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還不如一個外人嗎?自己穿戴好了,她們應該也有面子吧,為啥她們都沒想到過自己?還有今天的座位安排,自己和娘親再不是,也是她們最親近的人,為啥就沒有安排在主廳?而是隨便的把她們塞到了偏廳的位置?
人就是這麼有意思,現在倒是想到自己是親人了!早幹嘛去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曉霞就是認為李氏嫌棄她們家窮,穿戴什麼的都上不了台面,才不讓她和劉荷花坐主廳的。🐻💥 69𝓢ħᵘx.𝕔ᗝⓂ 🐜✌心裡再惱怒也無濟於事,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聽她的。
還有那上不了台面的娘親,曉霞只要一想到娘親的態度,恨的直咬牙,她明明給她提議,要求坐去主廳的,但是娘親卻說坐在偏廳吃飯更自在,氣的她有苦難言。
不去主廳,哪裡有機會認識貴人,不認識貴人,她以後怎麼辦?
曉霞雖然心裡惱怒,但是此刻她心裡卻是有點挫敗的,也不知咋的,她突然間就想到了前陣子薔薇擠兌她時說的話,現在竟然覺得野丫頭損人的話有點對。
今天也算是曉霞近距離的看到那兩個姑娘的臉蛋,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再加上華美的穿戴,整整一個從畫中走下來的仙子。
再看看自己,皮膚乾燥,連她自己摸著都感覺到刮手,更何況別人呢。要是大伯母肯憐惜她一些,送給她一些首飾和衣裳,還有那香香的擦臉油,一段時間保養下來,她也能成為人人羨慕的大家姑娘做派,就像鄭薔薇那野丫頭似的。
看吧,自私的人從來不想著自己努力得到,一心就想著窺視別人擁有的,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別人的施捨人,怎麼會讓人看得起?
曉霞默默地一個人走到院子,看著主廳里熱鬧非凡,笑意盈盈,而自己所在的偏廳雖然也夠熱鬧,但是那粗著嗓門吆五喝六的吃酒聲,怎麼聽都顯得粗俗不堪。
曉霞每每鼓起勇氣想要走進主廳時,都是剛到門口就退縮了,看著自己一副農家女的衣裳,頭上連根像樣的頭飾都沒有,只有一支簡單的銀簪挽著頭髮,再想想主廳里的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曉霞越想月懊惱,恨不得把人家的衣服扒下來穿到她身上,但是她也知道屋子裡坐的都是貴人,她沒有膽子敢去冒犯,如果搞砸了大伯母的喬遷宴,她們家絕對會讓大伯家嫌棄,爹爹會打死她的。
猶豫了半天,曉霞還是頹廢的走到偏廳里,坐在劉荷花的旁邊,但是自己娘親正一心一意的和食物在奮鬥,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
看著桌子上香氣四溢的食物,曉霞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直叫,她們家為了讓哥哥去鎮學有面子,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過肉味了。
「曉霞,你咋不吃啊,這麼多飯菜你還有時間在這發呆?真是的,愛吃不吃,不吃回家洗衣服去。」剛逮著空喝杯水的瞬間,就看到死丫頭竟然看著飯不吃,只在那裡發呆,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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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劉荷花想也不想的就開罵了。最近這一段時間,也不知咋的,這死丫頭天天跟人欠她銀子了似的,看著就煩,真是的,這孩子一點像她的樣子都沒有。
「吃,我咋不吃了,撐死拉倒,也省的天天的累的要死,看看大伯母過的呼奴喚婢的日子,再看看咱家,死了到省心。」曉霞一聽就來氣了,不管桌子上其他人的臉色,張口就說落開了。
「你這死丫頭,有飯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下說啥呢?」劉荷花看著有點陌生的女兒,正猛烈地往自己嘴裡塞東西吃,跟是不要命似的,還時不時的翻翻白眼,看著噎得不輕,眼淚都流出來了。
劉荷花愣怔了,放下筷子裡夾著的一塊蒸的爛爛方塊肉,在看到同桌子上的其他村民,他們一邊吃著,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娘倆一眼,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是劉荷花直覺的不是什麼好事。
「老二家的,還是別讓曉霞哭了,今天可是鄭大嫂子家的好日子,可不興哭的,有事過了今天再說吧。」
「這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多晦氣!」
老二家的不受待見,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因此說起來一點估計也沒有。一個能把大嫂氣暈好幾次的弟妹,換了誰心情也好不起來,今天能讓她進門就不錯了。
「你們瞎說啥的,誰哭哭啼啼了。」劉荷花接收到村民們嘲諷的眼神,臉色黑了,抬手就拍在曉霞的肩膀上,「要吃就吃,不吃就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真是的,氣死她了,本來今天她就一肚子氣沒地發泄呢?看看現在日子過的,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沒理由哥哥過好了不拉弟弟一把的。再看看人家住的屋子,青磚藍瓦的,放到鎮子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房子,再看看自家那個搖搖欲墜的破房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不是來時被鄭茂康那個死貨警告,讓她今天能不說話就不要開口,要不她早就跑到李氏眼前去抱怨了。這麼大的宅院,整整三進呢,就憑大嫂家四五個人,還不是空著浪費,如果能搬進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趁著今天大家都在的日子,哭哭窮訴訴苦,就算李氏不答應他們二房搬進來,也多少會給點好處的,她就不信,在這麼多雙眼睛下,不能逼迫李氏妥協,何況今天還有貴人在呢。
但是這一切都被鄭茂康給破壞看,臨出門前就被好好的警告了,如果自己要是趕在今天搗亂,鄭茂康那死貨就會休了她。
自己為鄭家生兒育女,眼看著兒子就要出人頭地,要是此時被休回娘家,多不划算,再說娘家嫂子那副嘴臉,哪裡會容得下她。
別看現在對她慈眉笑臉的,她可沒忘記前陣子和鄭茂康幹仗,自己回家訴委屈,說起老娘為了給哥哥娶媳婦昧了她聘禮的事,要不是老娘用了她的聘禮,自己的日子會過的這麼慘?鄭茂康敢和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