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醒了,神智總算清醒過來,只不過人還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嘴唇哆嗦,看著就是一隻落水狗一樣。
「說吧,你究竟是服用了什麼藥物才會導致這樣?你口中所說的阿芙蓉究竟是什麼?」
慕錦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一般。
高天發出微弱的聲音,「下官身體有病,每當發作的時候骨頭會鑽心般疼痛,根本就無藥可醫,唯有吸食這阿芙蓉才能緩解下官的疼痛。」
一旁的傅大夫卻說:「你口中的阿芙蓉可是會上癮?」
高天點點頭,「是會上癮,但是沒有危害,而且它能緩解我的疼痛,總的來說是功大於過。」
傅大夫沉默了,他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所以不敢妄自下定論,但還是問道:「你身上可有這個阿芙蓉,我想看看。」
高天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安王在這裡,他也耍不了什麼花招,只能把身上殘餘的阿芙蓉拿了出來,只有一塊指甲大小的棕褐色東西。
傅大夫小心翼翼接過,聞了聞,又咬下一點常了常,仍舊看不出什麼端倪。
高天提醒他,「這個阿芙蓉不是吃的,而是將其焚燒,然後吸入它的煙。」
「這樣?還有如此奇怪的服藥方式?」
慕錦一問道:「傅太醫,這阿芙蓉可有什麼不妥?」
「草民現在也還不清楚,得拿回去好好研究之後才能知道。」
這東西似藥非藥的,但是根據高天的說法,此物能夠緩解疼痛,那會不會是和神醫的麻醉藥一樣的東西?
然而卻會上癮,這樣看來也不知道這個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看來只能去找神醫共同商討才行。
既然這個藥只是插曲,慕錦一言歸正傳,「高天你身為甘棠縣縣令卻濫用職權,玩忽職守,本王現在只是把你關起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多謝殿下饒命,多謝殿下饒命!」
之後慕錦一吩咐道:「慕七,把高天的事情交由三江府刺史來查。」
「是!」
他來此是為了南剎國的戰事而來的,所以高天的事情不值得他費心費神。
已經出來差不多兩天了,再不回去只怕是平陽都要殺了他了。
回去之前慕錦一還特意去跟知知告了別,並答應等有空了就帶他去玩。
巧的是,剛回到軍營,就傳來了南剎國來犯的消息,二人顧不上許多,立即披堅執銳,上場殺敵。
這場仗打得並不輕鬆,南剎國兵力雖弱,可是他們擅長中毒,還好他們之前和傅太醫一起為此事做過準備。否則只怕傷亡更多。
「砰!」營帳里,慕青梔怒火難消得將手中的碗重重一摔,罵道:「這群南剎人可真是陰狠無恥至極!!我打過這麼多多年的仗從未遇到如此陰狠惡毒的國家!!」
在座之人個個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這次是我們預測了他們所使用的毒,所以才會成功,可是後面呢?傅太醫也說了,他了解的南剎國毒藥不多,能解的只有這幾種,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遲早會處於被動。」
「沒想到就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國家竟然如此難對付,比漠北的仗還要難打!」
「實在不行,讓皇上多派幾個太醫過來吧,這樣至少還可以增加士兵們一點信心。」
眾人都在抱怨著,這時候,忽然有個人發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感嘆,「唉,要是神醫還在的話就好了,想必無論什麼毒她都能解……」
話音未落,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抬頭看了眼安王殿下,發現對方果然變了神色,他才悻悻說道:「那個……對不起,我胡說八道的……」
之後大家都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散會後,慕青梔過來安慰他,「皇兄剛才那傢伙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大家也都是被這南剎國逼急了才會胡言亂語的。」
「你放心,本王沒你想地這麼脆弱,本王只是在想,就連傅太醫對南剎國的毒都沒有多少辦法,即使派來再多太醫又有什麼用?」
「皇兄你說得對,可是我們難道什麼都不做嗎?」
慕錦一思考半晌後,問道:「你還記得那孩子嗎?」
「記得啊,你兒子嘛!」慕青梔開玩笑說道。
慕錦一:…… 「你還真別說,本王還真想認他為義子。」
慕青梔敷衍道:「是嗎?那恭喜你安王府總算是有繼承人了。」
「不過剛才本王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知知的娘親。」
慕青梔仿佛聽到了一件超級了不得的事,表情誇張說道:「皇兄這麼多年了,你終於捨得放下了?所以你真的看上了那孩子的娘親?」
慕錦一給了她一拳,但是被她靈活躲過。
「胡說八道些什麼??是知知與本王說,他娘親的醫術很厲害,比傅太醫還要厲害。所以本王想,能不能請他娘親來呢?」
慕青梔卻不以為然,「皇兄你真是不懂小孩子,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好嗎??我女兒還整天說我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那我難道真的是?所以這只是小孩子崇拜父母,故意誇大事實而已!難不成你還真信一個年輕的婦人醫術比得上一個太醫?」
慕錦一瓮聲瓮氣說了句:「怎麼沒有?墨墨的醫術不就是比那群老太醫的醫術要厲害?」
慕青梔:……
你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而且你想想,她的醫術真的比傅太醫厲害的話,那之前傅太醫為什麼不舉薦她?」
也是,慕青梔的話不無道理,這世上又怎麼可能會有第二個張京墨呢?想來也是自己太過於喜歡知知了,所以才會相信他的童言童語。
至此,在第二場仗來到之前,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找傅太醫,同時傳信給皇上,讓他派幾個對毒研究比較深的太醫過來。
然而,還沒等京城的太醫來到,第二場仗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