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點半,剛睡下沒多久的捲毛男又起來了。
詹妮弗低聲問道:「嗨,怎麼了??」
他回道:「該死,喝水喝多了,我去趟衛生間。」
詹妮弗道:「這樣啊,好吧,那我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不行,你一個人會有危險,這是我們的規定呀。」
捲毛男壞笑一聲:「呵呵,我可是無所謂的,你們願意來就來吧。」
雀斑女道:「這樣,我們在衛生間門口等他,就別進去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詹妮弗本來就沒有要跟進去的意思,打死都不願意。
但又不想打擾徐聽雨,只能這樣折中了。
三人輕輕走到衛生間,捲毛男進去打開單間解決,她倆站在門口等待。
五分鐘後,他慢悠悠出來了。
蒂娜隨口道:「沒想到你們男生小便也這麼久。」
「呵呵呵。」
捲毛男不咸不淡的笑了兩聲,並沒有回話,只是聲音感覺有些低沉。
三人返回大廳,該睡覺的睡覺,該值班的繼續值班。
到了六點多。
不等別人叫,徐聽雨就主動醒過來了,壓根就沒深度睡眠。
他低聲問道:「有情況發生嗎?」
詹妮弗道:「沒有,對了,剛才我們陪他去了一趟衛生間。」
「嗯,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我們沒有進去,不過什麼都沒聽到。」
「好的,快休息吧。」
他接過手電坐在窗戶旁,認真看著每一個人每一處角落。
下意識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捲毛男,對方安靜的閉眼睡著,沒有任何異樣。
「怎麼消息還不來呢?」
他默默想著這個嚴肅的問題,完全不對勁,卻又猜不透。
很快到了早上八點。
那些沒值班的人陸續醒過來,第一件事全都是看看窗外,接著再看看手機。
然後大失所望。
徐聽雨直接去紅髮夫妻房間門口看了看,屍體靜靜躺著,沒有問題。
不過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
只能多留個心眼了。
吃過早飯,眾人圍在一起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
風雪不停,電力也不恢復,但攜帶的食物已經快沒多少了。
這樣等啥時候才能到頭?
有的建議繼續等待,有的提議冒著危險離開等等。
最後徐聽雨發話:「我覺得還是在等待兩天吧,現在這種情況冒然出去會很危險。」
「至少在屋子裡可以取暖,睡覺,不用擔心寒冷。」
這樣是目前最優選擇,更何況,現在大概率是在拍電影,想跑都跑不掉。
何必冒風險和浪費體力。
捲毛男冷笑一聲:「我突然發現你一直讓我們不要走,留在這裡,真奇怪啊。」
「難道你有什麼計劃嗎?或者說……兇手就是你?」
眾人聽聞一愣,紛紛帶著疑惑和警惕看向徐聽雨。
而他則微微皺眉,心想這小子幹嘛?沒事找事是吧。
他淡然一笑:「呵呵,你現在就可以走,真的,我絕對不攔你。」
捲毛男道:「GOOD,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離開?」
「在這裡雖然可以抵擋寒冷,但也同樣危險,因為殺人犯就在我們中間啊。」
「外面下雪並不可怕,我們可以用本地導航帶路,很容易回到市區,不是嗎?」
「所以,有願意跟我一起走的嗎?」
眾人相互看了看,覺得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啊。
大家都有手機,裡面也有離線地圖,確實可以返回市區。
可是,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呢?
徐聽雨並不勸阻,而是冷眼看著,心想這小子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難道,他就是兇手?
可是看起來不像啊,不像有能搞出那種殘忍手段的本事。
沉默了半天,最後只有那名男廚師準備跟他走。
而其餘人沒否定也沒同意,只是還拿不準主意。
捲毛男說道:「你做了正確的決定,而你們,呵呵,就在這裡等死吧。」
徐聽雨道:「呵,一旦離開屋子,我們不會歡迎你回來了,懂嗎?再見。」
捲毛男冷笑一聲回屋收拾東西,然後帶著男廚師離去。
走之前,男廚師說道:「只要回到城區,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警察來救你們,再見。」
倆人裹緊衣服,一腳淺一腳深走著,很快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徐聽雨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表情凝重,不是擔憂捲毛男的安慰。
而是在考慮他倆……到底誰才是兇手??
這麼著急的離開,又有什麼打算呢?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很想悄悄跟上去,可惜分身乏術。
其餘人見他倆真走了,也開始後悔沒跟上,不過已經為時已晚。
此時詹妮弗問道:「徐,他倆會安全到達城區嗎?」
他搖搖頭:「不知道,對了,昨晚你真的沒發現狀況,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詹妮弗肯定道:「真沒有,向上帝發誓。」
「嗯。」
徐聽雨沒有再繼續追問,肯定相信她說的,只是覺得事情很奇怪。
發現屍體的是他,突然要走的也是他,感覺很不對勁。
那個捲毛男性格本就如此嗎?
這些問題都不得而知,只能耐心等待了。
此時屋內還剩7個人,都被弄的很心煩,一個個悶聲坐著不吭聲。
過了半天雀斑女實在憋得難受,拿出那副撲克號召大家一起玩。
最後只有中年婦女和男醫生和她玩。
徐聽雨,詹妮弗,蒂娜,眼鏡妹則繼續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與此同時。
捲毛男和男廚師艱難的走在呼嘯風雪中,前進一步,就能被吹的後退兩步。
噗通。
此時男廚師腳下一個不穩,摔進了厚厚的積雪裡。
捲毛男伸手將其拉起來,他剛想說聲謝謝,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雪,疑惑的扭頭去看身邊的同伴。
結果,卻看到了這輩子都沒見過,也絕對不敢相信的一個畫面。
「啊——!」
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響起,但馬上就被呼嘯的風聲掩蓋。
漫天的大雪將噴灑而出的新鮮血液蓋住,一切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就連那四行腳印,也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