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裝心清丸的瓶子!」
「……」
墨傾瞧了眼從離子巷三塊錢一個批發的瓷瓶。
心道:好傢夥。
江齊屹也怔住了,扭過頭,拿眼神瞧她:真的假的?
「墨傾,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墨達茂指著墨傾鼻子,怒喝一聲。
墨夫人也附和道:「墨傾,我們墨家好心沒追究你假冒的事,沒想你手腳還不乾淨,連這麼貴重的藥都敢偷!」
周圍其餘人也低聲議論,看向墨傾的眼神,儼然在看一個小偷。
墨傾「嘖」了一聲。
「你們碰瓷呢吧?」墨傾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將瓶蓋一扯,倒出一粒藥丸來,「心清丸長這樣?」
墨夫人和墨達茂瞧了眼,怔住。
心清丸是黑色的,但墨傾倒出來的這一粒,是白的。
「你掉包了!」墨夫人厲聲道。
墨傾嗤笑一聲,看向江齊屹,手一抬,忽而捏住江齊屹下巴,在江齊屹張嘴之際,她把那一粒藥丸扔進江齊屹嘴裡。
「……」
藥丸入口即化,江齊屹內心是崩潰的。
下一刻,墨傾將藥瓶扔給了江齊屹:「送你了。」
江齊屹抓著藥瓶,甚是無語:「這是什麼東西?」
「補藥。」
墨傾懶懶說著,不疾不徐往外走。
見她要走,幾個圍在周邊的小輩,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墨——」
墨夫人慾要叫住墨傾。
她怎麼甘心就這麼放過墨傾!
但是,她一開口,就被墨達茂拽了一下。
墨夫人怒火中燒,還有些不快,但看了眼墨達茂的目光,若有所感般,往前面看去,赫然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江刻。
江刻站在橘黃的燈光下,眸光冷冽,掃視了一圈眾人。
一個接一個的,全閉上了嘴。
墨傾逕自來到江刻跟前:「走吧。」
爾後,就從江刻身側走過。
江刻站在原地,略帶警告地盯了眼眾人,直到一個個都低下頭後,才轉身跟上墨傾。
……
直至墨傾和江刻身影消失,墨夫人吁了口氣,才敢小聲跟墨達茂嘀咕道:「達茂,這藥肯定被她掉包了!」
墨達茂也皺了皺眉。
如果只有墨傾一個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墨傾的。
但是,江刻明顯要護著墨傾。
只能等江刻厭倦墨傾後再另想辦法了。
「都在吵什麼?」老爺子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爺爺,」江齊屹第一個朝老爺子招了招手,小跑到老爺子身邊,「姑姑家送的藥,能給我們看一眼嗎?」
老爺子莫名其妙:「有什麼好看的?」
江齊屹笑嘻嘻道:「讓我們長長見識嘛。」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老爺子看了一圈,覺著有什麼情況,但這些人都選擇緘默。猶豫了下,老爺子從兜里掏出了兩個藥瓶來。
一個是墨家送的,一個是江刻送的。
其中一個,乍然跟江齊屹手中的藥瓶,十分想像。
「……」
全場忽然安靜了。
墨達茂臉色頓時緊繃。
墨夫人表情一下煞白。
其餘人神情各異,尷尬到腳趾摳地。
沃日……
還真是巧合啊?!
*
墨傾坐上了江刻的車。
坐上駕駛座,江刻覷了眼墨傾:「怎麼不及時聯繫我?」
墨傾無所謂道:「多大點事。」
這時候倒是豁達起來了。
「反正遲早被揭穿。」墨傾聳了下肩。
她都這般表示,江刻沒再說別的,發動了車。
過了片刻,江刻餘光打量了眼墨傾,忽然說:「我家還有空房間。」
墨傾很上道:「你在邀請我入住嗎?」
噎了下,江刻徐徐道:「堂堂101部門的部長,跟那麼多人擠在一家小醫館裡,我嫌磕磣。」
「嘁。」
墨傾疊著腿,表示不屑。
江刻又問:「去不去?」
「陳嫂在嗎?」
「不在。」江刻默了下,「她抱孫子了,回去照顧兒媳。」
冷不丁聽到這麼接地氣的回覆,墨傾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說:「在回春閣,吃喝都現成的。」
江刻斜眼看她:「我也會做。」
墨傾詫異:「改當廚子了?」
「……」
不去拉倒。
江刻一個字兒都不想跟她多說了。
偏偏,墨傾這時又說了:「明天來接我。」
「幾點?」
「十點。」墨傾拿喬了,「晚一分鐘,不去。」
江刻嘶了聲,沒好氣道:「我求你?」
他是質問的口吻。
然而,墨傾卻將其當陳述句,慢悠悠說:「我知道。」
「……」
江刻手一打滑,差點開車跟墨傾同歸於盡了。
給她點陽光就燦爛了!
墨傾還真就得寸進尺了:「是不是可以提前預訂明天的午餐了?」
「……」
江刻遲遲沒說話。
墨傾偏了下頭,玩味地喊:「江爺?」
幾秒後,江刻認命地說:「你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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