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吃飯呢,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聲音斷斷續續的,只聽這聲音莫名的就感覺到一股偷偷摸摸的氣息。
跟著陸玄一起出來,瞧見門口的人有點意外。
「馮嬸子。」
馮老太比敲門的聲音還偷摸呢,四處看看低聲道:「別喊我,就當我沒來過。」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陸燁出來也不解道。
就連滿滿都好奇的盯著馮老太。
「你們屋裡的鎖被撬了,陸老二搬進去住了。」
說完,馮老太偷偷摸摸的就走了。
沈嫵和許茵相視一眼。
就連滿滿眼裡都是躍躍欲試。
沈嫵找過去的時候,陸老太正抱著被子去給陸老二床上鋪呢。
往日的那大鎖。
已經被撬開了。
瞧見沈嫵幾個人來了,蘭蘭抱著被子,僵在了自家屋門口。
陸老二還在屋裡喊了一聲:「娘,你確定老三不會常回來嗎?」
沈嫵和陸玄分出去後確實不怎麼來這個院子,屋裡面放了一些不用的雜物,往常都是上著鎖的。
屋裡正在收拾東西的陸老二遲遲的沒有聽到聲音,微微皺眉:「娘!」
不等陸老太回答呢。
陸燁便道:「二哥,別問了,三哥來啦!」
陸燁的喊聲里,莫名的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歡樂。
在屋裡的陸老二渾身一顫,出來的時候,臉上堆了笑容:「老三!」
走過來攀交情似的道:「家裡地方小,娘說你們搬了大院子,這地方用不著了,讓我先住著…」
「你和老四那院子,我今天路過也瞧見了,確實是氣派的很,這幾年,你和老四的日子真不錯,你哥我倒霉慘了,遇上這種事情,你這現在不用的屋子,能不能讓我住上一段日子,等過一段時間,就還給你收拾乾淨。」
「老三,哥沒求過你,這次算哥求你了。」
……
陸老二說話的時候姿態放的極低,一副很真誠的樣子。
陸玄卻是沒說話,徑直走過去,進屋把不屬於他和他媳婦的東西都給丟出來……
瞧著他抱了一堆的東西,都是蘭蘭剛收拾進去的。
「老三啊,你在幹什麼!」
「你怎麼這么小氣,這可是你二哥,怎麼沒有一點的容忍之心!」
「你二哥都這麼慘了,你讓他住哪?」
……
「啪!」
東西嘩啦被丟在地上,陸玄看著他娘和陸老二:「再有下次,就不是丟地上這麼簡單了,我給你都丟糞坑裡。」
說著掃上那被撬的鎖:「明天若是不買個鎖,明天我就來丟。」
蘭蘭就沒見過這麼沒心沒肺的兒子,把被子塞給陸老頭,上去拍打著陸玄:「我怎麼會養出來你個沒心肝的兒子,你二哥,現在不容易……」
「他不容易是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亂搞!活該慘。」
馮老太知道老三老四家才不會受了這氣,偷偷報了信後就趴在牆頭看熱鬧,這會大喊一聲。
陸玄把他娘推開,神色都沒什麼變化的。
「明天我還會來。」
說完便大步出來。
蘭蘭在後面哭天搶地罵陸玄沒良心,有了媳婦忘了娘。
陸老二是瞧著慘,陸玄現在日子也好過,這就導致了,村里對他的評價不怎麼好了。
「都是兄弟,那屋子他也不住了,也不讓兄弟住!老三這性格,不行…」
……
諸如此類的話不少。
不過,這消息沒傳兩天呢,和老三關係好的趙瑞明,突然去縣城當臨時工了。
這就熱鬧了。
有找上趙瑞明問情況的。
費文娟先道:「咱們農家人怎麼能有縣裡的門路,還不是老三心好,縣城裡一有工作,就給瑞明介紹了。」
「是力氣活,要搬東西的,但咱農家人也不怕出力氣。」
趙嬸子還在旁邊道:「人都是以心換心的,老三那性格就是愛恨分明,對不住他的別管是什麼親兄弟的,他不理這些,對得住他的,沒血緣關係他也是知道投桃報李的。」
……
有工作的事情,加上趙嬸子的這番話,大家還想找老三呢,原本為老二說話的人,這會也都消停了許多了。
機械廠是真的需要幾個臨時工。
有那本分的性格不錯的來問,陸玄也都給介紹了,至於選上選不上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老崖村選上了三個,干一個月是有十六塊錢的。
農家人哪有一個月拿十六塊錢的,雖然比正式工少的多,但大家都還是很滿意的,連帶著對沈嫵都感謝。
沈嫵家裡被送了幾棒苞米呢。
誰說老三的壞話,那都有人出頭反駁的。
*
陸老二回來房子已經被老大一家占了,從老三這要不到房子,老四那,她已經知道老四的媳婦在派出所當上領導了,根本不敢有這個心思的。
最後只能又找上陸老大。
住久了,怎麼好搬出來,李萍和陸老大覺得,那就是自己的了。
幾個閨女搬出來,搬哪裡?
孩子大了,陸老大還等著生兒子呢!
真想要房子那也不是不成,先給他們十五塊錢,把老五娶媳婦時候他們拿出來的錢,還了再說。
陸老二不知道這事和他有啥關係,老五娶媳婦,他這邊也出錢了!
陸老二又去找老五要錢!
陸承哪裡有錢,他可沒錢,又埋怨陸銘毀了他的人生,他去埋怨陸銘,陸銘就搬出來桃杏。
就連陸老二都挨過桃杏的打!
她覺得是陸老二和老五合起伙來欺負陸銘的。
一時間。
陸家亂的陸老頭和蘭蘭著急上火的!
陸家雖然亂,但龍玉嬌卻不受這些影響,算著日子過,越是臨近高考,她越是激動。
白天起來在看書,晚上睡前也抱著書。
自從上次,她想閹了自己,倆人都沒同房過了,陸承也是一肚子的火氣,瞧著她:「學學學,有什麼用啊?有那空不如多幹活,你有那勞改過的經歷,想去幹啥都不會允許的。」
龍玉嬌原本沒把陸承的牢騷放在心上的,他也不是第一天有牢騷了。
聽到他後面的話,盯著書本的眼神微微愣住,她還真不知道勞改過還能參加高考不能,課本她都快會背了,她一定得脫離這個地方……
不能,不能被那一段經歷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