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做夢都聞到香味了,是被勾醒的。」薔薇看著外面的天色,自己這一覺睡的,天都黑了。
「對了,母親身邊的嬤嬤回來沒?」
「就知道姑娘操心,嬤嬤回來了。本來過來要給姑娘說一聲的,結果姑娘睡得正香,怕吵醒姑娘,又回去了。但是嬤嬤讓奴婢轉告姑娘,姚夫人只要安心養胎,一定會沒事的。」翡翠早就聽說了,嬤嬤又特意來稟告,就知道這件事不小。
「那就好,那就好,母親說過,要帶過去一個婦科聖手去給瑜姐姐看看,想來真是沒事,菩薩保佑。」說著薔薇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想著老天的方向喃喃自語幾句。
「這下姑娘就可以放心了。」翡翠服侍著薔薇起身,又招呼丫頭們端來水盆淨手,這才扶著薔薇去膳堂坐著。
「翡翠姐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用這麼扶著我的,感覺怪怪的。」看在翡翠謹慎的樣子,薔薇忍不住掉下三根黑線。
「噗,奴婢記下了。」翡翠也忍不住樂了,不說還不覺得,讓姑娘這麼一說,還真是那回事?
「對了,花姐姐在哪裡?把她叫過來下。」自從薔薇把庫房交給大花保管,聽蓮心說可認真了,每天都要把東西擦拭一遍,誰都不讓碰。
「好的,估計這會兒應該在小庫房呢。」翡翠說起大花,心裡忍不住一樂,沒見過這麼實心眼的人。
片刻之後,大花急匆匆的進來了,「姑娘,您叫我?」
「嗯,花姐姐坐。」薔薇指著一邊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看著她猶豫,薔薇難得的繃著臉,「花姐姐,我有事給你說,瑜姐姐最近遇到點事情,現在又懷了孩子,身體很不好。你會做很多咱們當地的小吃食,我就想勞煩你去照顧她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大夫說她完全不用臥床了,你再回來可好?」
「那倒沒什麼?只是我走了,庫房誰看著?」大花對宋瑜的印象還不錯,只是她走了,姑娘的小倉庫就沒人看管了。
「呵呵,我早就說了,不用天天的看著的,只要上好鎖就行,這幾天,先讓蓮心代勞,你回來在交接。」也不知從什麼時時起,大花變了。
「那就好,我明天就去。肯定把宋姑娘養的白白胖胖的再回來。」蓮心幾個丫頭都是從臥龍鎮帶來的丫頭,大花很放心。
「也不用花姐姐天天做,只要在瑜姐姐沒胃口時,做一些調節口味的吃食,其餘的江嬤嬤會給瑜姐姐準備好的。」薔薇忍不住失笑,耐心的交代著。
「明白,」大花滿口答應,經過這些時間自己在南宮府的生活,她已經摸得也差不多了。有些事,寧可不做,但求無錯。
第二天,大花就去了宋瑜那裡,南宮夫人聽說了,欣慰的點點頭,認為薔薇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奶嬤嬤對此也是比較贊同的,去看過那個姚夫人之後,才知道大姑娘真的一點都沒誇張,那小臉白的,真是讓人擔心著呢。
「嬤嬤就費些心,過段時間就去看看那個孩子,宋家無情,我們不能無意,況且也是為了微雨這孩子。」夏瀅筠嘆了口氣。
「夫人放心吧,雖然姚夫人身子差了些,孩子倒是沒事,嬤嬤會經常去看看的。」奶嬤嬤看著夫人心情不太好,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夫人有心事?」
「唉,不瞞嬤嬤,我心裡有愧疚。昨天我懷疑了微雨,要不是嬤嬤親眼去看,我這心裡就有可能······認為微雨給我耍了心眼。」夏瀅筠心裡很難過,她沒想要懷疑那孩子的,就是不由自主的······
「夫人別多想,嬤嬤這不是去證實了嗎?以後你和大姑娘相處久了,感情深厚了,這種猜疑也就不會有了。」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往好了勸解。
「嬤嬤,你以長輩的姿態看,我雖然對微雨那孩子百依百順,是不是還是不夠交心吶?」夏瀅筠眼眶紅了紅,總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長輩,沒有做好該有的大度。
「夫人莫要折煞老奴了,既然夫人有這樣的想法,那就多和大姑娘說說話,您就是心理負擔太重,才會患得患失的。」
世家嫡女從小接受的教養就是如何掌控後院,既有大家風範也有腌臢手段,凡事都是在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決定要不要做。這是從小養成的性子,不可能因為一兩件小事能改變的。嬤嬤活了大半輩子,早就看透了這一切,但是主僕有別,她能做的就是儘量開導。
「說的也是,廚房的吉祥不是擅長做水晶糕麼?讓她多做一些,給孩子們嘗嘗。」夏瀅筠絕對嬤嬤說的有理,她只要和微雨多相處,以後絕對沒有隔閡。
「哎,嬤嬤這就去吩咐。」嬤嬤聽的很暖心,只要夫人能改變,對她們母女就只有好的。
薔薇在自己小院子裡吃了午飯,稍微午睡了一會,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出府了,今天跟蔣秋白約好了要談生意的。
到了攬月樓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吃飯的人倒是不多,說來薔薇也來了好幾次了,店裡的小二都認識了。
「姑娘快請進,是雅間還是大廳?」
「我們找人,蔣公子定的幾號雅間?」荷清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蔣公子?樓上請,二號雅間。」小二立馬笑容滿面帶著人往樓上走。到了門口,小二抬手敲了兩聲門『叩叩』,「公子,您的客人到。」
門被小廝打開,蔣秋白剛站起身,就看到薔薇走進來,眼裡閃過訝異,隨即一臉笑容的開口,「鄭姑娘,蔣某恭候多時。」
「多謝,煩勞。」薔薇帶著荷清荷如進來。
「真是沒想到,在上京能看到鄭姑娘,真是緣分。」蔣秋白說不是不詫異是假的,好像有什麼事,是他不了解的。
「我也沒想到在這裡看到蔣公子您,我知道東大街有個蔣記綢緞莊,應該是你家的吧?因此能碰面也就是早晚而已。」薔薇看著蔣秋白,眼睛坦然,「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