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時透偷學(二合一)
……
看著滿臉疲憊的富岡義勇,鱗瀧默不作聲,合攏的雙目微微有些濕潤。
他緩緩睜開雙眼,正準備招呼義勇進屋詳談時。
踏。
恍惚間,似乎看見了周遭從霧氣中浮現的虛幻身影。
錆兔側過頭,將富岡義勇與鱗瀧一同擁入懷裡。
「鱗瀧先生。」
「師傅。」
「爺爺。」
「並不是你的錯哦。」
「謝謝。」
空靈的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
在看見幾個孩子熟悉的笑顏後。
鱗瀧微微愣神,天狗面具後的臉有些恍惚。
……
許久。
在隨富岡義勇一同祭拜完往日死在最終選拔的弟子們後,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木屋。
回來的路上,師徒二人都未曾言語。
屋內。
鱗瀧端坐在火燭桌前,拿起毛筆,在晃動的燭光下,書寫著什麼。
身後,是平躺著睡在鋪上,如同六年前那般平穩睡著的富岡義勇。
他雙眼合攏,嘴角微微露出舒心的笑容。
這一夜。
義勇睡的很安心。
……
……
與此同時。
遠方。
森林圍繞著一圈空地,周遭雜草叢生,月光自晃動樹葉的縫隙之間灑落。
咯吱——哐!
透射著溫暖光線的木門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中,伴隨著刺耳的滑擦聲,猛地拉開。
接著。
啪嗒!啪嗒啪嗒!
數隻眼球模樣,底部生有觸手的東西,從木門之中不斷的落下。
直到堆積成一座漆黑的小山,微微蠕動。
眼珠模樣的生物扭曲著觸手,勉強支撐起身子,猛地扭頭。
那猩紅眼珠的中間,赫然寫著「肆」的字樣。
在半空中的木門消失後,眼珠們似乎愣了一下。
接著,便快速紛紛朝著四周散開,鑽入了周遭的樹林或者灌木叢中,離開了這裡。
隱隱約約的聲音,自木門消失的半空中響起:
「…你做的好,鳴女。」
……
翌日。
狹霧山。
鱗瀧家中。
陽光隨著敞開的門縫泄露進屋內,照亮著躺著熟睡某人的眼皮。
他眉頭皺起,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
接著。
唰!
「…!」
頭髮亂蓬蓬的身影猛地睜開雙眼,他一下從鋪上坐起身,呆滯的眼神逐漸回神。
坐在鋪上,衣物凌亂的富岡義勇直勾勾盯著前方。
原本如同深潭般幽靜的眼眸罕見的有了光亮,他此刻正繃緊表情,面露凝重。
冷汗從額頭緩緩滑落。
糟了。
富岡義勇低垂著頭,床被上的陽光提醒著他此刻的時間。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板著的臉上,眉頭止不住的緊鎖。
腦海中,會微笑著用手指戳自己傷口的身影浮現。
額頭的冷汗愈發密集。
面前。
從門口泄進的光線突然被遮擋住,人影站在門外,朝屋門探頭:
「醒了嗎,義勇。」
鱗瀧正扛著一捆木柴,紅色的天狗面具半邊露在陽光下,蒼老的聲音並沒有之前那麼沉悶:
「早飯馬上就好了,起床吧。」
聞言。
富岡義勇抬起頭,看向門外的方向。
內心似乎經過一番掙扎。
最後,他坐起身。
沒有選擇回到蝶屋,而是跟著師傅一同去準備早餐。
……
蝶屋。
通透訓練已經結束,幾個孩子再次回到了蝶屋。
隱們靠在牆邊,滿頭大汗,無奈的相互對視著。
「…好累。」
「是啊,最終選拔的傷員們一口氣全過來了。」
「其他人也被調著去幫忙重建鍛刀村了…」
「偌大的蝶屋竟然只剩下我們四個隱!」
話閉。
幾人再次對視一眼,皆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
這時。
「…炭治郎,炭治郎那孩子在哪?」
一個隱有氣無力,臉色蒼白的踉蹌走過來,扶住牆壁,氣喘吁吁:
「我覺得,我們需要炭治郎…」
其他的隱見狀,面面相覷。
「炭治郎他…」
突然。
一個眼尖的隱,瞥見了休憩好,正從一側路過的神崎葵。
他伸出手,大喊著:
「請等一下!這位隊士!」
被喊住的,神情恍惚的神崎葵微微一愣,她回過頭,看向朝自己奔跑來的幾個隱。
……
庭院裡。
幾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這。
其中,正舞蹈著的幼小人影突然感覺有些沒勁。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握著的木棍。
沉默了一會。
「父親。」竹雄抬著頭,他看著站在自己身旁,正手把手調整自己姿勢的炭十郎,語氣疑惑:
「為什麼我們一直在跳神樂舞呢?」
說著,他伸手指向庭院另一邊,正呼哈練習著劍術的時透兄弟:
「他們一整天都在練習那種大開大合的劍術啊!」
好帥!
