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剛才史嬤嬤還讓熬著藥呢,希望有點用吧。」花婆婆點點頭,拎著籃子就上樓了。雖然薔薇已經有預感,但還是沒忍住跟上了花婆婆的步伐。當她們來到了二樓的大廳,就見到大廳里零零散散的坐了幾個姑娘,他們看花婆婆到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又默然的繼續發呆走神。
「呵呵,姑娘們,飯好了,快過來吃飯了。」花婆婆堆起一臉的笑,把籃子放到大廳中的八仙桌上,把燉盅一個一個的端出來,順便招呼著姑娘們吃飯。
聽到花婆婆的招呼,有兩三個姑娘自覺的走了過來,有些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薔薇看著她們木然的神色和空洞的眼神,莫名就有些心酸。
等到花婆婆把所有的燉盅都擺好,見還是沒有幾個姑娘過來。她也沒有生氣,而是直接走過去,把人扶過來,坐好,還笑著安撫:「姑娘,乖乖地把這盅補品吃了,等有力氣了,一切都會好的。」
等花婆婆把所有的姑娘都扶到桌子上坐下,又慈愛的開口,「姑娘們,快趁熱吃,這可都是上好的補品,只要吃完了,身體就好了。史嬤嬤也就不會生氣了。」
聽到史嬤嬤的名字,所有姑娘都莫名的哆嗦了下,倒是加快了手中的進度。花婆婆看到這才鬆口氣,算是滿意了。她瞅了一圈之後,才放心的走進旁邊的套間,薔薇一直跟在她身邊,走進之後,才發現兩張床上躺著兩個瘦骨嶙峋的姑娘,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就連紅潤的嘴唇也變成了淺粉色。
這樣的症狀不用猜薔薇就知道是失血過多引起的,聽到有人進來,她們也是木然的躺在那裡,眼神直直的盯著床幔,好像失去知覺似的。花婆婆走過去,對她們倆查看了一番,才惋惜的開口,「姑娘,都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了,婆婆我剛燉好了補品,廚房裡也熬上了藥,只要你們自己提起心勁兒,就能挺過去的。」
花婆婆說完,就見兩個姑娘眼皮動了下,隨即又是一片死寂。看的花婆婆嘆息一聲,「這都是命,既然是命,就認了吧,只要多活一天,就算是賺的吧。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誰讓你們的爹娘狠心,把你們賣了!婆婆我也不強求,真要是去了,婆婆我會給你們穿的乾乾淨淨的走。」
薔薇聽著花婆婆的話,愣了下,這是勸人還是讓人認命?再看那兩個姑娘,瘦的整張臉就剩下一雙大眼睛了。她們木然的轉過來,看著花婆婆一會,其中的一個小姑娘就轉向了薔薇的方向。這樣的注視,讓薔薇嚇了一大跳,不是沒人能夠看到她嗎?是真的看到了還是巧合?
就在薔薇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個一小姑娘開口了,只是聲音很虛弱,也很低沉,「仙女,您是來接我的嗎?」
「······」花婆婆愣了下,隨即眼神一暗,心裡嘆口氣,估計這倆丫頭快不行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但是最吃驚的算是薔薇了,她沒想到床上的小姑娘竟然能真的看得見她,為了確定心裡的想法,薔薇最終沒忍住開口問道:「你能看到我嗎?」
只見開口說話的小姑娘點點頭,再次開口,「仙女,你是來接我和姐姐的嗎?」
還真把她當成神仙了?薔薇這下也算是確認小姑娘能看的到她,這是什麼現象?這是以前夢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兒?薔薇沒有往下想,而是開口勸導,「既然你能看得到我,就聽姐姐一句勸,花婆婆說得對,你只好乖乖地吃飯喝藥,身體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可是我不想吃那些,每次只要一吃那些,我就犯噁心。」小姑娘苦著臉,眼裡泛著淚花,「仙女,要不您把我和姐姐帶走吧,我不想每次都要放血,很害怕還很疼的。」
薔薇沉默了,望著她一臉純真的臉頰,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就在這時,旁邊的花婆婆開口了,「孩子,花婆婆知道你很疼,但是咱們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有力氣也就不覺得疼了。聽婆婆的話,要不婆婆餵你怎麼樣?」
聽著小姑娘一直說胡話,花婆婆抽出帕子摁了摁發紅的眼角,轉身出門。唉,還是餵一點吧,能拖多久是多久。就像老姐姐說的,盡人事聽天命。
等到花婆婆出去,薔薇趕快蹭過來,走到床沿。還沒開口,小姑娘就伸手開始拉她,只不過每次都抓空而已,「您果然是仙女,仙女姐姐,您救救我和姐姐吧?我不想一直躺在這裡。」
薔薇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花婆婆就端著燉盅過來了,怕她穿過自己的身體,連忙避到一邊,小姑娘的眼神就跟隨著她的動作移動,倒顯得靈活了很多。
「來,讓花婆婆喂喂,很快就會好的。」花嬤嬤挖起一勺白燕窩,送到小姑娘的嘴邊。
小姑娘就像沒看到似的,一直盯著薔薇的方向看。最後看的薔薇心裡不忍,直接開口勸著,「小姑娘,婆婆餵你吃飯呢,快張嘴,只要吃下去就有力氣了。」
聽到神仙姐姐的話,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嘴巴下意識的張開,花婆婆很高興,只要能吃就行,不大一會,一小盅白燕就全都餵進了肚子裡。「真乖,吃了飯好好地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說完之後,花婆婆又端起另一盅,給另一個小姑娘餵著。
半灌半餵的喝完後,花婆婆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收拾好之後,又給她們掖了掖被子,才轉身出去了。薔薇也正準備跟著花婆婆出去,那個小姑娘又說話了,「仙女姐姐,您還來看我們嗎?」說著,她又從被窩裡勉強伸出另一隻手。薔薇驚疑了一下,那條消瘦的胳膊上,纏繞著一圈圈的細棉布,而且還滲出淡淡的血跡,不用說薔薇也知道,這是放血的傷口。
這些殘忍的傢伙,竟然能下的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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