住問:「你真是醫聖后人?」
在神醫村時,聽到墨傾是醫聖后人的事,溫迎雪只覺得荒誕。
後來想到墨一停毫不猶豫將墨傾認成自己師父,而墨傾對醫聖留下來的物品非常熟悉,並且絲毫不看中其價值……
溫迎雪多少是有些信的。
但,沒有全信。
因為墨傾的過去,根本就查不到。
墨傾淡淡道:「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
溫長林畢竟見多識廣,接受能力極強,得知跟前這位是「醫聖后人」,只是稍微驚訝了下,便恢復了鎮定。
半晌,他問:「你想給我針灸治療?」
「不是。」
墨傾手指晃了晃,銀針憑空消失。
她聳了下肩:「以你被寄生的程度,強行剝離會極其痛苦,身體會承受不住。我會先給你開個藥方調養身體,再根據你的情況針對性治療。」
「謝謝。」
溫長林說。
「交易罷了。」墨傾徐徐起身。
她想走,忽而想到一事,回頭問溫長林:「聽說你去過梁塤山,為什麼?」
溫長林先是一怔,才道:「不瞞你說,我是衝著梁塤山上的九雲殘片去的,這九雲殘片,是進入西塢村的鑰匙。」
西塢村。
這倒是從未聽過的情報。
墨傾又問:「西塢村又是什麼地方?」
「在西南邊境,具體坐標我不清楚。但九雲殘片上有地圖,很多人都去過。」溫長林說,「據說那裡有醫聖的寶藏,不老不死的秘密。」
墨·醫聖·傾:「……」
什麼鬼扯的傳說。
井時弄出來裝神弄鬼的吧?
墨傾問:「去過的人,都怎麼樣了?」
「杳無音信。」
「沈娘、溫南秋,甚至溫家,都想去西塢村?」
「對。」
溫長林知無不言,沒有一絲隱瞞。
「你也想要寶藏?」墨傾繼續問。
溫長林一頓,輕輕搖頭:「我只是想要個答案罷了。」
爾後他勾了下唇:「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墨傾眉頭輕揚。
「行。」墨傾點頭,繼而跟溫迎雪說,「溫家有九雲殘片嗎?」
「沒有。」溫迎雪說。
微頓,溫迎雪繼續道:「但有一個情報,我倒是可以透露給你。」
「說。」
「你治好的沈子由,他身上的毒,是沈娘下的。」溫迎雪說,「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沈娘和沈子由似乎有些牽扯,沈娘懷疑沈子由有九雲殘片,便以命做要挾。不過,沈子由快毒發身亡了,也沒交出九雲殘片,想必是沒有的。」
溫迎雪又道:「沈娘大概也放棄了。」
「有點意思。」
墨傾來了興致。
她考試時隨手救的沈子由,還跟沈娘、九雲殘片有牽扯呢?
哦。
沈子由還入贅了看守墓園的那戶人家呢。
「行,今晚就這樣。」
墨傾拍了拍手,往窗口走。
溫迎雪叫住她:「藥方!」
墨傾一把推開窗戶,縱身躍上窗沿。
她回頭,說:「微信上發給你。」
身形一閃,墨傾就沒了身影。
溫迎雪想說她們倆還沒加微信,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振動了下,竟是墨傾發來的驗證消息。
溫迎雪拿起手機。
溫長林忽然喊她:「阿雪。」
「嗯?」
溫迎雪停住,疑惑抬眸。
「這裡是三樓。」溫長林目光停在窗口。
溫迎雪:「……」
兩人對視片刻,旋即不約而同走向窗口,可樓下沒有任何慘狀,夜裡,什麼靜悄悄的,不見一丁點的動靜。
「她。」
溫迎雪停頓須臾:「好像有點天賦異稟在身上。」
*
夜深了,墨傾才回家。
她沖了個澡就睡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是被「哐哐」砸門的動靜吵醒的。
被吵得實在是煩,墨傾翻身下床,撈了件外套穿上,直接翻窗下去,陰著臉跨過庭院,把大門「嘩」的一下打開了。
「哎喲——」
正靠著木門,用木頭撞擊門的季雲兮,直接往後一倒。
好在她反應快,用手及時抵住地面,沒讓自己摔得太慘。
「你開門也說一聲啊!」
季雲兮趕緊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來這兒做什麼?」墨傾皺眉。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季雲兮莫名其妙,「就昨天,你給我發消息,讓我請三天假,給我解身上的毒。」
「……忘了。」
墨傾說得簡單幹脆、理直氣壯。
季雲兮嘶了一聲。
她剛要抱怨,墨傾就轉身往屋裡走:「現在想起來了。」
季雲兮立馬規矩,乖乖地跟在墨傾身後:「怎麼解毒啊?」
「幾點了?」
墨傾答非所問。
「早上,八點半。」季雲兮看了眼時間。
墨傾說:「十點二十的飛機,我上樓收拾一下,你把廚房的早餐熱一下。」
今天周一,戈卜林上班。
季雲兮敲了那麼久的門,也沒人開門,想必遲時也不在。
但他們倆肯定會給墨傾留早餐的。
「……哦。」季雲兮雲裡霧裡的,「我們去哪兒啊?」
墨傾進了屋。
上樓前,她回:「東石市。」
*
季雲兮體內的毒,墨傾想過幾種法子處理。
一直沒實施,是因為不划算。
針灸排毒耗時間。
藥材養著耗金錢。
索性,墨傾想來想去,打上了「除瘴儀」的主意。
一勞永逸。
簡單方便。
就是……她得受點苦。
早在半月前,墨傾就寫了「借用除瘴儀」的申請,直至兩天前,申請才被批准。
——當然,她可以直接找江刻這個倉庫主人辦事,更便捷,但沒有必要。
簡單收拾了下,墨傾跟季雲兮吃了早餐,便直接出發了。
……
三天後。
墨傾告別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季雲兮,獨自一人回到太平街。
暮色四合,沿街燈光亮著。
居民街道門前偶爾亮起一盞。
墨傾手裡提著個背包,腳步有些虛浮,晃蕩地走到家門口,她聽得「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了。
她抬眼一看。
只見江刻從門裡走出來。
他穿著大衣,身形筆挺,眉是眉,眼是眼,挺有精神的。
「有吃的嗎?」墨傾倒退半步,張口就問。
「嗯?」
江刻怔了下,明顯沒反應過來。
隨後,他才道:「有。」
「趕緊的,餓了。」
墨傾說完就往門內走。
可是,剛踏進去一步,墨傾就怔住了。
庭院裡沒有菜,也沒有藥,弄成了平整的土地,擺放幾株綠植。
墨傾環顧一圈,這才發現——
哪哪兒都是她陌生的。
「這是哪兒啊?」墨傾回頭。
江刻跟上來,平靜地說:「我家。」
墨傾問:「那我家呢?」
江刻指了指右側的圍牆:「隔壁。」
?
墨傾一腦門官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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