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了下,墨傾問:「你來做什麼的?」
江刻道:「報到。」
「什麼部門?」
「101部門。」
得到準確答案後,墨傾一時沒說話了,略有些玩味地打量著江刻。
江刻將咖啡杯放下,優哉游哉地說:「我猜你在想,我是不是走了後門。」
墨傾揚眉:「所以?」
江刻道:「我確實走了後門。」
墨傾心領神會:「在帝城時跟霍斯的合作?」
「嗯。」
江刻坦白承認。
墨傾「嘖」了一聲。
她本以為自己過筆試就當部長,已經夠特殊的,誰料還有江刻這種,連考試都不用,直接破格錄取當正式員工的。
送進她的部門,還沒經過她同意。
101部門就是那麼容易進來的地方嗎?
墨傾將思緒撇開,繼而問:「怎麼坐這裡?」
「跟霍斯談點事。」
「他人呢?」
「去找范部長了。」
「戈卜林呢?」
「去找霍斯了。」
墨傾:「……」您擱這兒套娃呢。
她走到江刻身邊,覷見茶几上的一張紙,於是手一抬,示意江刻將紙遞過來。
然而下一刻,江刻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寬厚溫暖的手掌,有些粗糙,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手心與手背皆在掌控,屬於他的力量和溫度透過肌膚清晰傳達。
再看江刻,神情自若,態度泰然。
就是那雙眼裡,流露出了些許戲謔。
墨傾先是一怔,繼而危險地眯了下眼:「你找抽呢?」
江刻唇角勾了勾,將手鬆開,可撤回時,墨傾手心多了一樣物品。
是一條鏈子,吊墜是橢圓形的,辨別不出材質,中間有裂痕。
「這是遲時唯一的東西。」江刻緩慢而沉靜地說著,目光落到墨傾身上。
墨傾打量了幾眼,輕蹙眉:「沒見過。」
江刻:「哦。」
那他就放心了。
要是定情信物什麼的,他還得費勁拿回來再銷毀。
墨傾被江刻這麼一打岔,渾然將方才之事拋在腦後,隨手將那條鏈子往兜里一放,指了指茶几上的紙:「拿過來。」
那是需要她簽字的報到單。
江刻瞅了一眼,將那張紙拾起來,遞給墨傾。
墨傾這次抓著紙張一角,將其抽離,爾後她便轉身來到霍斯桌前,將手中列印的任務全往桌上一放,就大步走到門口。
出門前,她頓了下,回身同江刻說:「待在別人辦公室做什麼,跟我過來。」
說完,便離開了。
江刻悠悠起身,從善如流地跟在她身後。
*
回到自己辦公室,墨傾簽了個名,將紙遞還給江刻。
但她沒像趕谷萬萬似的,催促江刻去人事部。
「兩個人都安頓好了?」墨傾坐椅子上,問。
「嗯。」江刻道,「殷林在精神病院,遲時有澎家兄弟倆照顧。」
墨傾繼續問:「遲時這邊還問出什麼了嗎?」
江刻悠然地環顧了一圈她的辦公室,不疾不徐地問:「你確定要在這裡聊?」
墨傾一頓。
她檢查過辦公室,沒有監視器。
這時,江刻又悠悠開口:「我不習慣在工作場合談私事。」
墨傾:「……」
嘴長你身上,隨你怎麼叭叭。
眼皮一撩,墨傾瞅著江刻:「你想在哪兒?」
江刻看了眼腕錶,暗示說:「晚飯時間快到了。」
富得流油一人,還要蹭她一頓。
墨傾哪怕在腹誹,仍是接過話:「你想吃什麼?」
江刻反問:「我的口味,你不知道?」
「……」
墨傾默了半刻,擺了擺手,示意他滾蛋。
「再見。」
江刻舉止優雅從容,拿著那一張紙,先朝墨傾點點頭,後退半步再轉身離開。
他一走,墨傾就嘆了口氣。
墨傾抬手捏了捏眉心,爾後,輕輕皺起眉。
江刻的到來,不知是好是壞。
不多時,墨傾站起身,先給江刻發了條信息,讓他辦完後直接下樓,然後自己去門口等他。
而——
另一個報到的谷萬萬,渾然被墨傾拋在腦後。
墨傾前腳剛走,谷萬萬後腳就到。
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轉悠了一圈又一圈,確定沒有半個人影后,谷萬萬的心情一言難盡。
——他到底來了個什麼破部門。
*
墨傾等了約摸十來分鐘,就見到江刻從門口走了出來。
墨傾問:「開車了嗎?」
江刻道:「沒有。」
他這次出行,沒帶澎忠和澎韌,一下機,就打車來到了第八基地。
墨傾點頭,說:「那坐地鐵吧。」
整理袖口的江刻,聞聲斜乜了她一眼。
爾後,江刻淡定頷首:「行。」
跟著墨傾坐了二十分鐘地鐵,墨傾帶著江刻轉悠了一大圈,最終來到了一家麵館。
一家,隨處可見的,連鎖,麵館。
江刻仰頭瞧著麵館招牌,舌尖輕輕掃過後槽牙。
半晌,江刻問:「為什麼來這裡?」
「離回春閣近。」墨傾理所當然地回,「吃完好回家。」
江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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