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健康的人還賴在這裡不走。而且也不參加農活,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彆扭。
聽著薔薇的詢問,那個斷臂漢子只是楞了一下就開口了,「當然願意,誰有家不願意回呢?」
「那你有家麼?聽說這裡收留的殘兵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就是因為如此,才不得已留下來的。」薔薇說著,看著面前的三個漢子。
聽到薔薇的話,三人明顯的愣了愣,相互對視一眼之後,最後還是那個那個最先說話的人開口了。
「姑娘說的是,咱這裡是留下很多無家可歸的人,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因為養傷的原因留下來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也就留下來了。如果能有機會回家,我想大家還是會願意回家的,就算是那些沒有家人的,總歸還有族人在的,只要回去了,鄉里鄉親的,照顧些都是應該的。」
「老三說的對,這些年要不是沒有盤纏回家,我們也會留下來讓侯爺養著,怎麼說,我們也是條漢子,最終還是希望回到祖籍的。」還沒等薔薇說話,另外一個漢子就開口說話了。
春枝看著她們,很不屑的嗤笑一聲,「切,你們的傷早就養好了,怎麼不見你們自力更生,還說是條漢子,是漢子就別成為別人的累贅。」真是不要臉,除了傷一隻手,其餘的都完好無損,看著可比張家信和王家寶要有勁兒多了,怎麼沒見到他出來勞動的。
「這位姑娘也別笑話咱們,當初侯爺讓咱們好好養傷,其餘的都不用操心,我們所有人都感念侯爺大恩大德,沒有侯爺伸出援助之手,也就沒有我們的今天。」那漢子囧了下時候,依然昂著頭,一臉感嘆的開口。
春枝看著他,難得的笑了一下,「我記得在你們上好之後,鎮國候給你們安排了活計的,就是為了讓你們自力更生的,可是到頭來,卻沒有人去下田。導致農田連續荒廢了兩年,最後侯爺才把田地佃租出去。不知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你們怎麼解釋?」說罷,春枝心裡就忍不住一哼。對於那些很容易就接受蹉來之食的人,她向來看不上。
春枝的話音剛落,幾個大男人臉色怔了下之後,臉色就開始難看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故意來開涮我們的不成?」
這麼隱秘的事兒,她們怎麼會知道?難道這幾個人和南宮府的人認識不成?本來剛開始他們以為這幾個人就是南宮府的,後來分析過之後,又否認了。如果是鎮國候想要把他們送走,親自來一趟或者讓何總管代勞都是可以的。
沒必要讓一個女人管這些事兒的,所以,思前想後,他們都覺得不太可能是南宮府府人。或許是無意中聽說了他們的事兒了,想要幫一把也有可能。
所以,他們問來玩去,只打聽到這幾個人是京里來的,其餘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如果真的遇到哪個愛心人士,願意出錢送他們回家,當然不會有人抗拒的,再說了,只要銀子到手了,回不回家的誰會在意?
就因為他們想到了這些,才過來探一探情況的,沒想到這幾個人張口對他們就是一陣諷刺。不用說,這幾個人和南宮府絕對有親密的聯繫才對。要不然這樣的事兒,她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聽到他們的質問,薔薇就知道劉莊頭沒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對於這點,薔薇還是很滿意的,在沒有得到主子的允許下,不透露主子的情況和信息,這才是一個下人最基本的標準。只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北風就先開口了。
「你連我們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就敢過來試探,膽子確實不小,你們就不怕一不小心丟了小命?」一直保持沉默的北風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就是連威脅在恐嚇的,再加上他那種冷冷的眼神,嘲弄的嘴角,怎麼看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發憷。
對於北風的態度,薔薇沒有制止,有些人悠閒的日子過久了,就有些自以為是了,適當的敲打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看著幾人有點驚訝的神色,薔薇衝著小草安撫的笑了下,才轉頭對著面前站著的三個人開口,「如果對你們不了解,怎麼能輕易的開口要送你們回家呢?」
薔薇的聲音很輕很淡,眼神里既沒有嘲弄也沒有讚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就算是做好事兒,也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後,才能決定你們到底值不值得我去幫扶。」
「這麼說,姑娘送我們回家是真的了?」那個老三被被北風一嚇,本能的就瑟縮一下,下意識的就把頭低了下去。但是當他聽說薔薇要送他們回家時,立馬又仰起了頭,一臉驚喜的看著薔薇。
「你們這麼想回家,為何當初不跟鎮國候說一聲呢?如果你們要是主動提出來,想來以鎮國候的作風,應該會給你們回家的盤纏的。」薔薇看著他們,既然他們這麼渴望回家,就沒理由被留到現在的啊?
「實不相瞞,剛開始我們是為了養傷才留下來的,當時從戰場上回來之後,有很多兄弟的病情都惡化了,也有些不治身亡的。當時鎮國候一直都是在處理這些重傷兄弟,沒有時間管我們,後來等那些兄弟的病情穩定了,鎮國候直接就把我們全部安排在這個小村子了。然後就一直到現在。」
老三說完,當觸及到薔薇的眼神時,又下意識的把頭低下了。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還有別的原因。
春枝瞪了他一眼,聲音透著清冷,不管是先入為主的觀念還是看到這幾個人讓人覺得彆扭,總之是讓她喜歡不起來,所以,當老三的話一說完,她立馬就開始反駁了。
「據我所知,鎮國候前幾年好像一直都來看望你們,你們身上的傷養好了之後,為何沒有跟鎮國候提及呢?」如果他們能當著鎮國候的面提起來,不用說,鎮國候肯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