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猶春面色不忍道:「皇兄,這樣掘人墳墓,會不會太過於......」
「哼!」慕孤月毫不在意道:「凝嬪再如何也只是一個死人而已,而謝問玉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被他弄成了人彘,難道他這個活人的命還比不上一個死人?既然燕王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孤為何又不可以呢?」
這一連串的反問讓慕猶春咋舌,太子果然還是那個太子,做起事來還是一如既往地狠辣無情,他心中慶幸,幸好得罪他的不是自己。
天色已晚,慕猶春和慕青梔就要告辭,打算兩日之後再來圍觀手術。
兩人臨走之際,問太子道:「皇兄不與我們一起走嗎?」
可誰知他竟然這般回答,「天色已晚,孤就不回宮了,就在安王府休息一晚,安王不會不同意吧?」
慕錦一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不行,本王不答應!」
「反對無效。」
「你——」
慕錦一氣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子留下來不就是為了張京墨嘛,所以他怎麼可能答應?!
他憤憤道:「安王府地方小,太子留在這裡過夜,只怕是會辱了您尊貴的身份!」
「是嗎?那孤去墨園住好了。」說著就要抬腿走人。
情急之下慕錦一大喝:「好好好!你留便留吧!」
慕猶春和慕青梔兩人無奈搖搖頭,這兩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今夜不僅是太子留宿安王府,褚如初和阿四也會留宿此處,因為兩人除了要和張京墨討論治療方案以外,還要要輪流照看謝問玉。
夜深之後,幾人終於把治療方案決定好了,張京墨和商止正想回墨園的時候,就被林北給攔住了。
「神醫,王爺有請。」
商止也想跟過去,但是被拒絕了,林北直言道:「不好意思,王爺只讓神醫一人過去。」
張京墨不知道這慕錦一又在搞什麼鬼,只好讓商止先回墨園睡覺,自己則單獨赴約。
來到他的院子之後,只見院中的石桌上擺滿了一盤盤菜,只是這菜色......
她剛想問問林北,這菜怎麼回事的時候,一轉頭人卻已經不見了。
「搞什麼鬼?大晚上的一桌菜不像菜的,該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雖然嘴上嘀咕著,可是右手卻實誠地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盤看起來像是番茄炒雞蛋的東西,然後放進嘴裡嘗了一口......
「呸!!」張京墨立即將其吐出,「安王府的廚子是味覺失靈了嗎?怎麼會這麼難吃!!」
算了算了,看來這一大桌菜應該是做來餵狗的吧?只不過這安王府的狗吃得有些差啊!
她放下了筷子,正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慕錦一的聲音。
「墨墨,你覺得如何?」
一回頭,就看見慕錦一不僅灰頭土臉的,手上還端著一盤菜。
此刻他正一臉期待,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看見他這副模樣,張京墨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她指著那桌子上的菜,遲疑問道:「這些菜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用力點點頭,一副求誇獎的模樣,「是我做的,專門做給你吃的!」
張京墨:......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內心抓狂無比,這倒霉孩子怎麼突然腦抽要做飯給她吃啊?!!
「你......收手吧,阿一。」
她累了一天了,不想再浪費精力來應付這些事了。
慕錦一見到對方有些不悅,趕緊將手中的菜放下,神情愧疚,「之前我曾經讓你在除夕那天做了一大桌的飯菜,還不讓你吃飯,所以我也想嘗試做一桌飯菜,想知道你當時究竟是什麼心情的......」
張京墨怔愣,內心一時五味雜陳。
慕錦一苦笑了一下,「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做飯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我千不該萬不該之前那般對你,所以——」
他猛地將張京墨擁入懷中,緊緊抱住她。
「墨墨,真的很對不起,當我體會過你之前所受的傷害之後,我才知道我真的不是人!」
也正是如此,他才慢慢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行為對張京墨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
說實話,無論是前兩天他的自我懲罰,還是今日的燒菜,這一些張京墨不可能不感動,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身份尊貴的王爺!
「慕錦一。」
「嗯?」
「謝謝你。」
慕錦一一喜,「所以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沒有。」
張京墨回答得很乾脆,因為她受到的傷害,以及受到的屈辱,慕錦一還未一一品嘗完全。
所以她思忖了下,問道:「慕錦一,你可還記得長信王府的那件事?」
慕錦一身子一僵,抱住她身子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滑落了下來。
「記得。」
「你可知我當時是什麼心情?」
那種被冤枉但是卻百口莫辯的心情,那種明明已經洗刷了冤屈但是又被無視的心情。
張京墨當時可是恨透了這個男人,所以她也想讓對方試一試這種屈辱的滋味
慕錦一將她放開,雙眼通紅。
在之前,他總是一副被欠的八百萬的不爽模樣,無時無刻地都緊皺眉頭,黑著臉。
可如今幾乎每次面對張京墨的時候,總是一副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小狗樣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副模樣,更加激發了張京墨想要玩弄他的心!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殘忍,「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我只想讓你......」
然後附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我要你去偷了太子的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