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水入口的一瞬,陸邛安險些將茶水灑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墨傾輕抬眼瞼,有些疑惑。
爾後,便見陸邛安將茶水一飲而盡。
緊接著,陸邛安將茶杯一放,動作有些急,茶杯在茶几上發出清脆聲響,又晃蕩了幾下才停下。
「我去打個電話。」
陸邛安跟墨傾說了句,起身。
墨傾沒太在意。
……
陸邛安把電話打給了谷萬萬。
「陸教授。」谷萬萬很快接了。
沉吟半刻,陸邛安開口:「你自製的茶——」
谷萬萬問:「喝了嗎,味道如何?」
聽谷萬萬的語氣,似乎對這茶很滿意。
陸邛安想了想,說:「嗯。這茶的配方,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墨傾給的。」
「什麼?」
陸邛安怔住。
谷萬萬重複了一遍,旋即好奇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我上次看墨傾隨手摘了幾片草藥煮茶,味道還不錯,就找她要了。」谷萬萬說,「喝久了,發現這藥茶不僅好喝,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所以就托人加工了一批。」
陸邛安問:「你可知,她是醫聖后人的傳聞?」
「聽過。」
谷萬萬是親眼見證這一傳聞從神醫村里流傳出去的。
陸邛安又問:「可有證據證明?」
「不好說,」谷萬萬倒也沒瞞著他,「你知道墨一停、墨村長吧,說墨傾跟他師父長得很像,還安排墨傾當下一任村長。」
陸邛安訝然:「真的?」
「當然,我當時就在神醫村。」
緩了半晌,陸邛安抬手捏了捏眉心,說:「知道了。」
「您打聽這些做什麼,墨傾惹什麼亂子了嗎?」谷萬萬奇怪地問。
墨傾在考試時,直接改試卷、打臉出題人的事,谷萬萬略有耳聞。
事實上,在谷萬萬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墨傾做不出來的。
他這個部長一向有點瘋。
「那沒有。」
陸邛安說。
就是,那藥茶,像極了故人的茶。
倪矜晚年時,已經很少帶學生了,他是最後一個。
在倪矜的藥園裡,倪矜總是隨便摘一些草藥煮茶,新鮮又新奇,味道總會有變化,但基礎的幾樣從不變。
倪矜說,這是從一友人那裡學來的。
當年的陸邛安,也蹭倪矜的茶來喝。
倪矜去世後,他再未嘗過。
自己也試著配過,但永遠配不出那種味道。
可在谷萬萬給的藥茶里,陸邛安卻品出了當年的味道。
他只當這藥茶的配方,是谷萬萬從倪矜的手記上找到的,卻沒想,來源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
掛了電話後,陸邛安重新回到客廳。
墨傾仍在喝茶。
陸邛安看墨傾的眼神,稍微有些古怪。
墨傾一眼看了出來:「陸教授有話要說?」
陸邛安斟酌再三,仍是壓著沒問。
他坐下來,換了個話題:「明天就要考試了,準備得怎麼樣?」
「穩過。」
墨傾覺得不用在這等小事上謙虛。
然而,這話落到陸邛安耳里,就顯得過於猖狂。
陸邛安勸說:「切不可掉以輕心。」
「放心。」
墨傾蠻不在乎。
見墨傾這般「油鹽不進」,陸邛安想到墨傾得罪的那一票教授,就有些頭疼。
想了半天,陸邛安還是透露了幾句:「明日的考試,有筆試和實測。筆試沒什麼好說,實測考驗現場看病。」
墨傾淡淡道:「我知道。」
陸邛安說了點墨傾不知道的:「現場都是真的病人。為確保病人不被治出問題,到場的考官,都是有經驗的中醫,其中就包括你得罪的幾名教授。」
「也就是說,」墨傾明白過來,「我有可能被使絆子?」
陸邛安覺得她終於懂了。
然而,下一瞬,陸邛安並未從墨傾臉上瞧出緊張、擔憂,反而見墨傾一抬眉,饒有些興致勃勃的意思。
墨傾勾著唇:「我倒是很久沒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事了。」
陸邛安:?
你把別人的刁難稱之為「有意思」?
冷不丁的,回憶浮現於腦海——
「我那個朋友,很喜歡得罪人,人緣不太好。」
「她在帝城大學時,熱衷於招惹全校師生,她覺得很有意思。」
「有人告訴我,如果我活得夠長,或許還能再見她一面。」
「……還挺想,再見她一面的。」
想到這兒,陸邛安猛然清醒。
他望著墨傾,眸中思緒不明。
墨傾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忽然徐徐出聲:「聽說陸教授受到恩師牽連,在學術上一直被針對?」
她問這話時,全然不像一晚輩。
像是能跟陸邛安平起平坐之人。
甚至,隱隱的,還透露出一點俯瞰的姿態。
一個詭異的猜測,倏然從陸邛安心底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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