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來到藥園時,天色黑得濃郁。記住本站域名
風雨交加,墨傾撐著傘,傘面被風颳出弧形,細雨全飄在她身上。
她走到藥園門口,見到滿地狼藉,草藥全被連根拔起,被折斷後才扔在地上,各種盆被摔碎,碎片和泥土混在一起。
各種溫室儀器設備也被砸壞了。
「查到是誰幹了的麼?」
墨傾收了傘,往裡走。
谷萬萬正在滿地草藥中找有存活希望的。
可每一株都被毀得很徹底。
「沒有。」將手中草藥扔到一邊,谷萬萬抬起頭,臉色微微發白,神情是冷的,「攝像頭全部被損毀了。」
墨傾微微仰頭,去看大棚內的攝像頭。
確實都被損毀了。
連照明設施都被毀了一半。
谷萬萬站起身:「我這兩天回家,陸教授帶師弟出差了,藥園沒有人看著。」
「誰知道?」
「什麼?」谷萬萬反應過來,「你是說誰知道藥園沒人?應該不多。但要是提前策劃的,一直觀察藥園動向的人,也能察覺。」
墨傾掃了眼滿地的草藥。
這大鵬,這草藥……可值不少錢。
隨手撿起兩根草藥,墨傾發現中間被折斷,連葉子都禿了一半。
「你最近得罪誰了?」墨傾皺起眉,「恨意有點強啊。」
「我成天待在藥園,能得罪誰啊?」
谷萬萬完全沒有頭緒。
「說不準。」墨傾想了下,「報警了嗎?」
「還沒來得及。」
「那別報了,我找個靠譜的來查。」
「找誰啊?」
「聞半嶺。」
「……」
谷萬萬眼皮跳了一下。
行動二隊的隊長,平時連b級以下的任務,都不親自帶隊的,現在讓他來查藥園被毀的事兒?
對谷萬萬來說,藥園被毀是一件大事,但對聞半嶺來說……
真不見得。
「他能同意嗎?」谷萬萬摩拳擦掌。
「他的意見不重要。」
墨傾完全不在乎。
谷萬萬:「……」
偶爾的,他還是能在墨傾身上,看到一點部長魄力的。
*
藥園被毀得實在厲害,一株活的草藥都沒被谷萬萬留下,谷萬萬越待越氣,可又捨不得走,生怕錯過倖存者。
可一直忙到半夜,谷萬萬也一無所獲。
他一身疲憊地把自己摔到沙發上。
「把我埋了吧。沒有它們,我也不想活了。」
谷萬萬身心俱疲。
墨傾正在剝糖炒栗子,隨口回:「這才多大點打擊。」
「那可是我的命。」谷萬萬吸了口氣。
然後,聞到了濃濃的栗子香味。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在這樣的我面前,還能泰然自若地吃夜宵的?」
墨傾說:「我沒吃晚飯。」
「……我也沒。」
墨傾扔給他兩顆糖炒栗子。
谷萬萬撈在手裡,然後支撐著坐起來,半個身子窩在沙發角落。
藥園是他多年心血。
在墨傾來之前,他就在藥園發過瘋,如今又在緊張、憤怒、心疼的情緒里,連續忙碌幾個小時,渾身只有疲憊和無力,甚至連情緒都麻木了。
墨傾緩緩說:「倪矜的藥園也被毀過。」
谷萬萬一怔,倏然抬眼。
他眼睛裡血絲密布。
「損毀程度,跟你的一樣,多年心血全廢了。」墨傾說,「不過她心態好,也就喪了十天半月吧,又重新布置藥園了。」
「你怎麼知道?」谷萬萬揉了把臉,「就好像你看到了似的。」
「你不信也罷。」
墨傾往嘴裡扔了一顆栗子肉。
她繼續說:「好好睡一覺吧。我要是你,就先把人揪出來揍一頓,再去想別的事。」
谷萬萬沉默半晌,最後憋住一句:「大爺的。」
要知道是哪個孫子乾的,何止揍一頓,他還得讓那孫子坐牢!
於是,谷萬萬猛地一下竄起來,走到墨傾身邊,一把薅走了大半的糖炒栗子。
墨傾莫名其妙:「做什麼?」
谷萬萬說:「我得把自己吃飽了。」
「你吃飽了,我還有份?」
「那你另想辦法吧。」
谷萬萬抱著糖炒栗子,又匆匆趕去藥園了。
墨傾無語至極。
她慢吞吞地吃完最後幾顆栗子,拍了拍手,起身走到玄關,拿起她的雨傘,準備先回去再說。
……
在這種事上,聞半嶺的辦事效率,倒是出乎意料的高。
翌日下午。
墨傾被隔壁裝修吵得煩不勝煩,所以去附近公園裡閒逛,順便欣賞秋日的銀杏和楓葉。
谷萬萬就把電話打來了。
「人已經被抓到了。」谷萬萬情緒有點暴躁。
「誰?」
「一個同學,關係一般。」谷萬萬說,「他去過藥園,跟教授也認識,知道藥園沒人,又清楚藥園的攝像頭,做起來很順利。」
天被籠了一層暗沉。
墨傾坐在公園長椅上,隔著湖,看著遠處的銀杏林,滿目金黃。
她問:「他的理由呢?」
「他說一直看我不順眼,加上我跟他都要參加起航賽。前幾天,他看我要參賽的草藥培育的很好,就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這種事。」
谷萬萬越說越氣。
他無法想像這種理由是如何成立的。
嫉妒?
眼紅?
真特麼扯淡又現實的理由。
可谷萬萬心裡卻憋著一團火,上不來,又下不去。
就因為這兒?
僅僅因為這兒?
就肆無忌憚破壞他的藥園,毀壞了他多年來的成果?
荒唐!
可笑!
墨傾問了句:「什麼參賽的草藥?」
「起航賽啊,不是你拉著我參加的嗎?」谷萬萬忽然一頓,爾後抬高聲音,「你說這事,你是不是也有責任?!」
「等等。」墨傾語調一涼,「你詳細說說參賽的事。」
「什麼意思?你拽著我參賽,不就是為了草藥種植這一環節嗎?每個組除了相關知識問答,還要展示各組帶去的草藥。」
谷萬萬吸了口氣。
他又說:「就為了你這比賽,我打算把我剛培育出的草藥血滴子帶過去的,最近心思都在它身上。」
墨傾問:「他打算拿什麼參賽?」
「不知道。」
谷萬萬哪來的心思打聽這個。
「他是哪個小組的,隊友什麼人,獲勝率大嗎?」
「鬼知道!」
谷萬萬煩不勝煩。
墨傾冷靜地說:「去查。」
「幹嘛查這些?!」谷萬萬無法理解。
「這事,」墨傾頓了頓,「恐怕沒那麼簡單。」
「……」
谷萬萬悚然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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