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微微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微側過頭,瞧著江刻的手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刻還真沒說話。
墨傾嘶了一聲:「……你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沖C級任務。」江刻申請完畢,似笑非笑地掃她一眼,緩緩起身,動作隨意地把手機往兜里一放,「部長當甩手掌柜,只能靠隊長辛苦一點。」
畫風總算是正常一點了。
墨傾問:「接了什麼任務?」
江刻說:「帝城市連續有兩個網約車司機被殺,警察找不到線索。行動部門任務評級為C。我找霍斯要了任務,想去碰碰運氣。」
「你一個人?」
江刻緩緩勾唇:「計程車司機總不能拖家帶口的。」
也是。
墨傾便道:「你注意安全。」
「放心。」
江刻說這話時,眼裡有笑意,似乎心情不錯。
墨傾卻沒有發現。
*
江刻把墨傾送回了學校,但不急著送她去宿舍,而是開車在校園裡逛了一圈,以便墨傾熟悉地形。
上次他和墨傾來逛,因為是靠走的,並未一一逛完。
車開到琵琶湖附近時,墨傾開了車窗,略帶暖意的晚風吹進來,伴隨著少年們的歡聲笑語,其中還夾雜著熟悉的樂器吹奏聲響。
漸漸的,樂曲聲兒近了。
墨傾側首去看,見到湖邊的柳樹下,站著幾個學生,正在斷斷續續地吹著嗩吶。
「現在的大學生,很流行吹嗩吶嗎?」墨傾收回視線,扭頭問江刻。
「沒聽說。」江刻覷了眼湖邊的情況,「他們在這裡吹嗩吶,算是學校的一種傳統了。」
「怎麼說?」
「據說百年前,這所學校出了一奇葩,她想要學嗩吶,於是每天五點準時出現在湖邊練習……」江刻說到一半,發現墨傾面色稍稍有些不對勁。
江刻狐疑:「你不會正好認識吧?」
墨傾神色恢復如常:「……你繼續說。」
江刻:「據說老師學生都抗議,但她不聽,屢教不改。最後師生們也習慣了,她走後,師生們竟是覺得不適應,便把起床鈴聲調成了一首知名的嗩吶曲。」
墨傾手指蹭了下鼻尖,爾後問:「跟這幾個吹嗩吶的學生有什麼關係?」
江刻說:「起床鈴聲很魔性,總有學生受不了,所以他們就跑湖邊發泄,以吹嗩吶的文明方式,問候那位讓他們飽受摧殘的前輩。」
「……」
墨傾沒接茬了。
素來會指點一二的墨傾,這次忽然沒了聲兒,江刻心裡升起一股古怪的直覺:「這位前輩,不會正好是你吧?」
墨傾沉默了幾秒,忽然說:「其實我嗩吶吹得挺好聽的。」
「……」
江刻微微一驚。
這下,輪到江刻沉默了。
可過了半天,江刻卻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這人怎麼回事。」
「嗯?」
「連學個嗩吶,都得整個傳統出來。」
墨傾氣定神閒地接話:「太優秀了吧。」
「……」江刻無言半刻,「這學校還有一個傳統。」
「什麼?」
「每學期的起床聲曲目都是一樣的,但演奏人不一樣。」江刻說,「開學後半個月,學生會會舉辦一場面向新生的嗩吶比賽,誰贏了,就由誰來演奏。」
「是麼。」
「你去試試?」江刻問這話時,有點調侃的意味。
沒想到,墨傾興致盎然地說:「行啊。」
江刻:「……」
繞了一圈,江刻先將車開到一超市,陪墨傾買了些生活用品,然後才將墨傾送到宿舍樓樓下。
墨傾沒有急著走,瞧了眼手機的新信息,說:「我向基地帝城分部申請了一間辦公室,安主任已經批下來了,最遲一周,我們就可以有自己的辦公室。」
像他們這種出任務的人來說,有沒有辦公室其實無所謂。
但是,墨傾一向追求——別人部門有的,我們部門也得有。
不管有沒有用,都得弄到手。
江刻:「好。」
墨傾:「走了。」
她推開車門,提著個袋子,走了出去。
江刻瞧著她的背影,直至她走進宿舍樓、消失不見,才收回了目光,開車離開。
*
墨傾的宿舍,只有三個人。
她,溫迎雪,以及季雲兮。
她和季雲兮是一個專業的,但溫迎雪不是,她學的是臨床,因為缺了床位,才被安排到這裡。
不知是否是巧合。
季雲兮一直在看醫書,溫迎雪臨近熄燈才回來。
墨傾則是早睡早起,等第二天早上嗩吶聲響遍所有宿舍樓、驚呆所有新生的時候,墨傾已經在學校遛了一圈了。
六點左右,她去食堂買了早餐,沒回宿舍,而是一邊走一邊吃,最終來到醫學院的大樓。
醫學院大樓,分A、B、C三棟,呈「U」字形分布,每一棟皆有六層,非常寬敞。
中醫、中藥學類的專業,分布在C棟。
墨傾兀自逛了一圈,在路過C棟一樓走廊留一塊黑板牆後,停了下來,又倒退了幾步,來到黑板牆前,側首瞧著上面的文字。
那是一道中草藥相關的題目,問的點很深,且偏門。
短短几行字,下面全是空白,供人答題。
出題人:陸邛安。
時間:3月21日。
——都快半年過去了,還沒有人解答出來?
墨傾對這個很熟。
這應該也是醫學院的傳統了。
每個學期,都會有教授在黑板牆上留下自己研究的問題,學生可以在題目上作答,亦可以在紙上作答交給老師。
不要求學生回答正確,但若有可取之處,被老師看中了,自然會受到青睞。
百年前,她在醫學院待著的時候,閒著沒事就喜歡來這裡出題、答題,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最終沒人跟她玩了。
墨傾站了片刻,手有點癢。
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裡,墨傾拿起了一根粉筆,開始在牆面上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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