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果不懈努力的話

  道場內。

  「喵。」

  小貓輕聲叫著，金色的眸子看著蹲下的炭十郎，在原地坐下，與炭十郎對視著。

  炭十郎認得這隻貓。

  它名叫茶茶丸。

  是珠世飼養的貓。

  茶茶丸乖巧的坐在原地，舔舐著自己的爪子，任由炭十郎打開它背上的小包，將其中的物品取出。

  帶來的小包裹里，裝著的是一封書信，以及三根針管。

  針管中淡綠色的液體晶瑩折射道場外泄露進的陽光，顯得無比透徹。

  「好孩子。」

  隨手揉了揉茶茶丸的腦袋，炭十郎將書信打開，目光掃過其上的內容。

  鋼筆書寫著清秀的文字映入眼帘：

  ［致炭十郎先生。］

  ［首先，我們對您提供血液，以及上弦之壹血液一事致以真摯的謝意。］

  ［以下，是至今為止，我們取得的所有成果。］

  ……

  炭十郎拿著信，緩緩起身，走到了道場外。

  至於道場內的柱們。

  通透世界的訓練，並非口頭說說就能達成，更多的是要他們自身去感悟和體會。

  並且…

  炭十郎走到屋檐下，將信伸出屋檐，看著陽光下信件上清晰無比書寫著的——

  ——［通過藥劑，將鬼成功變回人類］的字跡。

  內心一陣觸動。

  他捲起信，將三支綠色的藥劑收好，抬頭望向院子裡，正練習著劍術的幾個孩子。

  陽光下，幾個孩子正學著揮舞著手中的木刀。

  「太好了…」

  炭十郎喃喃自語著，眼神逐漸堅定，暗紅色的眼眸倒映著陽光下的庭院：

  「…無慘。」

  院子裡。

  乓！

  竹雄與茂揮舞的木刀碰撞在一起，發出不悶不脆的聲響。

  ……

  無限城內。

  正蹲在角落，與童磨聯繫的無慘，突然打了個寒顫。

  「…什麼東西。」他猛地回過頭，小心謹慎的掃視了一圈四周，抽了抽鼻子：「…惡寒麼？」

  回過神後，他繼續沉下心，在內心與童磨交流起來。

  ……

  道場。

  「…這。」

  不死川實彌皺著眉頭，眼睛注視著停留在原地，舔舐自己毛髮的茶茶丸，臉色陰晴不定。

  說實話，相對於摸貓，他更傾向於狗一些…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沉默了一會，他扭頭看向一旁靜坐的伊黑小芭內。

  雖說小芭內是去年新晉的柱，但對方的性格卻和自己很合得來，很多地方一個眼神就能體會。

  此刻。

  小芭內正安靜盤腿坐著，絲毫沒有在意周遭心態已經亂起來的其他柱。

  脖頸上的鏑丸嘶嘶的吐出鮮紅的信子，似乎在訴說什麼。

  「嗯…嗯…我知道了。」小芭內點著頭，合攏著雙目，嘴裡輕聲呢喃著：「原來如此。」

  身為蛇的鏑丸，在感知能力上是強於人類的。

  通過與鏑丸對話，小芭內了解了剛才炭十郎與不死川戰鬥時的關鍵經過。

  這有助於他理解通透世界究竟是什麼。

  一旁。

  看著與蛇交談的小芭內。

  不死川的表情一陣凝噎，他微微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

  而當他回過頭，再次看向面前的貓時。

  「喵。」

  茶茶丸輕聲叫了一下。

  接著。

  在不死川的注視下。

  它脖頸上掛著的紙片微微散發藍光，茶茶丸的身影瞬間隱匿消失在了原地。

  ——？

  實彌呆滯在原地。

  ……

  過了一段時間。

  因實在琢磨不透通透世界的訓練如何起頭。

  在眾柱推舉之下。

  一臉無奈的煉獄槙壽郎，來到了院子裡，並找到了炭十郎，訴說困境。

  「…還是不夠清楚麼，我了解了。」

  炭十郎傾聽著槙壽郎的話，他微微點頭。

  ——他以為自己講解的已經夠明白了。

  ——從前，尚未去過只狼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和炭治郎說明通透世界的。

  ——本以為，比炭治郎要更加強大的柱們，會更容易理解通透世界。

  這樣想著，沉思一會，炭十郎恍然——或許，他並不是一個好的老師。

  當他緩緩回過身。

  幾位柱已經都來到了院子裡，正站成一圈，圍觀著看向這邊。

  炭十郎目光掃過幾人，然後隨手一指：

  「…富岡。」

  被突然指名的富岡義勇微微一怔，他疑惑的看向炭十郎。

  「使用劍技攻擊我。」

  炭十郎指了指自己，說著從一旁拿起了一把竹刀，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回頭看向幾人：

  「我會在實戰中體現通透世界的運用，仔細看好。」

  讓其親身體會通透世界，這也算是炭十郎對上次盜用富岡義勇名義的道歉。

  富岡義勇感到困惑。

  ——這真的好麼。

  這種訓練，本不該由他來參加的。

  但，在主公大人執著的要求下。

  即是本不願參加這次訓練的富岡義勇，也不得不留在這裡。

  ……

  不久。

  院子裡。

  唰！唰！

  富岡義勇嘴角溢出白汽，他握著木刀，刀鋒捲起碧藍宛若浮世繪一般的浪花。

  手臂繃緊，不停朝著炭十郎進攻。

  啪！

  炭十郎橫著刀身，再一次接住富岡義勇的攻擊。

  木刀碰撞的聲響不停響起。

  富岡義勇微微後撤兩步，他有些疑惑——從剛才起，他的攻擊就沒有一下能突破炭十郎的防守。

  見狀。

  「不要放棄！」炭十郎在防禦的間隙間大喊著：

  「要不斷思考！」

  「感受自己體內血管和肌肉的開合！」

  啪！

  木刀再次相撞。

  「通過肌肉的運動，肺部血管的擴張」

  「從而提前預判敵人的行動！」

  炭十郎側過身，看起來險而又險的躲過一次豎劈。

  啪嗒。

  他將木刀搭在富岡義勇脖頸：

  「就是通透世界。」

  一旁。

  正仔細觀察的宇髓天元聞言微微怔神。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串聯起來，膨的一聲打開了。

  ……

  結束後。

  「有感覺麼。」

  炭十郎握著木刀，他目光從面前的富岡義勇身上挪開，看向一旁的柱們。

  「…很遺憾。」槙壽郎搖了搖頭，隨後合攏了自己的雙目，沉重的嘆了口氣。

  拿起一旁的茶壺，猛灌了一口。

  這時。

  同樣站在院子裡，在另一邊自主訓練的時透無一郎，正眼光灼灼的看向這邊。

  噠噠噠！

  他小步跑來，一臉希翼的站到捂住額頭的炭十郎身旁，跳起來：

  「大叔！大叔！」

  孩童的聲音吸引了有些疲憊的柱們的注意力，紛紛朝無一郎看去。

  無一郎淡青色的眼睛張的圓溜溜的，他興奮的舉起拳頭，期待的看向炭十郎：

  「那個透明的通透世界。」

  「我也能辦到嗎？」

  說完，他露出期待的笑容。

  炭十郎微微彎下腰，他微笑著，鬆了口氣，伸手放在無一郎的頭頂，輕輕拍了拍：

  「如果不懈努力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