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熟悉的討厭的語氣。
張京墨轉頭一看,果真是沈嬌嬌和她的婢女青蕪。
這兩人,一個穿著粉衣,一個穿著碧衣,一紅一綠,著實相配。
她剛想直接把布料給搶過來,可是一想到春藥的事情,就心虛主動地將布料讓了出去,「給你。」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沈嬌嬌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這個下賤的農女,頓時嘲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村婦啊!怎麼?堂堂的安王妃出門身邊竟然連一位婢女都沒有嗎?還得要自己親自來買衣服?」
張京墨因為春藥的事情一直對沈嬌嬌心懷愧疚,原本打算不與對方起什麼爭執,可是對方那副一開口就滿嘴噴糞的模樣讓她實在是忍不了。
於是忍不住回懟:「沈大小姐說的對啊,我堂堂安王妃出門竟然連個婢女都沒有,實在是丟臉,不過沒關係,丟的也是你表哥的臉。」
「張小花你說什麼呢!這與我表哥有和關係?」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夫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你說,別人要是看不起我的話,不也是看不起你表哥嗎?」
「你!」
這個村婦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真當自己是安王妃啊!
沈嬌嬌自然是氣不過,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就下令道:「青蕪,給我掌嘴!」
青蕪的巴掌還沒能落下,就被聽到動靜的錢老闆呵斥道:「何人敢在我的店鋪鬧事?信不信我去報官?!」
沈嬌嬌自然沒把錢老闆這種商賈放在眼裡,叉著腰,盛氣凌人道:「你可知本小姐是誰?」
「我管你是誰?誰都不可以在我的店鬧事!」
「我告訴你,本小姐可是文信伯之女,曦妃娘娘的侄女,安王的表妹,未來的燕王妃!你掂量掂量,我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嗎?!」
又是這一大串的前綴,不僅是張京墨,就連錢老闆也都無語了。
可是張京墨算是發現了,敢情她很是自豪自己為來年燕王妃的身份啊,那自己的心虛愧疚到底算什麼啊!
既然對方對這件事不僅不在意,還引以為豪的話,那可怪不了她了!
只見張京墨直接把青蕪手上那塊布料搶了過來,神情兇狠道:「拿來吧你!一天天就只會仗著身份胡作非為,欺女霸男的,除去這些前綴,誰還知道你是誰?」
沈嬌嬌沒想到對方竟然把自己看中的布料搶了回去,瞬間大怒:「張小花就你一個村婦也敢與本小姐搶東西?青蕪給我打她!」
青蕪的手再次揚起,有了上次的經驗,張京墨直接一腳把她踹飛。
「嘭!」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青蕪摔得四腳朝天。
巨大的響聲讓店裡所有的客戶都注意到了這邊,大家紛紛走過來圍觀。
「那不是文信伯之女,沈嬌嬌嗎?她怎麼又這般仗勢欺人了?」
「看到了嗎?那位就是傳說中鄉野出身的安王妃!」
「哇哇哇,她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是沈大小姐?」
面對眾人的議論,沈嬌嬌只覺得難堪得不行,可是如此放過張小花她又氣不過!
「張小花,我可是未來的燕王妃,你敢惹我你就不怕死嗎?」
張京墨只覺得好笑,「我還是安王妃呢,怎麼就不見你怕我?」
「你若是把那塊布料給我放下我還能饒你一命!」
「喲喲喲,我好怕怕啊,沈大小姐要當街殺人了!」
兩人唇槍舌劍,誰也不讓誰。
而圍觀群眾知道這兩人的身份後,也哪裡敢去阻止,只怕她們的戰火牽連自己。
錢老闆沒想到剛才那位跟自己套近乎的女人竟然是安王妃,嚇得他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
不過這兩人在爭什麼啊??一模一樣的布匹店裡又不是沒有,於是他上前解圍道:「二位,這塊織金紅錦緞店裡還有很多存貨,不然你們倆一人要一匹?」
「不要!」沈嬌嬌立馬就拒絕了,「我只要她手上那塊!」
說白了,沈嬌嬌就是在故意針對自己罷了。
於是張京墨便對沈嬌嬌放狠話道:「沈大小姐莫不是忘了我上次是怎麼殺豬了?怎麼,你也想試試?」
一提起這個,沈嬌嬌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在賞梅大會上,張小花一針殺死一隻豬的殘忍行徑,頓時身子不禁一抖。
「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我可不怕你!」
沒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她就不信張小花敢對她怎樣!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京墨也不想惹事,隨即將手中的布匹丟給了沈嬌嬌。「既然你這麼想要,那就給你吧,反正店裡好的布料多的去,我才不屑於這匹呢!」
拿到布匹的沈嬌嬌一聽,又生氣了,「張小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要的東西我也不要!」
「沈大小姐,你是不是暗戀我啊?怎麼只要我喜歡的你非要插一手?」
「因為我就是看你不爽!還有,據我所知,你不僅被關在悔過居,你還沒有月例,怎麼你有錢買這些昂貴的布料嗎?」
青蕪也跟著附和,擠眉弄眼道:「小姐,我看她絕對沒有錢買,說不定只能看看解解眼饞而已。」
眾人再次議論了起來。
「不會吧,堂堂安王妃沒錢買布料?」
「說不定是真的呢,你們看看她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料子而已,而且頭上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哪個王妃像她穿得如此寒酸??」
今日為了維持張小花的人設,所以她才故意穿得這麼普通的。
但她摸了抹身上的錢袋子,鼓鼓囊囊的,心中安全感十足。
就在她想把自己的錢袋子甩出來,亮瞎她的狗眼的時候,一道磁性誘惑的男聲傳了過來,「她若是沒錢,我替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