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醫館裡面狼藉一片,鮮血遍布周圍。
而正中央,一個已經轉變成鬼的女人正抱著兩具屍體正嚎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我只想活下去,看著我的孩子長大!我的孩子.我的丈夫」
這是近兩百年來陽介第一次看到還有自己理智的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陽介沒有立刻動手。
女人注意到了陽介,也感覺到了陽介的鬼之氣息,憤怒的瞪著陽介:「都是你們,就是你們這些惡鬼欺騙了我!」
女人揮舞著拳頭朝著陽介砸來。
一隻初生的鬼怎麼可能是陽介的對手,女人的拳頭砸在陽介的肩膀上,根本不痛不癢。
陽介抓住女人的手臂詢問道:「鬼舞辻無慘離開多久了?」
女人憎恨不已:「那個欺騙我的傢伙,原來叫鬼舞.」
女人想說的話戛然而止,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如果說出了這個名字,絕對會死!
女人憤恨的瞪著陽介:「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害怕說出這個名字?」
「將你變成鬼的叫鬼舞辻無慘,他將你轉變成鬼的時候下了咒縛,任何泄露有關於他情報的鬼,都會被詛咒腐蝕而死。」
「那為什麼你會沒事?!」女人質問著陽介。
「因為我不是他轉化的鬼,我和鬼舞辻無慘一樣,都是這個世界上的起源之鬼。」
女人呆愣愣的看著陽介的臉龐,下一秒,從桌上的水果盤裡掏出一把刀,刺向陽介的脖子。
然而普通的刀刃觸碰到陽介的皮膚,如果碰到了鋼鐵一般,當場折斷。
崩潰的女人跪倒在地上,「為什麼殺不死?!你們這些惡鬼!為什麼殺不死!」
「不用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如果你想殺死鬼舞辻無慘,那麼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叫什麼名字。」
失神落魄的女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珠世。」
陽介聽到這個名字一陣失神,腦海中的記憶浮現,珠世?那個研究出讓鬼重新變成人的藥物的珠世?
這個珠世甚至在未來和鬼舞辻無慘的大決戰中也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名副其實的最佳輔助。
陽介蹲下身體,直視珠世那絕望的雙眼:
「我可以將鬼舞辻無慘在你血液中下的咒縛解除,然而代價就是你要協助我,研製出克制鬼舞辻無慘的藥物,怎麼樣,這與其說是代價,對你來說應該是機會吧?」
雖然被仇恨充斥頭腦,但是已經遭受鬼舞辻無慘欺騙過一次的珠世,現在十分謹慎:「既然你也是鬼,為什麼要殺死那個男人?」
「雖然我和鬼舞辻無慘是同一個血脈,但是我和他不同,我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是一個人類,我們家族因為鬼舞辻無慘和我的緣故,遭受了詛咒,而我的責任,就是斬斷這一罪孽。」
即使陽介說的再真誠,珠世依舊對陽介充滿了戒心。
「珠世,現在的你沒有其他的選擇,你只能和我合作,鬼舞辻無慘現在正在尋找能夠克服陽光的辦法,精通醫術的你,遲早會被它找到,而你無法反抗。」
珠世面色一陣變化,不甘心的說道:「我答應你了」
陽介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珠世還不信任他,但是陽介相信,等往後的日子裡,珠世熟悉了自己,會真心實意的與自己合作。
陽介劃開自己的手掌,將血液滴入珠世的口中。
隨著陽介的鬼王血液進入身體,珠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就要融化一般,極致的痛苦讓她不斷的在掙扎著。
但是為了擊殺鬼舞辻無慘的這個執念,珠世愣是一聲不哼,默默忍受著陽介血液帶來的痛苦。
鬼舞辻無慘注入珠世體內的血液並不多,在陽介大量鮮血注入的情況下,操控著將鬼舞辻無慘的血液逼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珠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解除了一個枷鎖一般輕鬆無比。
完成這一切的陽介向珠世伸出右手將珠世扶了起來:「我的名字是產屋敷陽介,歡迎成為我的同伴,珠世。」
陽介離開了醫館,珠世還需要斂葬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當陽介再次見到珠世,珠世已經沒有了去世至親的悲傷,只有對鬼舞辻無慘的仇恨。
為了幫助珠世研究鬼舞辻無慘,陽介獵殺了大量的鬼,將鬼舞辻無慘的血液交給珠世研究,甚至陽介將自己的血液抽取供珠世研究,但是進程卻微乎其微。
與陽介作伴幾十年的珠世,也對陽介放下了戒心,身為鬼舞辻無慘的弟弟,世界上另一個鬼王的陽介,從來沒有吃過任何一個人,甚至將獵鬼為己任。
珠世承認了陽介是自己的同伴。
——
在崗崎獵殺完鬼的陽介,回到了一個鄉下的醫館,推開醫館的門。
裡面坐著一位留著一頭黑色長髮,從中間分開,梳成一個大而低的髮髻,髮髻由一個花髮夾固定,眼眸溫柔,有如淡粉色的薄霧,嘴唇紅潤,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身穿深紫色和服,上面裝飾著波浪狀的淡紫色樹枝和紅色的花朵,腰上繫著米色的寬腰帶的女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草藥。
「珠世,研究怎麼樣了?」一進門的陽介就對著裡面大喊。
幾十年的時光,周邊熟悉的人類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死亡,只有不死的陽介和珠世互相陪伴。
面對陽介的吵吵鬧鬧,珠世已經習慣:「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的進展。」
陽介將剛從鬼身上抽取到的血液交給了珠世,「試試這個,剛宰的鬼身體裡鬼舞辻無慘的血液還挺多的。」
珠世經過檢查後,搖了搖頭:「還是不夠,雖然這鬼的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多,但是濃度太低」
陽介聽了抓耳撓腮:「那要不再抽點我的血液吧?」
「抽再多的血液也沒有用,你和鬼舞辻無慘是親兄弟,雖然基因相似,但是鬼王基因卻完全不同,打個比方就是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的區別,憑藉你的血研製出來的藥劑,只能對你產生作用。」
聽到珠世的解釋,陽介一陣頭痛,對於醫學他完全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