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和罪惡
夜幕降臨。
青木再次回到夜姬社。
他站在附近一座建築的房頂，舉目遠眺。
灰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牆角種著幾棵櫻花樹，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看來還是得進去看看。」
青木看向二樓的一個窗戶，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字畫，桌子上放著香爐，青煙升騰，悠遠清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散。
很雅致的房間。
可惜，青木並沒有心思欣賞。
他快速把所有房間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
「又要白跑一趟了嗎？不過，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青木沉聲之間，突然表情一動，看向門口，隨之身影悄然消失。
一隊人走了進來。
為首者身材極為肥胖，個子又矮，遠遠看起來就像一顆巨大的肉球。
他旁邊是兩個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皆大腹便便，身材臃腫。
三人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全都做保鏢打扮。
咔咔咔。
一面畫著櫻花綻放圖案的牆壁突然從中間分開，露出一條深邃的通道。
三個中年男人魚貫而入，腳步匆匆地往通道深處走去。
保鏢自動散開，守衛在窗戶、大門等關鍵位置。
櫻花圖案牆壁緩緩合攏。
就在徹底關上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通道中，就連一直盯著牆壁的保鏢都沒有發現問題。
「難怪我覺得不對勁。」
青木看著幽深的通道，總算知道自己那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閣樓內部的空間，遠遠沒有從外面看起來大！
原來是有一部分空間被隱藏了起來。
通道盡頭，站著兩個守衛。
青木快速在腦海中推演了幾遍，發現想在不驚動兩人的情況下潛進去，很難。
只能冒險一試。
如果失敗了……那就失敗好了。
他也並非一定要秘密調查。
按照目前的情況分析，他覺得自己大概率能在這裡得到想要的東西。
空氣盪開層層漣漪，一道身影快速勾勒而出。
金碧輝煌的大殿靜悄悄的，房頂的水晶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青木眼眸中難掩驚訝。
他還以為這裡會是什麼陰暗的秘密基地，沒想到如此奢華。
不過，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再次發動了「空間穿梭」。
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一個守衛也看了過去，疑惑道「剛剛是不是一道黑影閃過？」
同伴瞥了一眼：「你看錯了吧？這裡連只蒼蠅都沒有！」
「可能是我太累了，嘿嘿嘿，你不知道昨天那個女人……」
青木連續使用「空間穿梭」，終於找到一片安全區域。
和剛剛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不同，這裡光線昏暗，空間狹小，十分壓抑。
倒是有幾分他最初想像的樣子了。
「這裡是監獄嗎？」青木簡單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兩邊是一個個逼仄房間，沒有窗戶，大門緊閉，甚至還有酷似送餐口的地方。
噠噠噠。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青木藏到陰影中，看了過去。
三個女人朝這邊走來。
為首者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子，她手中牽著一根繩子，另一端系在兩個少女的脖子上。
「咦？」青木疑惑地盯著其中一個少女。
她臉龐柔美，身材窈窕，哪怕此時披頭散髮，也能看出是個很出色的美女。
但吸引他的不是長相或容貌，而是因為他見過這個少女！
秋山圭介指點他時，有一次口袋中不小心掉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他失蹤的未婚妻，和眼前這個女孩兒幾乎一模一樣！
「會是水野妙子嗎？她不是被鬼抓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青木腦袋轉動，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水野妙子被鬼抓走只是傳言，從來沒有被證實過。
他馬上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其他失蹤的人呢？
罪犯到底是鬼，還是人？
中年女人尖聲叫道：「給我進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明天如果你們再不好好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咣當！
大門關閉。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水野妙子緩緩癱倒，臉上布滿了絕望和恐懼。
噠！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水野妙子下意識扭頭，然後眼睛瞬間瞪大。
青木捂住她的嘴巴，豎起食指，放在嘴前。
「噓！」
