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總是這般清醒

  張京墨不明白自己怎麼又被扔到床上去了?之前是慕錦一,現在又是慕孤月。

  怎麼?皇室的人都這些喜歡玩強制愛嗎?

  不過這太子的床真是又大又軟啊......

  不對,她在想什麼?!

  張京墨想要要起來,可是手剛一撐,又被男人給按了下去,並欺身上前,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想讓你和孤睡覺。」

  張京墨翻了個白眼給他,並用力地撐著他的胸膛,「青天大白日的,說什麼夢話呢??」

  「怎麼?之前你能和慕錦一睡,現在怎麼就不能和孤睡呢?」他說這話的時候,吃醋的語氣很明顯。

  「你可別誤會,我們只是和衣躺著,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聽看這個解釋之後,慕孤月明顯心情好了很多,他像小孩子耍無賴般,抱著張京墨就直接躺下,「那孤也要和你和衣躺著。」

  張京墨抵不過對方這種無賴的行為和語氣,也只能認命地安靜躺著。

  雖然一個血氣方剛又喜歡自己的男人躺在身邊,張京墨也沒有任何懼意,只因為她還真不信這廝還真敢在青天白日裡對她做什麼。

  「張京墨,你喜歡孤嗎?」

  「不喜歡。」

  「那你喜歡慕錦一嗎?」

  「......」

  張京墨沉默了,若是之前,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不喜歡」三個字,可是現在不知怎的,一想起慕錦一,總是會想到他那種小狗一般的表情和行為,就會感覺心裡酥酥麻麻的,像是有電流躥過似的。

  想著想著,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噗呲」一笑,這傢伙,還真是有種大狗狗的既視感。

  長得高高壯壯的,明明是王爺,可是行為表現言語都直來直去的,喜惡也總是掛在臉上,跟其他喜歡把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子真的很不一樣。

  張京墨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卻沒有發生身邊的慕孤月臉色愈發的黑沉,眼眸中的殺意也更加濃郁。

  「所以,你喜歡上慕錦一了?」

  這句話語氣雖然平淡,可張京墨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殺意,身子頓時一顫。

  她似乎忘記了,身邊的這位可是將來生殺予奪的君王,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隨意了呢?

  思及於此,她變得謹慎了起來,對對方的態度也不再是剛才那般隨意,「太子殿下似乎是忘記了我的身份,我雖然表面上是太醫院的副院判,可是實際上卻無實權,說到底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無論我喜歡誰都沒有用,畢竟,你們難道還真的可以忽略我的身份然後迎娶我為正妃嗎?」

  慕孤月一愣,緊抱張京墨的手漸漸鬆了下來。

  他翻了個身,正面仰躺著,似乎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張京墨,你總是這般清醒.......」

  張京墨卻不以為然,因為她從未真正進入這場所謂的「三人修羅場」,入戲的也只有這兩個男人而已。

  她繼續說道:「太子您雖然說要娶我為太子妃,可是身為儲君的您,真的可以娶一個出身鄉下的農女為妻嗎?恐怕皇后早已經為您物色了適合您的妻子了吧?讓我來猜猜,是文太傅的女兒,還是鎮國公的孫女?您是太子,勢必需要一位高門貴女來成為您的妻子,更何況現在還有燕王這樣的對手存在,所以,您更需要妻子身後母族的勢力了。」

  慕孤月沒有說話。

  張京墨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至於慕錦一的話......」

  她笑了笑,帶著一種自嘲,「他之前能娶張小花,無非就是因為他癱瘓,且九方十癸的陰謀,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就連江上雪也只能成為他的側妃,所以他的正妃也不可能會是我吧?所以這才是皇上沒有追究我的欺君之罪的真正原因,因為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除掉張小花安王妃是身份。」

  慕孤月覺得,他還是太小看張京墨了,沒想到她原來什麼都懂。

  他問道:「那你心中有埋怨嗎?」

  「我為什麼要埋怨?我埋怨什麼?」

  「埋怨我們兩人的虛偽與身不由己。」

  張京墨側身,用手撐起了自己的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嘲諷意味滿滿,「太子殿下,您還要我說多少次才行?我說了,你們兩個以為自己是誰啊?你們對我很重要嗎?沒錯,我確實是對慕錦一有好感,可是也並不是到要嫁給他的地步。在我心中,只有我自己是最重要的,只有我自己的事業是最重要的,而你們,只是我生活的調劑品而已,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OK?」

  慕孤月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羞赧到手都不知道要怎麼放才好。

  為什麼張京墨總是能這麼輕易地擊潰他的自信心?

  但是自己卻依舊對她其欲罷不能。

  看見對方漲紅了臉,局促不安,張京墨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神金,讓你造謠我!

  事後,因為朝臣紛紛倒戈於太子,讓燕王終於慌了並且更加堅定了要除掉張京墨這個罪魁禍首!

  燕王府。

  「氣死了,氣死了!!本王算是發現,這張京墨就是本王的克星!!」

  「殿下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江上雪貼心地給他順氣。

  自從沈嬌嬌被關起來之後,兩人更加肆無忌憚了,在燕王府了毫無遮掩,絲毫沒有偷情的害怕。

  今日一大早,很多他拉攏的朝臣紛紛對外澄清,自己與燕王並無任何關係,這讓他兩年來所做的事情直接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同時對張京墨此人感到了恨意與恐懼。

  她雖然無權無勢,農女出身,可是卻是真正掌握著諸多人的性命,所以他能能理解朝臣與他撇清關係的原因。

  人生在世,誰能不怕死?

  不過這些沒用的東西倒戈就倒戈了吧,只要他能夠拉攏得文信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只見他陰狠著臉喃喃自語道:「沈嬌嬌這會兒應該是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