竹雄握緊抬起的拳頭,目光炯炯,抿著小嘴:
「再這樣下去的話,被他們霸占整個庭院都是遲早的!」
說著,他扭過頭,用著飽含期待的目光眨巴著眼睛看向自己的父親。
我也想學那種劍術!
竹雄內心響起著渴望的聲音。
炭十郎無奈的笑著,他自然能看出竹雄心裡的想法。
竹雄氣勢洶洶的模樣,沒能引起被他指著的時透兄弟的注意,倒是把一旁的炭治郎逗笑了。
「竹雄。」炭治郎放下手中代替神樂舞蹈時揮舞的木棍,他走過來,彎腰輕輕摸了摸對方的頭。
堅定的眼神對視著,炭治郎微笑:
「我們代代相傳的神樂舞,才是最適合我們練習的東西。」
他清楚,曾經父親與他講過,前七日教導柱的那種「透明的世界」,實際上是父親在每年年初,跳一整晚神樂之舞時,逐漸感悟發現的。
想著,炭治郎抬起頭,仍顯稚嫩的面龐朝父親笑著。
沙沙…
寬厚的手掌輕輕覆蓋在炭治郎的頭上:「練習久了,就會有感覺的。」
「竹雄。」炭十郎站起身,看向一旁發愣的竹雄,他解釋著:
「仔細記住神樂之舞跳動時的動作與感覺。」
「並且。」他柔和的笑著,目光移向不遠處訓練的時透兄弟,語氣沉靜:
「火之神神樂。」
「也並非只是單純的舞蹈。」
「實際上…」
炭十郎回過眼神,與呆滯的竹雄對視了一眼:
「…它是被編織成舞蹈的劍術。」
聞言。
剛才還有些萎靡不振的竹雄,眼神中慢慢亮起了名為興奮的光芒,他舉起雙手,大喊著:
「真的嗎?!」
「我們家傳的神樂舞,是劍術?!」
在看見炭十郎點了點頭後,竹雄激動的抱住一旁的炭治郎哥哥,接著搖動著他:
「哦哦——!!」
「好帥!」
剛剛走出蝶屋,揉著惺忪雙眼的茂,聽見了竹雄的大喊,也立馬小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感興趣的表情:
「什麼什麼。」茂好奇的跑來:「你們在說什麼?」
見狀,炭十郎抬起頭,微微側眸,看了眼不遠處揮舞著木刀的時透兄弟。
……
灶門一家對面。
唰!
有一郎表情堅毅,被磨的滿是痕跡雙手緊緊握住木刀的刀柄。
並不停的,用力揮舞。
身旁。
無一郎同樣握著木刀,他裝模作樣的揮舞著,實際上眼神卻眯起,一直朝著炭十郎的方向瞅去。
「嗯…嗯…原來如此…」
在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自己腦子記住了剛才炭十郎教導的動作後。
他偷偷摸摸的,將正練習的月之呼吸的劍技,換成了腦海中記住了「火之神神樂」。
攥緊木刀。
唰!
就當他剛擺出起手式的一刻。
啪!
「疼!」
有一郎揮舞的木刀突然一轉,早一步劈在了他的頭頂。
無一郎猝不及防下被劈了個結實,他腦袋一縮,委屈的扭過頭:
「…伱做什麼,哥哥。」
「你啊…」有一郎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弟弟,接著搖頭嘆息:
「這麼想學的話,直接去問那個大叔好了。」
「偷偷摸摸的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聞言。
「啊!」
「我知道…但是。」無一郎撇過頭,他用手捂著頭頂,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總感覺…直接去問有點太失禮了。」
聽清弟弟的話後。
一個井字在有一郎的額頭凸起,他攥緊拳頭,微微低頭,眉頭隱隱跳動。
——?
