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醫學樓的走廊上人滿為患。Google搜索
老師、學生們圍在黑板牆旁,看著滿牆的題目,議論紛紛。
「前兩天沒出題,我還以為神秘人消失了呢。」
「幸好又來了,這幾天咱們醫學院的學習氛圍,不知道有多好。我那個天天考前突擊的室友,都往圖書館跑了。」
「聽說x教授研究了兩天,結果什麼都沒研究出來。」
「哈哈,他是我導師,肉眼可見的衰老。」
「我見到一個,一晚上,頭都白了。」
……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但不忘了拍下牆上的題目,廣而告之。
墨傾混在人群里,倚在教室門口,懶洋洋地瞧著這一幕。
「喂!」
忽的,一隻手襲向肩膀。
墨傾手一抬,擋住。
她乜斜著季雲兮。
季雲兮撇下嘴,把手往回一收。
「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麼不回宿舍?」季雲兮問。
「外面好玩兒。」
「玩什麼?」
「種菜。」
季雲兮:「……」
說話就沒個靠譜的。
不就拔了她兩顆小白菜嗎?
「小白菜我洗了放你桌上了,你現在回宿舍,還能靠它下個麵條。」季雲兮念叨兩句,旋即話鋒一轉,「你上次說的解毒,糊弄我的吧?」
墨傾接話:「是啊。」
「……」
季雲兮更了下。
就知道。
可不知怎的,季雲兮心裡,多少有點失落。
她目光一轉,落到黑板牆上,大致掃了眼題目:「你也來湊熱鬧?」
「嗯。」
「就你那點能耐,就甭想了。」季雲兮說,「雖然做出一道題,絕對能全院出名,但這福氣你可享受不到。」
墨傾瞧著她漂亮的長相,心想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長得好看,但不會說話啊。
墨傾說:「我等你。」
季雲兮一怔:「什麼?」
「給我轉告溫迎雪一聲,」墨傾緩緩站直了身子,「我在琵琶湖等她。」
墨傾往人群外走。
季雲兮看著她的背影:「等她做什麼?」
「教她吹嗩吶。」
「……」
季雲兮滿頭問號,甚至有點想撓頭。
*
氣溫日漸轉涼,湖邊微風徐徐,柳樹垂下長長枝條,偶有浮動時輕點湖面,一圈圈漣漪蕩漾開去。
墨傾坐在欄杆上看書。
她左腳踩在欄杆上,右腳垂落下來,筆直細長的腿,一晃一晃的。
陽光明媚,清風正好。
溫迎雪來到湖邊時,視線掃了圈,一眼就見到墨傾。
——這人的氣質過於突出。
——到哪兒都顯眼。
溫迎雪徑直走過去。
「來了。」
墨傾只手拿書,把手往下一放,眼一抬,瞧著溫迎雪。
「我來學嗩吶。」溫迎雪語氣輕緩,溫柔卻疏冷,「但你好像沒帶工具。」
墨傾毫不留情地羞辱:「以你的水平,基本功就得練半年,摸不著工具。」
溫迎雪眉輕皺,沒發作。
她問:「找我何事?」
墨傾將書輕輕一拋,兩手一合,把書給拍上。
她跳下欄杆,兩步來到溫迎雪跟前。
唇輕勾,墨傾湊近溫迎雪,視線纏上溫迎雪眉眼:「你舉報的吧?」
溫迎雪一頓:「你說什麼?」
「通過我,排查到江刻的車,並不是難事。」墨傾一笑,「想知道我們的動作,專門找人盯著他的車就行。」
溫迎雪眉眼依舊溫柔,不動聲色。
墨傾繼續說:「得知江刻又去,你找人舉報兇手,逼得沈娘連藥人都沒帶,直接逃走。一石二鳥。不僅把我們坑進去,還破壞了沈娘的心血。」
「不過你錯算了一點,」墨傾晃晃手中的書,「沈娘也好,溫南秋也罷,都不可能發現我們。警方會封鎖所有消息。」
溫迎雪靜默地看她須臾。
良久,溫迎雪說:「你還是吹嗩吶的時候看著比較順眼。」
「謝謝。」
墨傾禮貌地回答。
溫迎雪也禮貌地說:「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看它,好看嗎?」
墨傾將書拋到左手,抬起右手時,露出一張柔軟的皮紙。
溫迎雪瞳孔微縮。
——那是醫聖留下來的藥方之一!
——梁緒之上次去東石市找藥方時,墨傾當著梁緒之的面把藥方銷毀了!
此時此刻,墨傾手中忽的竄起一團火焰,轉眼燒著了那張皮質。
幽藍火焰在她掌心跳動。
皮紙一點點化作虛無。
溫迎雪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你——」
「我還有一張。」
墨傾將手指一握,掌心向下,緩緩鬆開。
灰燼飄落,風一吹,再無蹤跡。
千金難求的藥方,就這麼被墨傾眼都不眨的銷毀了,溫迎雪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梁緒之描述中「墨傾是個瘋子」的事實。
溫迎雪說:「你不會給我。」
墨傾說:「我確實不會。」
溫迎雪眼裡寫著「你是不是有病」幾個字。
墨傾又說:「但你可以賭一把。」
溫迎雪似在衡量什麼,須臾才開口:「沈娘已經被溫南秋送出帝城避風頭了。」
「動作還挺快。」
「溫南秋警惕心一向很強。」
墨傾問:「沈娘多大了?」
「四十有餘。」
墨傾搖頭:「不對。」
「她看著年輕,不過二十多。」溫迎雪淡定回答,「據說有青春永駐之法。」
對此,墨傾倒是不覺得神氣。
才差個十幾歲。
有本事七老八十,還像十七八歲。
何況,再青春永駐,也抵不過井時這個不老不死的。
墨傾又問:「沈娘跟谷家有什麼關係?」
溫迎雪望著她。
墨傾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張皮紙。皮紙在風中搖曳。
「……」溫迎雪忍了忍,「聽說跟上一輩有些恩怨。」
墨傾反應過來:「不會是情債吧?」
「……對。」
溫迎雪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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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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