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鄭茂康立馬推開茶廠的大門,連忙衝著文輝就跑了過去。
「文輝啊,有話好好說嗎,別一驚一乍的嚇唬二叔。二叔膽子小,可不經嚇。」
「我嚇二叔作甚,茶廠有茶廠的規矩,所有人都得按規矩來,二叔也說了,茶廠可是個香餑餑,好多人都等著進來呢。所以,不愁招不到人。」文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解釋。這話不但鄭茂康能聽到,就連周圍做工的人呢也能聽到。
「你······我今天是真的有事?你小嬸肚子不舒服,我就回去看了看。本來想給她請個大夫的,但是一時手頭沒錢,才想著去跟大哥借點銀子先用一下的······所以,我不是刻意翹班的。」鄭茂康為了保住工作,不得已,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文輝眨眨眼,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二叔上工期間外出,就算是事出有因,是可以請假的。二叔既然沒請假,我沒有算你曠工,還是按照假期走,只不過用其他的假期補回來罷了。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是二叔一直嚷嚷開除開除的,我不過是成全你罷了。怎麼還不滿?」
「好好,我可是你親二叔,有病的是你小嬸,她可是有身孕在身的。你到底有沒有孝心?」鄭茂康火了,有多長時間了,他早就過慣自由日子了,想走走想來來,只要和大哥說一聲就行,誰也不敢給他使絆子。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了。
「二叔還是慎言,什么小嬸,只不過是一個妾而已,妾氏是什麼,也就是個半個奴才罷了,你還真把她當場祖宗供著呢?不過不管怎樣,那也是二叔一個人的事兒,請不要牽連我們。我們可沒有讓一個奴才當長輩的規矩。」
「噗······」
「大公子說的在理,到底是妾上不了台面。」
「就是,鄭家大房這麼大一攤子,也沒見什麼妾不妾,這個鄭老二充什麼大半蒜呢。」
「唉,有些人就是作啊,明知道讓人家不想在乎他,偏偏的自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議論聲不絕於耳,看來平時這個鄭茂康,人緣也不怎麼好,要不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
「你們閉嘴,瞎說什麼,這個茶廠姓鄭,我是鄭家的二爺,哪有你們說話的地方。滾,都跟我滾。」鄭茂康被周圍的人刺激的說不出的惱火,他不敢衝著文輝發火,但是這些工人他從來沒有放到眼裡。所以,想也不想的就開口罵人了。
罵完之後,鄭茂康突然的就覺得自己周圍降了好幾度,忍不住就打了寒顫,還沒鬧清是怎麼回事呢。就聽到文輝嚴肅的開口。
臉上連平時疏離的笑容都懶的帶了,「二叔,我想著你弄錯了吧,這是鄭家的茶廠沒錯,但是好像跟二叔沒有什麼關係,說白了你也就是成茶廠的一個工人罷了。是我父親心善,留你在廠里做工,每個月的工錢可是從來沒有少過你的。你和這裡做工的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特別之分。所以,別人也就是議論一下罷了,你做都做得出了,還怕別人說麼?」
文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所以,跟這裡的工人道歉,要不就走人,我這裡可不要總是惹是生非的工人。」
「你······你竟然這麼對我?」鄭茂康十分錯愕的看著文輝,在他的眼中,除了冷冰冰,就是眼眸中的厭惡。卻是沒有一點親人之間的感情。
有了這個發現,鄭茂康很是心驚,也很錯愕。平時不管自己做的有多過分,大哥眼中除了無奈就是就是妥協和認命的神色。但卻從來沒有厭惡過。
以前碰見,文輝總是冷冷的看自己一眼,但是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因為他瞅一眼之後轉身就去學堂走了。
但是今天他地地確切的看到了嘲諷的神色,有了這樣的發現,讓鄭茂康心裡很惱怒,同時也無從遁形。就好像沒有穿衣裳似的,暴露在小這小子面前,這種感覺讓自己很是惱火,卻無能為力。
「你既然知道是我二叔,就應該知道以身作側,而不趾高氣昂。就算我父親過來上工,哪一次不是認真帶頭工作的?哪一次不是什麼都搶著乾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平時都是怎麼上工的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就發現你無故私自曠工,辱罵工友,光是這兩項就足夠開除你了。所以,今天我讓你只道歉,已經很讓步了。如果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你現在就得走人。」
文輝說完看了一眼鄭茂看一眼,直接轉身衝著其他的工人開口說話,「從今天起,我就開始接管整個茶廠了。我是家裡的長子,理應為父親分憂。所以,希望各位工友多多支持我。有意見可以直接當著我的面提及。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文輝在這裡多謝了。」
「大公子,不用謝,您能來管理茶廠,我們很高興。歡迎。」說著大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多謝各位捧場。多謝,多謝。」文輝又恢復原來溫文爾雅的笑容,衝著大家一抱拳,「以後還要仰仗大傢伙了,呵呵······」
「大公子,我會努力的,既然拿了工錢,肯定就會出一份力的。」
「是啊,我們可不像某些人,天天的在廠子裡瞎晃,什麼都不干不說,還拿高工錢哦。」
「就是,茶廠是幹活的地方,可不是偷奸耍滑的地方。」
「別人偷奸耍滑,我們就得多干,時間長了,我們會心理不平衡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抱怨了一通,讓站在場地中央的鄭茂康很是難堪。自從自己進了茶廠,剛開始自己也是很努力的。後來乾的累了,就想消磨一些時間,沒想到大哥一點都不管他。
慢慢的,自己就越來越放鬆,直到最後的隨心所欲,大哥從來也沒有說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