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於此,蝴蝶姐妹也終於知曉了林羽為什麼不跟她們回去的原因。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狩獵這次的上弦已經令鬼殺隊損失慘重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現有的人員配置根本就無法抵擋上弦壹和上弦叄,真是諷刺呢,明明只是單只的鬼,卻需要耗費那麼多生命去作為他們覆滅的交換。
鬼殺隊勝利了,卻成為了逃亡者,而林羽則成為了鬼舞辻無慘首要想要殺掉的目標,在這種情況下,他再和大部隊呆在一起的話,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和不幸。
「我還是不能理解,我們不是懦夫,即便現有的力量完全不夠與惡鬼戰鬥,但是沒有人會放棄這件事情,你繼續留在鬼殺隊的話,大家的力量集結在一起,總比你一個人單獨行動要好太多了吧。」
「關於這一點……」
面對蝴蝶忍的疑惑,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宇髓天元無奈的開口了。
「之前我也認為是這樣的,但是事實上狩獵上弦和以往的作戰任務不同,他們的血鬼術大部分都是殺傷力範圍很廣的,這一次我們的隊員也只不過是主要負責周邊地帶的護衛工作罷了,也就是保護民眾,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他們出現的地點不是由我們決定的。」
「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不是東京的話,是更為偏僻的地方的話,這次的行動應該是由林君一個人行動,亦或者最多再加上幾位柱級一起的吧,再多就是無謂的傷亡了。」
「我之前也認為這個傢伙單獨行動的想法太過傲慢,但是現在,我覺得,我要是有他那樣的實力的話,恐怕也會採取和他同樣的做法,把自己關心的人卷進一場浩劫之中,這實在不是一件華麗的事情啊。」
勇氣和意志這些東西固然是可貴的,但是在面前強過自己太多的力量之時,很多事情並不是人為的力量能夠改變的。
這一點,宇髓天元已經在這次的上弦狩獵戰之中親身領悟過了。
「林君,我們的存在給你添麻煩了嗎?是這樣嗎?」
蝴蝶香奈惠開口了,她已經聽明白了。
與惡鬼搏鬥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她曾經想過不要讓自己的妹妹加入鬼殺隊,這是一條不知道何時就會走到終點的道路。
然而,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會這麼悲傷了,就像是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悲慘命運被別人承受了一樣。
面對她抑制不住的淚水,少年微笑了,恰似一陣和著陽光的風掠過田野。
「沒有這種事情,這次東京的狩獵上弦肆的工作如果沒有花柱大人和蟲蛀大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這麼順利。」
「那……」
蝴蝶香奈惠期待的抬起頭,然而,她並沒有從林羽的眼中看到任何改變心意的想法。
一如他當初離開蝶屋時那般,少年還是打算什麼都不說,用溫柔的笑臉掩蓋過去,一個人繼續前進。
蝴蝶忍低下頭咬了咬牙。
這個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撒謊,一如既往的令人……憤怒!
「你倒是說說看啊!身為鬼殺隊的一員,連柱都不是的你,為什麼要挑起這個擔子,你為什麼要去完成這些本該由我們完成的工作,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應該跟你毫無關係才對吧!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
蝶屋外面。
宇髓天元拿出了一封書信,是鱗瀧左近次的書信。
「其實早在你殺死了上弦六之後就該拿出來的,老人家對你很自豪,雖然這話輪不到我來說,但是你這傢伙,真是一個華麗到骨子裡的男人呢,那麼羞恥的話居然能義正言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
「我還沒成年呢,請用男孩,謝謝。」
林羽無奈的拆開了信封。
老人家對他加入鬼殺隊的態度似乎在信封之中發生了改變,他之前似乎一直認為林羽並沒有足夠的斬鬼的信念,現在卻覺得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和各種各樣的人產生邂逅,從而誕生強烈的羈絆。
鱗瀧左近次祝福林羽獲得了狹霧山以外的珍貴之物。
天空就像是游泳池一樣,湛藍色的水,漂浮著洗澡液泡沫一樣的白雲。
不遠處的蝶屋內,香奈乎穿著一身粉色的和服坐在廊檐下,呆呆的看著庭院之中下墜的櫻花,她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惠子阿姨端著點心茶水放到了她的身邊,花叢之中蝴蝶香奈惠拿著剪刀一副即為認真的樣子,蝴蝶忍的房間一如既往的喧鬧,傳來搗鼓著瓶瓶罐罐的聲音。
「珍貴之物嗎?」
風吹過信件,林羽喃喃著。
「家人什麼的,果然還是需要切切實實的東西來維護關係吧,比如說婚姻什麼的,順帶一提,我有三個老婆哦。」
宇髓天元看了一眼屋內,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花叢之中的蝴蝶香奈惠不自覺剪刀從手中滑落,興許是太陽有點灼熱,她的臉也有些紅,躲到花叢之中避陰去了。
「嗯嗯,知道了,宇髓先生是人生贏家,有三個老婆,這裡好像不需要你了,可以儘快離開嗎?」
林羽更加漫不經心的下達了逐客令。
「我說真的,只要你想,這件事主公大人完全是可以做主的!」
花叢那邊已經完全看不到我們親愛的花柱大人的身影了。
「嗯嗯,宇髓先生的說的對,葬禮還沒有舉行完呢,你真的確定不趕快回去嗎?」
林羽面無表情,直接上手推了。
掙扎的宇髓天元臉色一黑,整個人仿佛都蒼老了十歲,那樣子仿佛在說『你小子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此時距離東京事件過去已經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了,任誰看到鬼殺隊總部的那些屍體都會心悸,那些屍骸大部分都不是完整的,被切開亦或者被轟碎。
距離最近的蝶屋這邊甚至連傷員都沒有,因為但凡碰到過上弦壹和上弦叄的人,都死了,只能依靠餸鴉來描繪當時戰鬥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