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秦商一定還藏著底牌

  血衣厲煞趁著蘇雲漪避開的時機,迅速退後,身形也漸漸消失。

  張白霜立刻上前,擔心地問:「蘇小姐,要不要我追過去?」

  「不了。」蘇雲漪搖頭:「你追不上。」

  張白霜在荷花圖里才有機會贏過才煉製成血衣厲煞沒多久的玄清。

  現在沒了荷花圖輔助,張白霜身上那股怨氣也被蘇雲漪收為己用,她如今跟一般的厲鬼區別不大,在血衣厲煞面前根本不夠看。

  她望著血衣厲煞消失的方向,眉心微微蹙起:「誰呢?」

  那雙眼睛看著太熟悉了。

  只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小小的蘇府,還能藏著一隻血衣厲煞。

  包括這個布下奇門遁甲的園林。

  這些便足夠讓人驚異。

  蘇家,這是想幹什麼?

  「先帶著小荷回去。」蘇雲漪瞥了眼張白霜手裡的髮簪,面具遮掩著她的表情。

  但張白霜還是能從蘇雲漪的語氣里聽出她對薛荷半夜獨自來探蘇家的不滿和無奈。

  張白霜倒是沒有什麼好嫉妒的。

  人家是表姐妹。

  關係就像是她和妹妹張白露一樣。

  如果今日換做是妹妹鬧出這樣的事情,她同樣生不出多少氣來。

  畢竟薛荷夜探蘇家也是情有可原。

  回到秦國公府後,蘇雲漪將薛荷從簪子裡放出來,還順勢將張白霜收了進去。

  以她對薛荷的了解,這麼丟臉的事情,薛荷肯定不願意被別人看見。

  「表姐。」

  果然,薛荷出來第一時間就是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

  然後乾笑著看著蘇雲漪:「我知道錯了。」

  眼神躲閃,一點底氣都沒有。

  她偷偷去找蘇家這事兒就是瞞著蘇雲漪乾的。

  如果真的讓那個蘇明和孟氏吃癟,那還沒什麼。

  但結果卻是薛荷差點死在蘇家。

  要不是蘇雲漪出現得及時,薛荷會是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

  「小荷……」蘇雲漪原本想好好教訓薛荷一番。

  可對上這個小表妹的眼睛,蘇雲漪很多話又說不出口了。

  她完全能理解薛荷為什麼大半夜要跑去蘇家的原因。

  那個血衣厲煞是意外。

  如果沒有這一層意外,薛荷今天晚上是很有可能如願以償的。

  「京城不是濟州。這裡有權有勢的人很多,誰也不知道他們藏著多少底牌。就比如說秦商,你覺得你看透了這個人嗎?」

  薛荷還以為自己要挨罵,沒想到蘇雲漪反而拉著她坐下來。

  這下更讓薛荷本就有些心虛的狀態更帶著幾分愧疚了。

  聽到蘇雲漪這麼說,薛荷搖搖頭。

  她當然不會這麼天真地以為秦商就是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沒有脾氣的好人。

  儘管秦商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模樣就是這樣。

  可薛荷知道。

  這人既然能在邊關摸爬滾打八年,不僅打得匈奴不得不在秦商身上使陰招,還能兼顧邊關的情況。

  當年就以弱齡力壓邊關那麼多老將。

  這能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秦商背後現在只讓我們看到了他有皇帝撐腰。可真的只是如此?怕是不見得。否則,秦商為什麼要苦心孤詣地訓練四位?還有這滿府的僕從也是一樣。」

  蘇雲漪那日就看出來了,這些僕從只要秦商一聲令下,都能分分鐘轉變成秦國公府的親衛。

  秦商一定還藏著底牌。

  「蘇家會出現血衣厲煞,是我都不曾想過的事情。小荷,京城危機四伏,我們就是再想報仇,也要先忍耐。」

  蘇雲漪上前,輕輕撫摸著薛荷的頭:「相信表姐,這一天不會太久。」

  薛荷哪裡會不相信蘇雲漪?

  柴家兄弟和玄清就是蘇雲漪處理掉的。

  還有那隻血衣厲煞,在蘇雲漪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如果沒有人在一旁偷偷幫忙,蘇雲漪說不定已經解決了那隻血衣厲煞。

  「你這幾日先在銀鈴里蘊養,等好些了再說。」蘇雲漪將薛荷收入銀鈴中,倒是沒有再躺下去睡的意思。

  推開窗戶,靠著窗邊坐下。

  天上的月亮依舊朦朧,仿佛降下一層輕紗。

  她摘下面具,語氣輕緩道:「濟州的消息,也該傳到京城了吧?」

  秦商之前有過消息的封鎖。

  但他們離開濟州都有兩個月有餘,秦商的影響力再大,也不至於讓濟州的消息一輩子都傳不到京城。

  更何況,柴家兄弟就是孟氏套取錢財的工具。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錢送上來,孟氏怎麼可能不懷疑?

  事實上,蘇雲漪想的並沒有錯。

  孟氏此刻已經開始懷疑濟州出事,並且安排了自己的親信親自前往濟州,弄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了,柴家兄弟那兩條狗竟然敢到現在都不把銀子送來京城。

  次日一早,蘇雲漪換上了秦雨送來的衣服,這次倒是沒有戴面具。

  她的臉上還有細微的肉粉色疤痕,湊近了看會有些突兀。

  但遠遠看去的時候,蘇雲漪的那些疤痕根本看不清楚,見到她的人也只會覺得是個美人。

  秦商上朝的時辰跟蘇雲漪入宮面聖的時間肯定是不一樣的。

  「蘇小姐,世子說了,您入宮後什麼都不用擔心。便是有人來找茬,也不用怕。」秦雨站在蘇雲漪身後,手指靈活地給蘇雲漪梳著髮髻。

  考慮到蘇雲漪平日裡的習慣,秦雨並沒有用太多首飾。

  只用了幾支玉釵後,再用幾朵素色絨花做點綴。

  耳畔的碎發倒是沒有用梳頭的油全都整理上去,卻更顯得蘇雲漪整個人鮮活靈動。

  蘇雲漪等秦雨做完這些,點點頭道:「我明白的。代我多謝秦世子。」

  秦雨嘿嘿一笑:「這都是小意思。蘇小姐,要不是世子攔著,秦霜都要來你面前跪下道謝了。」

  「你不知道。我們四衛都是家裡不要的孩子。爹上戰場死了,留給家裡的錢也不多,有些人的娘跑了,或者改嫁。但更多的是家裡太窮,活不下去了。是秦國公府給了我們一口飯吃。老國公跟我們說,我們與世子是未來並肩作戰的同袍,不是秦國公府的奴才。」

  秦雨倒不是刻意在蘇雲漪面前表現出他們對秦商的忠心。

  而是從蘇雲漪回到京城的那一天起,秦雨就想把這番話告訴蘇雲漪,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

  「世子於我們,是支柱一般的存在。只有世子在,秦國公府就在。秦國公府在,我們這群人的家就在。」

  「蘇小姐,真的很感謝你救治了世子的雙腿。我們幾個無以回報,來世願意給蘇小姐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他們的這輩子要奉獻給秦國公府。

  自然只能把下輩子,甚至是以後的生生世世,都奉獻給蘇雲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