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節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二節考試。
溫迎雪負責收試卷,待墨傾將試卷交上來時,她特地瞧了一眼,旋即怔住,拿起來迅速瀏覽了一番,稍有震撼。
「迎雪?」
有同學見她盯著一張試捲髮呆,喊了一聲。
溫迎雪眼皮都沒抬:「把試卷放下就行。」
試卷的試題很多,考得內容寬且深,墨傾寫得密密麻麻的。
直至最後一個人交卷,溫迎雪也沒將整張試卷看完。
但她沒耽擱,收了試卷後,從教室前門走出,不一會兒,又從後門進來,將那一疊試卷交給陸邛安。
「陸教授,試卷都收齊了。」溫迎雪說。
「嗯。」
陸邛安微微頷首。
這些教授過來,就是為了看他們考試表現的。
就考題的範圍而言,考生若拿個及格,畢業的水平絕對有了。
梁緒之上第三節課的功夫,這些個教授各自拿了一沓試卷,一邊批閱,一邊交流,四處搜羅拿高分的好苗子。
「誰有墨傾的試卷?」
忽的,有個教授問了一句。
「沒有。」
「不在我這兒。」
「我這裡也沒有。」
……
好些個人響應,但都沒得到結果。
陸邛安沒有吭聲,不露痕跡地將某張試卷壓在最下面。
很快的,這些教授又交流起來:
「找到了就說一聲,我想看一看她的成績。」
「先前的課講得不錯,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偏科。」
「我剛問到點消息,說她跟神醫村有點關係。」
「難怪。那她在種植、製藥這方面,應該沒問題。」
「重要的還是醫術。」
「聽說東石市的墨家,也不算什麼豪門,在當地做點生意罷了。她真有高超醫術,不至於想方設法進墨家吧?」
「……」
一句話把人問得啞口無言。
任憑他們怎麼想,都想不通,墨傾明明有神醫村有關係,為何要去冒充別人。
在他們議論時,陸邛安一直保持沉默。
留有歲月痕跡的臉上,隱隱的,竟是透露出一絲緊張。
一節課終了。
學生們收拾東西離開。
教授們打算留下來,仔細研究一下合格的試卷。
「老陸啊,你那邊的合格試卷呢?」有人走到陸邛安跟前。
陸邛安不動聲色地將幾張試卷遞過去。
那人詫異:「就這幾張?」
「嗯。」
那人伸手就去拿陸邛安剩下的試卷。
陸邛安瞳孔一緊。
索性,那人迅速翻看了一圈,發現全是六十以下的分數,便將試卷又放到了陸邛安面前。
「太少了,」那人搖搖頭,感慨,「要是真正考試時也這個難度,估計沒幾個能合格的。」
「全通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陸邛安鬆了口氣,淡淡地回。
「也是。」
那人拿著合格試捲走了。
他們圍在一起討論,但陸邛安卻坐在外圍,想著該如何帶走墨傾的試卷。
陸邛安這一生,就沒幹過小偷小摸的事。
眼下要偷拿試卷,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約摸十分鐘後。
陸邛安想找藉口離開。
然而,剛一站起來,教室後門就走進來一人。
「都沒走呢?」來人問。
眾人紛紛看去。
「龔院長,你來了。」
「還在討論這次小考呢。」
「龔院長,你透露一下,資格考試的難度,跟這次小考比,差距大嗎?」
……
他們手裡這一份試卷,都是他們自己出的。
但資格考試的試題,都是龔光耀負責的,出題考試也是龔光耀秘密選定的。
「這我可不好說。」龔光耀輕描淡寫地揭過,然後問,「墨傾來聽課了嗎?」
眾人略有詫異。
龔院長竟然這麼關注墨傾!
是因為墨傾跟神醫村的關係嗎?
「她不僅來了,」何馗回了句,「還代替梁老師講了一堂課呢。」
梁緒之:「……」
別cue他,氣著呢。
他一度懷疑墨傾生來就是為了和他作對的。
「是嗎?」龔光耀先是一驚,又笑問,「她講得怎麼樣啊?」
「從容自信,談吐大方,老師的風範是有的。不過內容嘛……」
「我們也不是研究製藥的,不大懂。」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跟梁老師講的內容有點不一樣,是吧?梁老師。」
又有人cue梁緒之。
梁緒之冷著臉:「不知道她從哪兒看來的歪門邪道。」
看出梁緒之的不爽,龔光耀和顏悅色地轉移話題:「她考試了嗎,有沒有試卷,打了多少分?」
在龔光耀心裡,墨傾絕對是滿分預定了。
可是,在場之人的反應,卻出乎龔光耀的意料。
「沒看到她的試卷啊。」
「應該沒及格,所有及格的試卷都在這兒了,就那麼幾個。」
「誰批改了她的試卷?」
「試卷在誰手上啊,拿出來看看?」
眾人開始找起墨傾的試捲來。
陸邛安僵著沒動。
但是,眾人翻找得熱火朝天,仿佛不把墨傾試卷找出來,就誓不罷休。
這事是沒法輕易揭過去了。
好半晌後,陸邛安終於抽出一張試卷:「在我這兒。」
「原來在你這兒啊。」
「快拿過來看看。」
「打幾分啊?」
……
他們將試卷拿過去看。
一開始的聲音是:
「怎麼沒打分?」
「也沒批閱痕跡啊。」
「她寫得是個啥?」
……
然後,這些聲音,漸漸地消失了。
沉默。
沉默。
教室里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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