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兩人結束休息的時候,張京墨問道:「夫君,若是女子入國子監可行?」
慕錦一渾身顫慄,震驚地看向她,語氣帶著濃濃地期待,「你剛才叫我什麼?」
「夫君!」
慕錦一笑了,笑得無比滿足,他把玩著女人的頭髮,親昵道:「怎麼,你想入國子監?」
「不是,我是想讓王秀入國子監。之前在甘棠縣的時候,她有在縣裡的學堂上學過,可是縣裡的夫子知識有限,已經無法滿足她的知識需求了,上了幾年後就沒再上了。不過期間我也不斷地給她買書看,她雖然不能參加科考,可是我敢保證,她考個秀才是輕輕鬆鬆的!」
「這樣啊......」慕錦一認真思考,「女子入國子監也不是沒有,只不是上次入國子監的女子是太師之女,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因此才會破格進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秀想要進去的話是有難度的是嗎?」
慕錦一笑笑,「非也,為夫好歹是親王,想要弄個人進國子監不成問題,但是她進去後恐怕會遭人非議,那就要看她頂不頂得住了。」
「這樣也好,順便就把這次當做是她的一次試煉,她若是能自己扛過還好,不過我也會幫她一把。」
就這樣,兩人敲定了王秀的事情。
翌日,張京墨總算是有時間收拾一番,帶上商止就前往了海川樓。
今日並非是拍賣的日子,但海川樓依舊客似雲來,當張京口走入一樓的時候,第一個碰見她的客人差點要暈倒了。
「張......張神醫?!!」
這一聲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回頭,在大家都看清來人之後,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驚呼聲。
「是神醫,真的是神醫!!」
「不是,神醫不是死了嗎?這怎麼可能是神醫?!!」
「你傻啊,神醫醫術這麼厲害,區區起死回生怎麼了?!!」
一時間,一樓大廳喧鬧沸騰,引得二三樓的人紛紛下來觀看。
張京墨面對眾人微微一笑,大聲道:「我,張京墨,沒死!」
場面頓時寂靜一片,緊接著又再次爆發出陣陣歡喜的呼喊聲。
「神醫沒死,神醫回來了!!」
「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
「太好了,神醫又回來了!!」
個個喜極而泣,奔走相告。
而此時正在房內的褚如褚和阿四兩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還在悠哉悠哉地喝茶。
褚如初環視著這個房間,和四年前的擺設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他道:「都四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嗎?如今她的房間去被你拿來用了。」
而他對面坐的人,經過四年之後已經褪去了當初少年的青澀稚嫩,並將頭髮散下,穿上了寬袖衣袍,儼然成長為了風度翩翩的男子,只不過這四年來他機會沒有笑過,總是冷著一張臉,眉宇間也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和四年前的阿四簡直判若兩人!
阿四喝著張京墨最喜歡的茶,淡淡地說道:「怎麼?難道我該放下嗎?」
「你如今已經成為了京城最厲害的神醫,醫術都超過我了,可你依舊是這副愁容,你覺得她再天上會喜歡看到你這副樣子嗎?」
「神醫?」阿四自嘲地嗤笑,「我算什麼神醫?世間只有她一人才能稱得上是神醫!」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然你又要生氣了。」
褚如初癟癟嘴,每次一提起張京墨對方都會變得很激動,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喝了茶之後,他提了一嘴,「安王殿下前幾日回來了。」
「與我何干?」
「沒什麼,只是聽說他帶了個女人回來。」
「呵!」阿四冷嗤,「這種人,果真是噁心至極!」
想當初他滿身怒火地想要去殺慕錦一的時候,對方抱著師父的骨灰不成人樣,也正如此他才沒有真的下手,可是沒想到,兩年前他帶回了一個女人,這次又帶回了另一個女人,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成為師父的夫君!
褚如初提醒他,「慎言啊,對方畢竟是王爺。」
「那又如何?殺了我便是!」
「唉,你這人真是——」
話未說完,就聽見的外面一陣嘈雜聲,褚如初疑惑問道:「外面可是出了什麼事?」
門外的小廝回答:「還不知道,小的現在去看看。」
阿四冷聲說道:「還能是什麼事?估計又是那個賭徒鬧事了唄!」
沒多久,就見小廝慌慌張張地回來,一臉菜色。
「神、神醫!!」
褚如初問道:「怎麼?是誰要來找阿四嗎?」
「不、不是!!」小廝激動得結結巴巴的,「是、是神醫張京墨回來了!!」
「哐啷......」
手中的茶杯猛然滑落,然後猛地沖了出去。
「師父......師父......」
他嘴裡喃喃著,臉色血色盡失。
終於在跑到一樓大廳,看見人群中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之後,阿四腦子「轟」的一聲,瞬間天地間聲響全無。
他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那人,她的面容,她的聲音,皆如夢中的一樣。
阿四死死地盯著她,心臟劇烈地跳動著,眼眶中的淚水滴滴滑落下來。
剎那間,他以為這是在夢裡,可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之後,那真實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的師父真的回來了!!
「師......父?」
張京墨似乎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一轉頭,就看見了站直她面前的男子,身量頎長,面容俊朗,穿著一身玄色寬袖長袍,頭髮則是用白玉發冠挽起。
她驚呆了,這個人怎麼長得和阿四這麼像??
「阿四?」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可是聲音剛響起,她就猛地被面前之人擁入了懷抱,緊得她都差點透不過氣來。
「師父,師父!!」
真的是她,真的是師父!!
「阿四,你等會兒,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然而對方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不僅沒有鬆開懷抱,反而抱得更緊了。
「師父,師父,師父!!」
對方哭得很大聲,張京墨內心也很不好受,嚴格意義上來說,阿四是她第一個徒弟,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徒弟,所以看見他這樣,她心裡也有些難受。
於是她就定定站著,任何對方抱著哭。
周圍原本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可是知道這也是師徒見面,也就各自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阿四的哭聲漸漸停止後,他才捨得放開懷中之人。
他抽抽噎噎道:「師父,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