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靜謐的夜裡,雨滴滴的落下,時不時的傳來的只有蛤蟆的叫聲。
屋裡亮了一盞昏黃如豆的燈光。
陸老二抱著懷裡的女人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在王花面前說了什麼?」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只是透著隱隱約約的質問。
懷裡的女人瞬間不願意了,「陸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微微提高。
就被陸老二吻住了,聲音被盡數吞沒。
半晌,兩人才分開,呼吸都有點重,陸老二壓低聲音:「你小點聲,她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突然要和我鬧離婚。」
「廠子裡分房,那得是一家三口齊全才能優先分上房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再熬一熬。」
陸老二的低語裡似乎蘊含著無數的柔情,他的那張臉隨了其他陸家人,長得好看,金寡婦看到他這副模樣對自己說話,那氣就消了大半了。
「我沒事去到她面前學什麼話。」金寡婦道:「我和她交集不多,但也知道她人不錯,我可沒對她說什麼不該說的。」
「平日裡,我都是避開她走的。」
「但最近王花確實有點不對勁,也不下地幹活了……」
雨夜。
陸老太的屋門猛地被人拍打響起來,與此同時還有一道聲音響起。
「娘,陸吃飽來咱家偷雞了!」
「咱家的雞都被偷了!」
頓時,一個激靈,陸老太從床上坐起來,那雞可是她的命根子,下床的時候慌忙推了一把陸老頭,「老頭子,起來,抓賊啊!」
王花的聲音夠大,這屋子又挨著,迷迷糊糊的沈嫵瞬間醒了。
剛睜眼,陸玄就給她遞了衣服,「好戲估計上演了。」
沈嫵還沒反應過來了,外面就傳來噗嗤噗嗤跑出去的聲音,「抓賊啊!」
不是陸老太的聲音還能是誰的聲音。
金寡婦家裡是柵欄,圍牆也不高,稍微一用力就跳過去,深夜這動靜,陸家好幾個人都醒了。
不僅陸家。
馮老太和自家老頭講了半天,興奮的等看陸家的熱鬧呢,還沒眯著睡著呢,就聽到隔壁有聲音了,一個打滾就從床上起來了,她睡覺前沒洗澡,衣服都還是穿著白天穿的,都不用再換衣服的,拿著手電就跑出來了。
「金寡婦!把你兒子交出來!」
陸老太氣勢洶洶的殺到了金寡婦家裡,一腳踹在那門上:「讓你兒子把我家雞交…啊!金寡婦,你竟然回家帶野男人!」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野男人?」
陸家小院裡的人都起來了,就連李萍,都披著雨披過來了。
只是這場景。
有些混亂。
一道手電光打過去,陸老太頓時禁聲了,看清楚那光著膀子的男人是誰,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老二!你怎麼在這?」
陸言一陣慌張,被他娘喊出來的還有點惱怒:「娘,你先把手電筒關了!」
兩個人不說是正在不知道天地為何物天鸞倒鳳中,那也是赤條條的相交。
陸老太平日最厭惡金寡婦,這會,滿眼都是金寡婦勾搭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朝著金寡婦打過去。
「你個不要臉的!」
「勾搭我兒子!」
「我讓你勾搭我兒子……」
陸老太那手電筒丟在了一邊,聽著裡面的動靜,馮老太早已經忍不住的翻進了金寡婦家裡,拿著手電筒正照過去。
看到陸老二那張臉,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兒子。
她兒子長得沒陸老二好看!
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
當下走到金寡婦那柵欄面前,直接把柵欄打開,嚎了一嗓子——
「蘭蘭,你兒子給金寡婦拉幫套呢!」
「哎呦呦,大家都來看看啊!」
「蘭蘭,你兒子才愛養寡婦!」
……
寂靜的夜裡,這種動靜,村里狗早就是亂叫一團了,一家家的點了燈,尋著馮老太的聲音,她的燈光過來。
這村里沒個熱鬧的。
男女的事情,還被抓了現行,頓時無數的人趕過來,腿腳好的跑得快點,腿腳不好的,拄著拐杖過來。
陸老二急的滿頭是汗,有些煩了他娘這種操作。
「好了!別打了!」
突然吼道。
陸老太被嚇到了,停下手。
她這一晃神。
被金寡婦推了個屁股蹲,金寡婦此時頭髮凌亂,身上也沒什麼衣服的,一群圍觀的人,她慌忙的扯了被子。
這下剩下了陸老二赤條條的在哪。
躲都無所遁形的。
沈嫵和陸玄站的靠後,也只能聽到前方發生了什麼,沈嫵好奇的往前看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什麼呢,就被陸玄捂住了眼睛。
「小心長針眼。」
沈嫵……
她是小孩嗎?會被這種騙了。
陸燁在旁邊被震的凌亂,倒是顧不得拉許茵:「這,這二哥也太敢了吧!」
許茵朝著在後面的王花看了一眼。
來吃瓜的人都很震驚,一個個的議論著,唯獨,站在黑暗裡的王花非常的平靜。
反常的平靜。
李萍都驚呆了,驚愕的看著陸老大。
陸老大也驚訝著呢:「這老二,怎麼這麼好的女人緣?」
老崖村這個夜註定是個無眠的夜。
等陸老太意識到不對。
趕人的時候。
這人哪有這麼好趕,大家都閒著沒事,這雨下的,明天都不用下地的,有熱鬧不看白不看。
特別是馮老太,講的眉飛色舞的。
似乎跟那親眼看到人家做運動似的。
氣得陸老太要打她。
「蘭蘭,這可不是我誣賴你兒子,你看這衣服都還沒穿全呢!」
「你還說我兒子養寡婦呢!嘖嘖,原來是你兒子在養!」
……
這雨下的,適合睡覺,大隊長睡的正好呢,忽然被人叫開了門,得知到自己村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被人抓在床上,匆匆披上衣服跑過去。
跑到的時候。
馮老太正在講呢:「好大一張床,我都沒眼看。」
「這陸家老二,平日裡看著也人模人樣的,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啊?」
「人不可貌相啊!」
大隊長看到屋裡那倆衣衫不整的人,再聽聽馮老太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髮生什麼了。
頓時頭痛的厲害。
「你們,這是,破壞咱們村的風氣!是要剃陰陽頭的!」
沈嫵蹭到許茵身邊小聲道,「不是說,有流氓罪嗎?這陸老二這行為,被抓了現行,得吃花生米了吧?」
許茵搖頭:「這會還沒有,要過幾年後才有,我聽我爹說過,趕上八幾年查的嚴的時候,那男女牽手說不準都得吃花生米。」
沈嫵應了一聲,又看一眼王花…
身邊人在不在身邊最清楚的只有王花,沒想到從得知陸老二出軌,這麼平靜的王花,竟然弄個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