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孤月,你真的很幼稚!」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幼稚。」
雖然還不能和她魚水之歡,可是每天晚上能見到她,能摟著她睡覺他都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他不敢奢望太多,害怕老天將他的幸福給收回去。
慕孤月再次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帶著隱忍的歡愉道:「墨墨,我真的很高興這輩子能夠遇見你。」
她只覺得對方的這份情感對於她來說是份負擔,要是他不是太子只是個親王的話,她當初或許就不會和慕錦一在一起了。
君王的身份於她而言就是一種桎梏,她是神醫,她有著自己是使命,所以她是斷然不可能成為君王的妃子的。
「慕孤月對不起,你並非我的良人。」
慕孤月呼吸一窒,隨即苦笑,「墨墨,我真是討厭你的乾脆利落,連一份幻想都不肯施捨給我。但是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你這輩子要註定和我糾纏在一起。」
第二天,張京墨趁著他去上朝之前醒來,然後懇求他:「今天能放我出去嗎?我想去拜見一下太后。」
慕孤月思忖片刻,旋即露出笑容,「是真的只是去拜見太后,而不是想要偷偷溜出宮嗎?」「怎麼?你對你的侍衛就這麼不放心?你若真的不放心的話,你大可派十個八個人跟著我。」
「好!」
「你!」
張京墨無語,這人怎麼如此較真?
「不過你為何會突然想去拜見太后呢?」
「我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有去見她,這下都進宮了,再不去見她的話,有些不禮貌吧。」
這是藉口,也是實話,此前太后待她不錯,無論怎樣,她作為一個小輩去拜見長輩也是理所當然的。
慕孤月點頭,「確實,母后喜歡你,在你不在的幾年裡也沒少念叨著你,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又怎麼會阻攔呢?」
「不過——」他語氣停頓了一下,「曦太妃如今也在行宮,你真的確定要去嗎?」
「怎麼不去?難道你是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想讓我見曦太妃嗎?」
他低頭淺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要是見到她不自在的話,我可以命人將她送去別的的地方。」
「不用這麼麻煩,你要安排人你就趕快安排吧,我想早點去,早點回來。」
「好!」
待人走後,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沒想過離開皇宮,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總要把侍寢的事情解決。
慕孤月說到做到,還真派了十個侍衛跟著她們,生怕商止直接帶她離開。
行宮的位置不在皇宮之內,但是也在皇宮旁邊,因此過去的時候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行宮名字為仙鶴宮,這裡環境優美,假山湖水,花草蟲魚,亭台樓閣,一看就是非常適合養老的地方。
張京墨來到這裡之後,甚至都生出了不想回去的想法了,待在這裡實在是太舒服了。
她和商止被內侍引到湖心亭中,她們兩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湖中的金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道高亮的聲音:「太后娘娘,曦太妃到!」
張京墨連忙回頭,就看見,許久未見的皇后,不是太后娘娘和曦太妃。
和四年前相比,兩人仿佛沒什麼變化,她們的年紀不大,也就三四十歲,再加上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兩人趕忙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娘娘,曦太妃。」
「神醫,起來吧。」
「謝太后娘娘,曦太妃。」
太后顯得很高興,她熱情地招呼著,「神醫趕緊坐下,莫要站著了。」
只不過曦妃的表情很複雜,也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三人坐下之後,太后拉起她的手關切問道:「這幾年你辛苦了,你回來的時候,哀家本想召見你,可是又覺得你估計不想見到哀家,所以才一直遲遲沒有召見你。」
張京墨不解,「為何?我為何不想見到太后娘娘您?」
對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先皇都已經駕崩了,哀家就沒必要隱瞞了。」
「當年先皇都與哀家說了,因為他的威脅,才促成了你的死亡,所以這幾年來哀家一直都活在愧疚里,明明你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可是哀家卻沒能及時覺察到這件事,哀家確實有愧於你啊!」
張京墨很感動,沒想到太后一直一直惦念著她。
她哽咽道:「太后娘娘無需自責,我不是已經好好地回來了嗎?」
「幸好你回來了,不然哀家只怕要永遠困於佛堂懺悔自己的罪孽了。」
張京墨又是一驚,「所以太后娘娘這幾年一直待在仙鶴宮的原因是因為我?」
「唉,都過去了,你如今人也回來了,哀家的心結也已經解了。」
「太后娘娘,對不起,這幾年來讓你一直懷著這份愧意,我真是該死!」
「你不必責怪自己,這件事終究是先皇錯了,他不該這麼對你,不然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流落至鄉下,你這幾年來,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張京墨真的哭了,原來一直有人對這件事懷著歉意,並且一直在贖罪著,她很震撼,也很感動。
眼見兩人都紅了眼眶,曦太妃趕緊出聲轉移了話題,「張京墨,你今天來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對,對的!」她對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想必您已經聽說了我的事情,我今日前來是為了求您幫我。」
太后羞愧地低下了頭,「神醫對不起,哀家實在是想不到皇上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那你有沒有......」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張京墨知道她想問什麼,於是搖搖頭,「沒有,我和皇上還是清白的,是因為我用了點小手段,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才想來求您幫幫我!」
聽到這個,曦太妃的明顯鬆了一口氣。
而太后卻問了一句:「我們後宮之人,是管不上前朝的事情的,所以阿芙蓉一案我們也沒資格去置喙,只不過哀家想問你一句,你喜歡皇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