水野妙子漸漸冷靜下來，眼眸中的恐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疑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青木放開她，退了一步，開門見山道：「伱是水野妙子小姐嗎？」
水野妙子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青木：「我是水野妙子，請問你是什麼人？」
青木沒有回答，再次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被抓後，一直在這裡嗎？」
「我從昏迷中醒過來後就在這裡了。」
水野妙子臉上浮現一抹恐懼：「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有很多被抓來的女人，每個人的下場都不同，有的被帶走後就不知所蹤，有的每天傷痕累累，像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也有的像我一樣，被強迫學習侍奉男人的各種技巧，被洗腦成奴隸。
稍有反抗，就是打罵，我曾親眼見到兩個女孩被掐死。」
「我知道了。」
青木站了起來：「你先待在這裡，我等會兒就來救你。」
「你……」
水野妙子剛開口，面前的神秘男子突然又消失了。
發了會兒呆，她倚著牆壁，緩緩坐下，抱住自己的肩膀，縮成一團。
她不知道神秘男子會不會回來，她甚至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秘男子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青木離開牢房區域，突然感覺空氣變得燥熱了起來，一股怪異的焦糊味充斥周圍。
循著味道往前走了幾步，一個巨大的房間出現在他眼前。
房間中最醒目的是中間那個巨大的爐子，爐口敞開著，裡面熾白的火焰跳動，陣陣熱浪席捲四周。
旁邊有一輛板車，車上放著三具赤裸的女屍，身上遍布傷口，臉龐依舊殘留著絕望和恐懼。
兩個戴著口罩的人朝板車走去。
「這是這周的第幾具了？」
「少多管閒事！」
「我是說，這麼好的女人，就這麼死了，太浪費了！」
「在這裡還怕缺少女人？明天我給你送兩個過來。」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抬起女屍，朝爐子走去。
就在他們準備將女屍扔進火爐時。
噗嗤！
兩顆腦袋沖天而起。
青木的身影在旁邊浮現，看著那兩句無頭屍體，冷冷吐出兩個字：「該殺！」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心中卻沒有任何不適，腦海充斥著強烈的殺意。
他徹底清楚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明白了一件事，這裡沒有無辜者。
「以鬼的名義害人，最終由鬼審判罪行，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青木看了三具女屍一眼，從旁邊拿起一塊布，蓋在她們身上，轉身離開。
青木剛走出焚燒爐房間，迎面就走來兩個身穿甲冑，腰挎長刀的守衛。
他們先是一愣，隨後神色大變，手掌快速伸向刀柄。
青木化作一道黑影，從他們中間穿過。
兩人的表情瞬間僵硬，腦袋咚的一聲掉了下去。
殺戮無聲無息地開啟了。
心中已經給除了受害者之外的，這裡所有人判死刑的青木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一具具無頭屍體倒下，血液匯成長河，流淌在地面。
這是一間豪華宮殿，華麗又不失莊重。
宮殿裡有數十個女孩兒，都穿著各種極其暴露、宛如情趣服的宮廷服飾。
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未成年！
三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全身赤裸，愜意地享受著女孩們的服侍。
嘎吱。
宮殿的大門打開，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青木緩緩走進宮殿，冰冷的目光一掃，落在三個赤裸男人身上。
「找到你們了！」
藤田眉頭一皺，不悅道：「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給我滾出去！」
噗嗤！
他旁邊的兩人變成無頭屍體倒下，青木的身影在旁邊浮現。
藤田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劇變，想要後退，卻撞到了椅子，重重摔倒。
「等等，有什麼話好說！」
「死的這麼容易，便宜你了！」
青木右腿掃過。
噗嗤一聲，地上又多了具屍體。
「暫時呆在這裡，不要亂跑！」
青木掃了一眼那些或麻木，或恐懼，或興奮、或瘋狂的女孩兒，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外面走去。
罪首已經伏誅，但審判還沒有結束！
半小時後。
青木將所有受害者聚集在宮殿中。
放眼望去，全都是妙齡少女，小的不足十歲，大的也不超過二十，
他粗略估計了一下，數量至少超過兩百。
這還是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情況下。
「你們自由了，走吧！」
青木簡單地說了一句，身影便如陽光下的泡沫般消失不見。
宮殿中靜悄悄，一時沒有絲毫動靜。
所有女孩兒臉上都帶著茫然、忐忑、不敢置信。
驚喜來的太突然，她們一時間都無法相信。
兩秒鐘後，不知誰帶的頭，所有人一起瘋狂地朝出口跑去。
水野妙子看著地上的屍體，踩著鮮血，大步狂奔，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只有滿滿的激動。
衝出大門，看到星空的那一剎那，她的雙眼一下子模糊了。
青木站在夜姬社樓頂，看著那些嚎啕大哭、歇斯底里地發泄情緒的女孩兒，嘆了口氣，飛身離開。
有時候，人可能比鬼更可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