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向陽是連夜出發的,所以張京墨幾人並不知道。
當他們發現死向陽不見了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不對勁。
「嘭!」張京墨直接踹開了死向月的房間門,怒氣沖沖闖了進去,然後問蜷縮在角落躲避陽光的人,「死向陽去哪了?」
對方裂開乾涸發白的嘴唇,冷笑道:「去做了他該做的事情。」
「你讓他去殺害死你們父母的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死向月情緒忽然就激動了起來,「他本就是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禍首,所以我讓他去報仇怎麼了?這就是他的使命!」
張京墨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這是害了他!!」
「那又如何?我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他能獨善其身?!」
「可那也是並非他所願!」
死向月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又繼續將自己的頭埋了起來,無力說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麼能改變了。」
無論是父母的死,還是他和死向陽的結局,都已經無力再改變。
因為他死活不跟張京墨他們說最後的那個仇人是誰,張京墨幾人沒辦法,又找到了那個老頭,並給了他一大筆錢。
「大爺,告訴我們周四最後的那個同夥。」
大爺拿到錢很高興,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最後那個人就是在城東開酒館的,他當時拿到了死家不少的錢,轉身就開了一間酒館,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壞事,上天給他的報應,這酒鋪里的生意不好,他又整日酗酒,沒多久就逼得妻子和孩子離開了,唉,這也算是報應了吧......」
幾人謝過大爺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城東的那間酒鋪,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晚了。
彼時酒鋪的後院裡,死向陽渾身是血地呆呆站著,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而老闆就躺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氣。
「你們來了......」他只有這麼淡淡的一句話。
張京墨忍著淚走向他,顫著聲音問:「死向陽,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後悔。」說罷,他對眾人說道:「你們報官吧,無論是周四還是餘下了那兩個人都是我殺了,與我弟弟無關。」
張京墨的眼淚終於繃不住了,「你要替你弟弟頂罪?」
「是。」
「那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引起的,所以一切也都該由我來承擔。」
頓了頓,他祈求道:「神醫,求求你治好我弟弟的病,他不該過上這種人生的.....」
事已至此,張京墨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答應他道:「好,我會治好他的病的。」
之後他們報了官,當地的刺史知道他們的身份後,那叫一個巴結,連連說會在獄中照顧好死向陽的。
至於何時問斬,刺史說這個案件要走的流程很多,估計還要等上個一年半載才行。
雖然如此,張京墨總覺得心裡很不得勁,死向陽的結果不應該是如此的。
回到客棧之後,張京墨便到死向月的房中跟他說:「你哥哥把你的罪全部攬下來了,不日他就要被問斬,被抓走之前,他拜託我,一定把你的病給治好。」
死向月那張無波無瀾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波瀾,他什麼話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眨巴眨巴了眼睛,淚水悄無聲息落下,接著就是無助崩潰的壓抑大哭。
張京墨身為局外人,她也無法指責任何人,所以也只能默默退出房間,給死向月一點緩解的時間。
樓下,幾人沉默不語,這件事的發展對幾人來說都始料未及的。
慕乘風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卟啉病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我們又回到了起點,那就是找到卟啉病發病的原因。」張京墨說道。
關於醫術的事情慕錦一和阿斯爾也聽不懂,所以就只能聽著兩人討論。
張京墨說道:「目前為止,我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這是慕乘風拿出了一張地圖,她說:「這兩日我把在死宅得了卟啉病的人的家都在地圖上標了出來,然後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幾人仔細看著她手上的地圖,皆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艾斯爾道:「這些人幾乎都住在焚河附近,除了死向陽的家。」
張京墨猜測道:「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焚河附近有什麼東西能令他們發病呢?」
這時候阿斯爾有疑問了,「可是死向陽他們家不在焚河附近啊!」
「死向陽本就是基因攜帶,所以這焚河和他無關,但是死向月嘛......」
張京墨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問他好了。
死向月沒想到,對方會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任何隱瞞。
「我家出事之後,我為了活著,曾經去焚河附近的礦洞裡做過苦力。」
「什麼?」張京墨驚訝,「那是什麼礦洞?」
「寶石礦。」
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若是礦洞的話,說不定裡面有什麼放射性物質,那也就有可能引發卟啉病的產生。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幾人第二天就立即趕往焚河。
青州這個氣候乾旱,所以焚河是在沙漠附近方一條河流,水流湍急而寬大。
在這裡有著許多石頭山,看起來亂得像是個迷宮,以此幾人根本就找不到這所謂的礦洞在那裡。
「唉,早知道把死向月帶來就好了!」阿斯爾吐槽道。
慕乘風白了他一眼,「你忘了,他不能曬到太陽的,更別說這裡的太陽了,又大又毒辣。」
幾人找了許久,仍舊是一無所獲,但是都累得不行,只好先坐下來休息了。
阿斯爾哀怨道:「要是這時候有個路人出現就好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見一個人影由遠及近地朝他們走來,不多時嗎,等人走進之後,發現又是那個老頭!
幾人無語了,張京墨心裡道:這老頭不會是什麼NPC之類的吧??
老頭一看見他們就樂了,「哎喲,怎麼又是你們幾位啊,我們可還真是有緣!」
張京墨也沒有什麼客套的話,直接問道:「大爺,你知道這裡有一個礦洞嗎?」
「知道啊!」
幾人頓時興奮了,張京墨又問道:「那你知道這礦洞在哪裡嗎?能帶我們去嗎?」
「知道啊!不過要帶你們去的話恐怕不太方便。」
張京墨以為是錢的問題,正要掏出錢來給他,卻被他拒絕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不太方便是,這個礦洞是官府的,我估計沒辦法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