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的冷靜和冷血讓人鳴女發自內心的膽寒,她只能順從的發布這個命令。
而唯一能夠派遣的那枚棋子。
現如今……
鳴女稍稍將目光往後挪,肉團依舊在鼓動,速度相較於之前要快了許多,仿佛在彰示著某個怪物即將迎來自己的新生。
「無慘大人這次在東京的投入是始料未及的,他必須要達成自己的目的,而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所需要完成的工作就是為了他捨生忘死,這個道理你明白嗎?猗窩座。」
黑死牟的語氣平淡。
他知道,猗窩座的內心現如今有一道如何也邁不過去的坎,繼第一次東京戰爭爆發之後,他一直都想和那個傢伙再好好的打上一場。
再到而後那個人類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不僅殺了墮姬,還殺了童磨,最終居然堂而皇之趁著他們偷襲獵鬼人總部的間隙,又殺掉了身處東京的上弦肆和上弦伍。
他就像是一個隱蔽在暗處的刺客,是鬼舞辻無慘心中無論如何也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兒,猗窩座一直都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後悔自己沒有在當初殺了那個傢伙,以至於他現在造成的每一次損失都是猗窩座作為上弦叄的失職。
可惜……這一次,那個傢伙並沒有出現在戰場上,至少暫時還沒有。
「暫時放棄對那個人類的執念吧,這些獵鬼人的柱極才是你獲得了新生之後必須要面對的東西。」
良久的沉默之後,胚胎的內部發出了陰沉的聲音。
「我知道了。」
……
宴會結束,街道卻陷入了一片狼藉,有人說大批的不法之徒在這個夜晚以一種神秘的方式潛入了東京的大街小巷,還有人說在街道上看到了怪物一樣的人類,他們嘴裡長著獠牙,手指尖上的指甲都比一般人要長上許多。
這些不僅其實的傳言之下,其實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看見了,只是在謠傳罷了,說什麼平安時期的鬼怪再度降臨於世。
反正街道上的確能偶爾看到配刀的劍士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出沒,好似在追尋著什麼東西。
東京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在一夜之間又陷入了某種混亂之中。
「真是受不了啊,最近這到底是怎麼了?先是莫名其妙的在市中心那一塊發生爆炸,然後就是歌劇院那邊被炸了,還有人傳言看見了海生類的怪物,最近的不法分子都這麼猖獗的嗎?」
「真是的,警署那邊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拿著我們納稅人的錢在開玩笑嗎?」
參加宴會的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士們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門口的馬車車夫出沒在人潮洪流之中,一片混亂。
越過階梯下層,放眼整個街道,就像是戰爭來臨之後的唯一可以逃難的高架橋一樣,到處都擠滿了人,而另一邊的街道則是轟隆聲不斷,房屋被炸開,石塊在掉落,跟地震現場沒什麼兩樣。
「林君,我也必須要去幫忙了。」
蝴蝶香奈惠顰眉望著錯綜複雜的戰場局勢。
不用想都知道,在另一片街區,隊員們正在經歷著怎樣的惡戰,現在的鬼殺隊人數奇缺,每一個人都是寶貴的戰鬥力,更別提是她這樣的柱極了。
「嗯,注意安全。」
林羽並沒有勸阻。
現如今他的感知能力已經能夠清晰的捕捉到鬼舞辻無慘的存在了,只要那個傢伙從無限城當中出來,他就能清楚的知道方位。
而另一處街道的戰場之中,據他判斷,並沒有出現十二鬼月一類的角色,都是一些不怎麼管用的雜毛鬼,以蝴蝶香奈惠的身手,去跟獵鬼人會和,然後進行戰場清掃工作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現在他也有一個地方急需要去。
褪下了礙事的西服之後,露出了披在身上的羽織。
林羽走過人潮拐角處,找到了宇髓天元安排在這裡接應的忍者眾,老熟人了,正是之前在東京進行上弦狩獵的時候見過的雛鶴。
「林君,你好。」
「你好,雛鶴小姐,宇髓先生呢?」
「天元大人正在負責戰場的指揮工作,並沒有直接參與戰爭,您之前提供的情報起到了作用,我們確實發現在惡鬼之中存在著能夠進行傳送的異能鬼存在,戰場上那些惡鬼也是被從各地傳送過來的,目前天元大人正派忍者眾找尋傳送陣,並且破壞。」
雛鶴一身整齊的西裝,英姿颯爽的將背後的大長條匣子取了下來,豎在了地面上。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也難怪,這重達一百多斤的日輪刀抗在身上,即便是壯漢,只怕也是扛不住多久的,然而她卻在這裡等了林羽足足有兩個小時。
忍者的忍耐力和各方面體能素質真是不容小覷啊。
「多謝。」
林羽拆開了匣子,他也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多少把日輪刀了。
之前的刀最多的並非是損壞在斬鬼途中,而是訓練。
他會使用日輪刀去劈一些十分堅硬的岩石,有時候碰到了材質特別堅硬的,刀身會直接被撞出豁口,亦或者撞斷飛出去。
這把日輪刀依舊是鍛刀師鋼鐵冢的手筆,那個傢伙估計每次收到了殘品的時候都在罵娘吧,每次送來日輪刀的時候剛好趕在林羽在外地進行斬鬼任務,而且林羽幾乎是每次留在蝶屋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月,他那樣愛惜刀匠的傢伙卻連損壞了寶貴日輪刀的罪魁禍首的面都沒見過。
這也不得不說是一件悲劇了。
咚!
林羽取出了日輪刀後,寬厚的刀尖撞在了地面上,整體的刀身發出了重重的嗡鳴聲,一次比一次分量要重了,不過整體的大小倒是一直都沒發生改變,也不知道鋼鐵冢那個傢伙加入了什麼特殊的材質。
「怎麼樣?」
雛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咽了咽喉嚨。
這一幕有點像是巨人拿到了自己的戰斧,亦或者天神下凡?
反正壓迫感十足。
「很好。」
林羽咧嘴一笑,揮了揮日輪刀,一陣風颳過雛鶴的面龐,她的頭髮都被寬闊的刀面引起的風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