「你這樣偷學才是最失禮的吧!」
有一郎大喊的表情逐漸崩壞。
而坐在走廊中,正與妻子交談的唯一郎,卻看著兩個兒子的方向,沒心沒肺的與妻子談笑著。
……
許久。
「…這真的好嗎?」
「別問了!快去!」
啪!
被用力推了一把後。
時透無一郎頭頂著一個大包,他臉色發紅,小心翼翼的朝這邊移動著,動作有些扭捏。
眼神時不時瞥向自己身後,哥哥有一郎的方向。
在看見哥哥站在原地,雙手環抱,並用著相信的目光對他點了點頭後。
「……嗯!」無一郎猛地合上雙眼,用力點了點頭。
接著,閉著眼就幾步跑到了灶門一家跟前。
剛剛還吵鬧的幾個孩童,頓時安靜了下來,好奇的看向跑過來的無一郎。
「那,那個!」無一郎抬起手,眼神飄忽著,他思忖著自己的話語,努力抬頭看向面前的炭十郎:
「我…你們…」
手指不知所措的對了對,無一郎終於鼓起勇氣,他回憶著那夜在森林中看見的極致刀光:
「對不起!失禮了!」
「能…能讓我也和你們一起學那個神樂舞嗎?」
「拜託了!」說著,他緊緊閉上雙眼。
見狀。
竹雄與茂對視了一眼。
兩人眼神里都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他們還以為,無一郎是不是特意過來嘲諷一番自己。
結果…
這算什麼?
隨後。
「哈哈。」竹雄露出一副標準的『灶門式』笑容,他彎起眼睛,朝著無一郎伸出有些髒兮兮的手,稚嫩的聲音響起:
「當然可以。」
無一郎一愣。
他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竹雄。
答應了?
就在無一郎沒反應過來,猶豫著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時。
啪!
竹雄卻先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並抬起攥拳,笑著回答:
「一起加油吧!」
陽光下,其身後晃動的綠色映襯著,少年的笑容頓時顯得無比璀璨。
熠熠生輝。
「嗯!」無一郎瞳孔微張,眼眸里倒映著竹雄的笑顏,他臉上流露出希翼和嚮往的神情,激動的用力點著頭,生怕對方反悔。
——好善良的孩子!
無一郎內心無比感動,他從未從其他同齡人身上感受過這份慷慨。
——和哥哥比,毫無疑問。
他看著竹雄,茂,以及炭治郎三人幾乎同樣溫柔的笑容。
——這就是天使啊!
……
無一郎背後。
見到無一郎被灶門家三人圍住,一副被接納的模樣。
有一郎眉頭一挑,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不是做的可以嘛,無一郎。
突然。
「啊——qiu!」他鼻尖一癢,猛地倒吸一口氣,打了個噴嚏。
撓了撓鼻子,有一郎狐疑的瞅了瞅四周,隨後收回眼神。
目光一瞥,他偶然看見了庭院角落。
角落裡。
唰!
唰!
某個金髮,頭髮隨著動作晃動,像是一朵黃色蒲公英的傢伙,正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木刀。
我妻善逸表情堅毅,他臉上有著摩擦的痕跡——那是使用一之型失敗,導致直接以臉剎地的傷痕。
「一千一百三十。」
「一千一百三十一。」
他嘴裡數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疲憊的雙臂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那是善逸第一次從爺爺臉上看見那樣悲傷的表情。
已經。
唰!
善逸攥緊刀柄,再一次用力揮舞下去,木刀刀尖迅速破開空氣。
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
……
……
庭院裡。
時透無一郎迅速與灶門一家融洽的相處在一起。
見到孩子重新拾起興趣的模樣,炭十郎微笑著,目光看向遠方的天空。
剛八郎正盤旋在蝶屋上空,時不時噶噶的叫著。
陪伴在家人身邊,炭十郎感受著內心的寧靜。
距離鍛刀村之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上次巴之雷的練習,他也嘗試著重新試了幾次。
但似乎因為天氣的原因,都沒能將雷喚下來。
在日輪刀沒能打好之前,炭十郎並不著急尋找其他上弦的下落。
體內的回生之力足夠充沛。
戰鬥記憶也並沒有完全消化。
並且。
有一隻上弦的位置,在原作中就已經直截了當的說明了。
[上弦之陸·墮姬]
不。
炭十郎目光緩緩收回。
現在,玉壺與半天狗已死,黑死牟叛變,墮姬的階級大概是…
[上弦之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