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兒緩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女兒,「媛兒······你怎麼這麼說姨娘?姨娘雖然有時會想要幫著點娘家,但是更多的也是為了你們兄妹,李家雖然不是書香大族,好歹也是清貴人家。(-_-) (-_-)家裡的孩子也都在念書,說不定那個資質好,考個功名在身,對於你們也是有好處的。」
李湘兒很傷心,她在南宮家沒有地位,就是因為娘家沒人給她撐腰,如果她的家族也向夏家似的,自己也不至於這麼低三下四。「今年你表哥就要下場參加春闈了,說不定就會高中的,到時候你們兄妹不是也多了一層保障嗎?」
「功名?就算是考了功名,也是李家的,和南宮家沒有任何關係。姨娘別忘了我是南宮家的三姑娘,姨娘也是南宮家的姨娘。不但不能把李家當做外祖看待,反觀過來,李家也不是非要姨娘不可。這點要我說多少次姨娘才會明白?」南宮媛兒很生氣,姨娘被李家人騙了,也是姨娘心裡太急切,才會重了套。就算是李家真有人考上功名了,能有南宮世家的高?真是可笑。
「但是李家始終是我的娘家啊,這點如何能改變的了?」李湘兒搖頭,母親捎來的信箋當中,直接告訴她,侄兒今年三月參加春闈,如果高中,就可以幫到自己了。
「甜言蜜語誰不會,也就你會相信。如果李家真是為你著想,這些年來,有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每次來都是索要東西,可有一次是給你送東西的嗎?明知道你在大宅門生活不易,處處都需要打點,他們有沒有為你想過?」南宮媛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重姨娘,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
如果讓那些下人們知道,從姨娘身上已經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有誰會好好的為她辦事?還有誰會盡心盡力的伺候?這點她難道姨娘不知道?
「我每天在院子活動,也沒有什麼大的發費,要娘家的東西做什麼?李家也不富裕的。」李湘兒被媛兒這麼一說,心裡雖然不知滋味,但是想到母親的承諾,想也不想的就開始為娘家人辯解。
「呵呵,李家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姨娘既然一直這麼認死理,女兒也沒辦法。只是下一次,李家再來索要,你還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嗎?」南宮媛兒看著姨娘如此,頓時就泄氣了,有個不為子女著想的姨娘,她怎麼這麼倒霉呢。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把東西都給了母親,也給母親說過了,我手上已經沒有多餘的,母親不會再讓人來要的。等你表哥下場高中了,你們也就多一層靠山,姨娘多少有點底氣了。」李湘兒只要一想到三月份馬上就要到了,春闈就要快開始了,她心裡就是一陣興奮。
「好啊,但願如姨娘想的那麼美好。」知道姨娘身上已經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再說什麼也沒啥用。南宮媛兒再氣也沒用,站起身準備出門,最終沒忍住回頭問著生養自己的姨娘:「姨娘,李家表哥定親的聘禮你都可以出,哥哥馬上也要定親了,你可想好了到時候給嫂子準備什麼聘禮嗎?」
「呃,聘禮?這些不是公中出麼?」珏兒是南宮家的兒子,定親當然要從公中出銀子下聘禮的,怎麼會讓她出這些?
「呵呵,姨娘也知道哥哥的聘禮從公中出啊?難道姨娘就沒有為嫂子準備件別有心裁的見面禮嗎?那可是您的兒媳婦,姨娘也想直接讓給香荷居麼?」南宮媛兒看著這麼個拎不清的姨娘,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估計自己出嫁時,想從姨娘手中得到點好東西,也是不可能了。
聽到媛兒面帶譏諷的眼神,李湘兒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是她考慮不周,只顧著以後想讓娘家人照顧孩子們了,卻忘了自己終究是珏兒的生母,除了公中出的銀子,她這個做姨娘的也是可以準備的,只要成親之後送給媳婦就可以。
「我······我現在手上沒有東西了,媛兒,你哥哥他······?」
「我哥哥他怎麼了?你是指望他不要嫌棄你,還是指望將來的嫂子看重你?表哥的聘禮你都可以為其準備,哥哥的你卻沒有想到。讓我奇怪的是,你還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和哥哥,請問姨娘,您為我和哥哥都做了什麼了?吃的,穿的還是用的?就連母愛,都沒一個外人多。您還要我說什麼?看看你自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希望李家發達了,還依然記得你這個為她們鞠躬盡瘁的女兒才好。」
南宮媛兒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好壞都是她自己作的,眼看著也要出結果了。就讓她睜大眼睛看著吧,李家會怎麼的回報她。
「······媛兒,媛兒。」李湘兒看著女兒決絕的背影,心裡莫名的一抽,眼淚就忍不住了。她做錯了嗎?李家人出息了,會把她這個女兒忘了嗎?自己為家裡做了這麼多,身邊連一點東西都沒留的全部給了娘家,就想要以後自己有個依靠,孩子們多個靠山。可是為什麼媛兒不理解?
「姨娘,三姑娘走了。」唉,姨娘怎麼就跟著魔似的幫著李家呢?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肖嬤嬤看著哭的傷心的姨娘,也不知該怎麼勸才好了。
「嬤嬤,我沒做錯,雖然我這些年一直幫著娘家,就是希望將來有一天娘家發達了,多少能顧及到我這個女兒。你也知道,我性子懦弱,要是有個娘家做依靠,孩子也能好過點不是?可是媛兒她不理解,她竟然為了點銀子生我的氣。用一些銀子換來一個靠山,難道不值得嗎?」想到自己的苦楚,李湘兒趴在軟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唉,姨娘,估計三姑娘說的是對的。」肖嬤嬤一直在門口站著,屋裡所有的對話她都聽得很清楚。想想也是,一個連外嫁女的體己都索要的娘家,確實有點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