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又想,就學開個拖拉機,那點皮毛,人家開大車的也不會要他。
*
陸玄那邊到了縣城機械廠,機械廠最近有點亂套了,把人踢出去的時候倒是利落,但是這開車的人都差了個別說學徒了。
趁著這個機會,倒是有人塞了學徒,但是這會開的可不多。
陸玄來應聘的時候,看了一下他的資料,機械廠的廠長總覺得有點熟悉:「咱倆是不是哪裡見過?」
「我幾年前來應聘過駕駛員,當時廠里不缺人,我就回去了。」
這是好工作,自己人都用不完的,和陸玄也無親無故的,加上那會他年紀小,才從農場出來,還瘦的很,看著都不是什麼……好人。
上來就把他給拒絕了,陸玄也沒當駕駛員的執念,加上陸燁長得惹眼就回村了。
現在日子也過得上來,但是他媳婦喜歡新鮮的東西,他也想出去跑跑,給他媳婦帶來點新鮮的東西。
那人把眼鏡戴上又瞧著陸玄瞧了瞧:「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剛被冤枉進農場那小子。」
陸玄那事前幾年鬧得還挺大的,部隊裡的人都親自來了,連那幾個把事情全推到陸玄身上的,也沒想到這個下鄉的小子,竟然認識大人物。
「行,進去吧,裡面有考核的。」
考核一些基礎的修理問題,然後再開幾圈,確定技術上沒問題,都有老師傅在旁邊盯著的,陸玄在這上面還算是有點天賦,學的時候教他那老師傅都說他學的快。
這麼多年雖然沒開過大車,但是和拖拉機的原理確實差不多,上手熟悉了一下就開的很絲滑了。
技術上沒問題,加上機械廠這邊等著要人,陸玄又認識厲害的人,從各方面考慮都沒不要他的道理,這個崗位自然給他留了個名額。
陸玄覺得就是個工作,倒是沒宣傳這個事情。
因著陸老頭說了陸玄考不上,陸燁得知第一時間就去給陸老頭宣傳了,臨走的時候還說:「爹,哥考上駕駛員你不高興啊?」
正是人多的時候,村裡的人都看著呢,陸老頭含糊道:「高興,高興,你個鬼催的,我能不高興嗎?」
陸燁仔細觀察著道:「我瞧著你不像是高興,你笑笑。」
氣得陸老頭彎腰從地上撿起來個棍子朝著他打過去,陸燁一蹦三跳的跑了。
大家聽說陸玄去縣城考駕駛員去了,其實沒當他能考上的,沒想到還真上了,這下村里就沸騰了。
不少人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能去試試。
陸老頭回家把這個消息就給老大老五還有老七說了。
陸老大聽的撇嘴:「那拖拉機農忙的時候,大隊長都不讓我碰的,讓我去開大車,創人嗎?」
陸老頭…
「你瞧瞧你有個老大的樣子嗎?」
說著扭頭看向老五老七:「你倆都認字,學習也好,你倆去試試。」
陸承聞言點點頭,他平時其實在村里還是開一開拖拉機的,不能陸玄能考上他就考不上了?
能考上也好。
他能掙錢給家交錢就好了,不用整日面對龍玉嬌,這麼久了,陸承每當想想他們之前的美好都是謊言,心裡就是一陣的不舒服。
去當駕駛員?
龍玉嬌確認自己沒寫過,不過要是陸承能考上也好,有錢的,日子總不至於過的這麼難,熬過這兩年,她就從這考出去……
這苦日子,誰愛過誰過!
她是恨死這小村子了,恨死沈嫵了!
*
為了慶祝陸玄通過機械廠的考試,沈嫵晚上還做了一頓大餐,吃飽喝足後,陸玄還想換別的方式慶祝。
沈嫵……
「機械廠運輸一批東西,短則三五天回來,慢的要十天半個月,有時候一個月也不是沒可能,媳婦。」
陸玄說這話的時候盯在她身上的,莫名還有點可憐的模樣。
長得好看的人這樣對著她,沈嫵還是有點抵擋不住。
半推半就的也就鬧到半夜,陸玄低聲道:「你會不會想我?」
「這是當然了,還沒分開我就想你了。」沈嫵說的極其認真:「不行你聽聽我的心聲。」
陸玄還真作勢聽去了,沈嫵被他頭髮扎的痒痒的,趕緊把他推開,「你真越來越不要臉了!」
陸玄低笑,長臂圈過她低聲道:「你想想要啥,我聽說那南方的東西多一些,北城還有專門賣進口貨的…」
真正能有人經常出去了,沈嫵也說不說自己想要什麼。
距離改革開放的時間也不遙遠了,沈嫵想了想:「咱們還是先賺錢的好,多賺點,給滿滿攢著。」
其實她想的是等改革後當創業的本金,不過總不能告訴陸玄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知道往後的走向。
只能拿她閨女當藉口了。
「給滿滿攢錢和給你買東西不衝突,她還小,有的是機會給她攢錢。」
……
夫妻倆聊著聊著睡著了。
隔壁的院子裡陸燁緊緊的抱著許茵,低聲道:「媳婦,三哥有工作了,你也有工作,三嫂也有工作,你會不會嫌棄我沒出息啊?」
許茵掙脫出他的胳膊:「熱。」
「你種地不也是工作嗎?」許茵不解。
陸燁:「那不一樣!」
許茵:「你又沒偷懶,怎麼不一樣了?」
「那不是正式單位,還有,我幹活的時候其實也偷懶了。」
許茵……
「干農活太累了,我哥還幫我了,他要去開大車了,那我只能拿八個工分了。」
之前一直是十個滿工分的。
許茵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的,心裡想著,陸玄對陸燁這和養個兒子差多少?
「我瞧著你三哥和其他兄弟關係也沒那麼好,怎麼和你關係這麼好?」
陸燁道:「我倆年紀挨的近。」
「你三哥和你二哥差的也不多。」
陸燁搖頭:「我二哥從小就愛和小姑娘玩,也招小姑娘喜歡,我三哥不愛,而且還臉色難看,也沒人和他玩,他天天就顧著找吃的。」
「那你招不招小姑娘?」許茵盯著他那張臉若有所思道。
陸燁忽然感覺到背後有點涼涼的,要他說這是一種什麼亮他也說不清楚,這種話出自他媳婦嘴裡像是在審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