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死牟離去之後,陽介進入了曾經產屋敷和鬼殺隊的建築之中。
因為建築都是木質結構,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霜侵蝕,已經殘破不堪。
地上有著沾滿泥土已經生鏽了的日輪刀,還有一些還沒有腐爛完全的紙張。
但是這些紙張上的大部分字跡都已經消失,完全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
現在唯一在赤磐山獲得的線索,就是黑死牟給陽介的那張紙。
當陽介重新回到蝶屋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蛇柱·伊黑小芭內。
而且伊黑小芭內來到蝶屋的目的,是來找陽介的。
在鬼殺隊的柱之中,伊黑小芭內和不死川實彌是最不待見陽介的,現在選擇主動找到陽介,陽介不由得有些好奇。
房間內,陽介和伊黑小芭內對立而坐。
伊黑小芭內率先對陽介說道:「柱們已經聽主公大人說過,你正在尋找神官一族,關於神官,我有一些信息,但是我不知道我記憶中的神官,是否是你們在尋找的神官一族。」
陽介斂容屏氣,示意道:「請你細說,我能判斷其中的真偽。」
伊黑小芭內深吸一口氣,仿佛接下來說出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十分的艱難。
「我出生於八丈島的伊黑家族,伊黑家族存在了有近四百年,是一個只生女孩的家族,已經整整有370年沒有男孩出生過,家族的人數一直控制在五十個人左右。」
「這是一個極度無恥的醜陋一族,維繫伊黑家族的子嗣的方法,則是依靠欺騙他人,受孕之後,將其殘忍殺害。」
「而伊黑家族一直以來靠著一隻蛇鬼殺害他人後奪回來的錢財度日。」
「蛇鬼最愛吃的,就是嬰兒,作為代價她們會把自己的孩子活祭,獻給這隻最愛吃嬰兒的蛇鬼。」
「我出生不久就被關在了牢房,身為伊黑家族唯一一個男童,又是天生異色眸,自然便引起了這隻蛇鬼的興趣,因為蛇鬼的惡趣味,以還太小的藉口,我暫時苟活了下來。」
「不過同樣因為蛇鬼的惡趣味,我被要求變得「擁有和蛇一樣的長相」,而被家人割裂了嘴巴,徹底毀了容。」
伊黑小芭內將臉上的繃帶解開,露出嘴巴處,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曾在牢房中,聽到了母親、姐姐妹妹們還有其他親人們的對話,我的出生,是因為我的母親欺騙了一個意外來到八丈島的神官,因此才誕下了我。」
伊黑小芭內重新將繃帶纏在臉上後繼續說道:「因為在母親懷孕之後,就將神官殺死了,見到母親誕生了一個男嬰,家族其他的人也想要誕下男孩,於是在八丈島上到處尋找神官,卻一無所獲,這就是我所知的所有內容。」
陽介沉吟片刻後說道:「能帶我去一趟八丈島嗎?」
一聽到陽介想要去八丈島,伊黑小芭內眉頭緊皺:「你現在去了也沒有用,現在伊黑一族唯一的倖存者,就只剩下我表姐了。」
伊黑小芭內對於回到八丈島渾身全是牴觸,因為當他逃離之後,蛇鬼一怒之下殺死了幾乎所有的族人。
而倖存的表姐也對伊黑小芭內不斷的指責,認為這一切都是伊黑小芭內造成的,如果伊黑小芭內乖乖的被蛇鬼吃掉,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逃跑的時候,伊黑小芭內也想過,如果自己逃跑了,自己的族人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
但是伊黑小芭內還是逃了,因為他不甘心只能作為祭品被蛇鬼吞噬死亡,他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對於自己族人的遭遇,現在伊黑小芭內還在自責。
陽介感受到了伊黑小芭內的牴觸情緒,滿懷歉意的說道:「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你只要把八丈島的位置告訴我,我自己單獨去就行。」
伊黑小芭內一時無言,沉思片刻之後堅定的說道:「我帶你去,如果沒有我的指路,即使找到了八丈島,你也找不到伊黑家族的族地。」
因為路途遙遠,伊黑小芭內需要回到鬼殺隊本部報備行程,去往八丈島的時間暫定為三天之後。
炭治郎三人因為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完畢,被煉獄杏壽郎帶去執行鬼殺隊的任務了。
沒有了炭治郎三人的吵鬧,整個蝶屋都寂靜了下來。
這幾日的煩惱,讓心裡有些鬱結的陽介重新喝起了酒。
陽介正在蝶屋的院子裡獨自飲酒。
狛治見到後,同樣拿著一壺酒,坐在了陽介的身邊,共飲了起來:「我還是第一見到陽介大人這麼煩惱。」
陽介嘆息一聲:「哪有人會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狛治微笑道:「我覺得任何事,只要在陽介大人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我又不是神,總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對於目前所發生的的一切突發事件,讓陽介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神嗎?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神,也不信什麼神,在我艱難的時候,我也乞求過神,神卻從來沒有回應過我,但是,在我最迷茫,最無助的時候,只有陽介大人回應了我,拯救了我,在我眼中,陽介大人就如同神一樣的存在。」
陽介笑著搖了搖頭:「狛治,你太高看我了。」
「這只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很佩服陽介大人,即使時過境遷,但是陽介大人從沒有迷茫過,為了自己的目標一直在奮鬥下去。」
陽介看著頭頂的月亮,將酒壺裡的酒一飲而盡,眼神迷離的說道:「我也曾迷茫過,而且其實我也很自私,我想要斬殺鬼舞辻無慘並不是為了人類,而僅僅只是因為自身背負的使命以及責任。
在我剛成為鬼的時候,我也想要不受束縛,能夠肆意妄為的活下去,是我的母親告誡了我,讓我從中清醒了過來。
一直到現在,我依舊還清晰的記得,我母親對我說『陽介,我們將惡鬼帶入世間,就有責任將惡鬼拔除,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罪孽』。」
狛治含笑道:「陽介大人的母親,一定是一個很溫柔,又很堅定的人。」
陽介想起自己母親產屋敷美佳子的一顰一簇,臉上掛滿了懷念的笑容。
「是啊,我的母親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