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人??」
「不是,他還能動,還能說話,怎麼會是個死人呢??」
「神醫,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場上頓時就沸騰起來了,一個接著一個發出了驚呼的聲音,但是顯然沒有一個人信張京墨說的話。
然而秦月臻卻大聲說道:「你們不信的話,我現場給你們驗屍!!」
隨即不顧阿木古的阻攔,她戴上口罩,戴上手套,就開始給那個病人做檢查。
眾人再次驚呼,現場驗屍,還真是刺激,不過不光是神醫這麼說,就連大理寺仵作也都這麼說,難道這個病人真的是死人?
秦月臻為了不讓病人傷到她,她讓那四人繼續按著病人,自己則開始認真地檢查起來。
「死者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而且眼球渾濁泛黃,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她站了起來,摘下口罩和手套,看著場上的人,面無表情說道:「他沒有腦電波,也就是意味著腦死亡。」
醫學上認定,腦死亡便是死亡的標準。
雖然大家都不懂這腦死亡是什麼意思,但是前面說的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這不正是死人嗎??
這下,大殿上之人害怕得連連後退了兩步。
慕孤月雖然也是震驚無比,可是他是太子,就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他問道:「既然二位說他已經死,那為何還會動,還會說話?」
張京墨死死盯著阿木古,冷笑道:「因為現在控制這個病人的中樞神經不再是大腦,而是病毒!」
秦月臻接上她的話,「而這種病毒稱之為伽馬病毒,是比朊病毒還有更厲害,更毒的一種病毒,而這種病毒存在於死了超過一個月的人的腦子裡。」
所有人都已經震驚到麻木了,他們個個臉色慘白,驚懼到說不出話來。
慕青梔這種久征戰場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月臻的話,她倒吸一口冷氣,神色震驚道:「你是意思是說,他吃死人?還吃了死人的腦子?」
全場瞬間噤若寒蟬,針落可聞。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瞪大眼睛看向阿木古他們。
「吃......吃人??這怎麼可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嘔——」
「當真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啊!!」
有些女眷甚至都接二連三地乾嘔了起來,就連桌上的美味佳肴此刻看著也噁心無比。
阿木古等人慌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神醫和這個仵作竟如此厲害,竟然連這個病人曾經吃過死人肉還能看得出來。
一時間他對張京墨佩服無比,可同時又憎恨她壞了他們事。
所以即使事實已經被揭露,他們還是要緊牙關,死不承認。
「你們胡說八道!這個根本就沒死,是你沒這個本事治好他,就如此誣陷我們嗎?」
阿木古雖然說得很大聲,可越是大聲,就表白他越心虛。
莫日朗演技更是精湛,只見他一副失望地搖頭,然後說:「在下只以為張神醫醫術是誇大其詞的,沒想到這品性也是如此的低劣,這人明明就沒死,你竟然強說他死了,這——唉!」
烏蘭根本就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見自己的哥哥和巫醫這麼說,她立馬就言辭激烈地指責張京墨,「嘴巴是挺厲害的,可是這醫術卻不怎麼樣嘛!自己治不了就算了,還污衊他的死人?怎麼,他是死是活大家看不出來嗎?!」
張京墨懶得理這種無腦之人,她神色嚴肅地對皇上啟稟道:「皇上,這個人不僅是死人,而且他身上的這種病毒有傳染性,若是被他弄傷,接觸到了血液,那麼就會立即傳染上!」
秦月臻請令道:「所以還請皇上下旨,立即將此人焚燒火化!」
在古代,火化遺體可謂是天道不容,有違人倫,所以這莫日朗就對兩人開罵了起來。
「且不說此人沒死,即便是死了,你們還要將其火化,你們中原人真是狠毒至極!」
「笑死,倒打一耙你可真會!要是我們都被他給傳染了,你負責得了嗎?!真是別人上門送禮,你們倒好,直接送給感染源的喪屍過來!真不愧是小國行徑,陰謀詭計你們耍得可真溜!」
不得不說,秦月臻這罵人的本事真是厲害,讓莫日朗臉地憋綠了,硬是反駁不了一句。
這大殿上原本恐懼的氣氛因為她的回懟消散了不少,而且大家也開始對這個仵作刮目相看了起來。
但是莫日朗緩過來之後,又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你們黎國可真有趣,一個整日接觸死人的仵作也能上這大殿來,你們難道同她一起吃飯不覺得膈應嗎?」
烏蘭見狀還故意掩住了口鼻,一副嫌棄道:「難怪本公主總是聞到一股臭味,原來是你身上傳出來的死人味啊!」
秦月臻氣得發抖,眼淚都在眼眶中直打轉,「你們.......你們給我閉嘴!!我每次驗屍完後都很認真消毒,我身上才沒有臭味呢!」
不僅僅是漠北,就連黎國的一些人也都忍不住發出了一些嘲笑聲。
烏蘭很得意,看來大家對仵作的態度都一樣的,於是她更加理直氣壯了,「哼!與你說話本公主都覺得晦氣——」
話音未落,「咻」的一聲,一根竹筷子擦著她腦袋而過,直直插入了身後的柱子裡,全場再次屏住了呼吸。
烏蘭嚇得臉都白了,她驚恐大喊,「是......是誰.......是誰?!!」
慕青梔冷著臉站了起來,她揉了揉手腕,語氣森然,「你要是再多說一句的話,信不信我會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雖然明面上是威脅烏蘭,可實際上也威脅到了剛才嘲笑秦月臻的人。
場上的眾人內心雖然早就已經驚懼不已,可是一想到剛才的那根筷子,仍舊嚇得不敢出聲。
乖乖,真不愧是征戰多年的常勝將軍,這威壓,這武力值,嘖嘖嘖......
烏蘭哪裡還敢再說什麼,她早已經被慕青梔嚇得腿都軟了。
就在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張京墨卻出聲為秦月臻說話。
她嗤笑著,出言嘲諷道:「要說你們漠北人沒見識,還真是沒見識,仵作難道是什麼很下賤的工作嗎?你們可知,在我們村......」算了,地球村也是村。
「在我們村,仵作也稱作為法醫,成為法醫的最基礎條件就是最少都是要讀十七年的書,所以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你們有誰讀了十七年的書呢?你們有誰敢自詡學問比秦月臻的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