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陰婚這樣的事情讓張京墨倒吸一口冷氣,讓她這樣22世紀的人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古代是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如今死了還要被榨乾最後一滴價值,何其可悲、可憐、可恨!
秦月臻雖然把殷別鶴踹了個半死,可她依舊沒有解氣,因為最大的幕後黑手是慕蘭識!
她憤恨地看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慕孤月問著殷別鶴,「你背後的主謀是誰?」
殷別鶴看了慕蘭識一眼,隨後說道,「主謀......主謀就是前任刺史萬山槐!!」
「胡說八道!!你真的認為孤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萬山槐早已經被投入大牢,哪還有這樣的本事威脅全城的大夫?又有什麼本事弄到西域毒藥?你趕緊速速招來,孤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然而殷別鶴卻一口咬死就是萬山槐所為,「就是他!他就是主謀!太子殿下若是不行,小的可是有證據的!」
隨即他掏出了一本帳本呈上,「還請太子殿下過目,這些就是萬山槐的罪證。」
乙甲便將帳本呈了上去。
這帳本上落款皆是萬山槐,但是這不足以說明什麼,因為這些都可以偽造。
讓他覺得憤怒的是,這些人一開始早就想好了將此事推給萬山槐,所以慕蘭識才這麼有恃無恐。
「區區帳本,你以為孤真的會相信是萬山槐所為?為什麼他早不做,晚不做,偏偏是等你來了景州之後才做的這種事?」
而慕蘭識卻道:「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認為下官是主謀吧?那可真是天大的冤屈了!下官來到景州不過兩月,又怎麼會做得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呢?況且,你們有證據嗎?」
他就是確信,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才敢如此理直氣壯。
這下,慕孤月等人皆是沉默不言,因為他們確實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慕蘭識所為。
「慕蘭識,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秦月臻第一次感受到皇權的可怕,縱使他已經被褫奪親王封號,可仍舊有無數人替他賣命。
今夜審問雖然沒能將主謀給抓起來,可還是將殷別鶴等人一網打盡,算是斷慕蘭識販賣屍體方利益鏈。
至於當那些死者家屬得知此事之後,他們紛紛圍堵在刺史府門口鬧事,扔臭雞蛋菜葉子,破口大罵,甚至是縱火的都有。
「刺史上下沆瀣一氣,草菅人命,販賣屍體,你們不得好死!!」
「還我女兒命來!!你們這群惡魔,還我女兒命來!!」
「呸!什麼刺史?滾出我們景州!!」
加入的百姓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刺史府門口儼然像個垃圾場一樣了。
張京墨等人默默地站在旁邊,沒有任何阻止,他們無法給慕蘭識定罪,只能讓這些百姓用這樣的方式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恨了。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萬山槐死在牢中了,並留下了一封承認自己就是主謀的信件。
張京墨握著那封信,渾身發冷,她從未覺得在這個古代是如此的無力。
死去的三十多位姑娘,無法替她們伸冤,即使案件偵破,她們仍舊流落在外,無法魂歸故里......
「慕蘭識,你給我滾出來!!」秦月臻單槍匹馬地闖進了刺史府,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卻憑藉著一把解剖刀讓所有人不敢近身。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無論是那些死去的姑娘還是萬山槐。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萬山槐是替罪羊,可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控真正的兇手!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慕蘭識懶洋洋地從屋內走出來,就看見孤身前來的秦月臻。
他嗤笑道:「怎麼?太子是沒人了?就派了你這麼一個弱質女流前來?」
秦月臻將刀指著他,質問道:「慕蘭識,你殺害這麼多女子,又販賣她們的屍體,你難道真的沒有任何一絲愧疚之心嗎?」
他聳聳肩,攤著雙手,「我再說一次,你們要是沒有證據的話,可別說那些女子是我害死的。明明是萬山槐的所作所為,你們怎麼就總是認定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呢?我說你們可別冤枉了好人啊!」
「呸!你做沒做你心裡清楚!」
秦月臻啐了一口,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哦,我差點忘了,我可是聽說刺史大人您有孩子了,也不知道你孩子因為你做了太多有損陰德的事而會不會胎死腹中?!」
「你——」慕蘭識氣得臉色鐵青,罵他可以,但是罵他的孩子就是不行!!
罷了,他如今不是親王,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弄死一個朝廷命官。
不過他要是不做些什麼,這些人是不是善罷甘休的,要是天天這樣來他府上鬧,他忍受得了,可是江上雪未必。
於是他只好隱晦地威脅道,「哎呀,你說殷別鶴做出了這樣事情,也不知道那些被賣掉的女子的屍體能否得到善待,要是那些買家一不小心做了什麼有損屍體的事情的話,那可真是不妙了。」
秦月臻哪裡聽不出他口中的威脅,一時氣得渾身發抖,「慕蘭識你不得好死!!你手上絕對有那些買家的地址,你若是交出來,我們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你在說什麼笑話?本王又不是主謀,怎麼可能會有那本冊子呢?但是倘若你們老老實實的,說不定就能找到那本冊子呢?」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這是想息事寧人。
秦月臻權衡之下,只好答應,「你記住你說的,若是你敢耍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到如今,他們得另想辦法,因為這本記錄買家信息的冊子必須拿到手,這樣那些被賣掉的女子才能找回來,魂歸故里,入土為安。
隋府,眾人經此一事都一蹶不振,每個人都是垂頭喪氣的。
慕錦一怒道:「太子殿下難道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慕孤月瞪了他一眼,「那你說說,孤應該怎麼辦?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做事有多麼地小心,很明顯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沾過手,所以孤該去哪裡拿證據?」
又是這個無解的問題,張京墨明白在這種皇權至上的時代,想要問責一位皇子是多麼的困難,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沒有證據!
可是就這麼放過慕蘭識她實在是不甘心!
想著想著,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度了,張京墨只覺得一陣噁心感襲來。
「嘔——」
「嘔——」
她連著乾嘔了幾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
「墨墨,你怎麼了?」慕錦一連忙過來關心道。
「沒什麼,估計是太生氣了。」
她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身體異樣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隨即便搭上了自己的脈搏。
等等,這是——
張京墨驚恐地瞪大雙眼,內心惶恐無措。
這個脈象是——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