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上溫老大人身的鬼不止一個

  「怎麼偷東西的?」蘇雲漪手中的筆在紙上落下兩個字。

  聽到偷東西後,又下意識寫了兩個字。

  年輕的小媳婦說:「大家都在吵鬧的時候,祖父突然靠近我這邊,不知道怎麼拿走了我的髮簪。還有我那個小丫鬟耳朵上的珍珠耳環。」

  她還有些驚訝地說:「動作特別快,其實我沒有看到祖父是怎麼動手的。但是我的髮簪和我丫鬟的耳環我都在祖父的手裡看見了。只是後來又鬧起來了,祖父跟那些下人們打作一團的時候,將東西都丟了出去。」

  「打架的時候很兇?」蘇雲漪問。

  突然換了個話題,小媳婦還有些不適應。

  但還是規矩地點頭:「很兇。方才已經傳話回來了,那幾個被送去醫館的下人最輕的都是骨折,還有人重傷,正在醫館裡針灸敷藥呢。」

  蘇雲漪點頭,低頭看著紙上的兩個詞,筆尖落下,又寫出了兩個字。

  「淫邪」、「偷盜」、「暴虐」。

  「我聽小林子公公說,溫老大人跳了錦鯉池後,還發出了女子的聲音?」

  蘇雲漪隱隱有了頭緒,只是這會兒還不好確定。

  如果算上那邊的糕點,還有一個「暴食」。

  有些能對上,有些又對不上。

  更不要說蘇雲漪趕到的時候,溫老大人還趴在地上狗叫。

  這就更奇怪了。

  「恩。還唱戲呢,但沒聽出來唱的是什麼。」溫大夫人見兒媳婦有些緊張,連忙接過話,說:「後來還學了狗叫。」

  說到這裡,溫大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蘇特使,這件事情能否不外傳?這畢竟是對爹的臉面有損傷,傳出去徒增笑話不說,還會鬧出別的事情來。」

  今天發生的這些,樁樁件件都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

  哪怕大家心裡都清楚,溫老大人絕對是遇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這才導致變化如此大。

  並非溫老大人本意。

  可官場上的事情就說不準了。

  清流之間也不是沒有陣營。

  加上溫老大人背後是大長公主。

  多的是人對他們家眼紅呢!

  蘇雲漪笑了笑:「溫大夫人放心,這件事情我應當只會跟陛下與秦商說。溫老大人的情況,陛下肯定需要知道。至於秦商,他是我的上峰,如果要了解這些,我也不好隱瞞,希望溫大夫人可以不介意。」

  溫大夫人鬆了口氣,連帶著旁邊的幾個溫家人也跟著長吁一口氣。

  他們當然知道陛下和秦商會知道這些。

  陛下不可能對外告訴別人溫家的醜事,秦商就更不會了。

  他們雖然跟勛貴不對付,卻知道秦商是個嘴嚴的,壓根不會跟人在背後說這些事情。

  「那我爹到底是怎麼回事?」溫立言著急了。

  解決了最擔心的事情,現在還不清楚溫老大人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仔細想了好些,我爹近些日子並未有什麼出格或者特殊的事情發生,家裡也沒有買進來什麼特殊的東西。」

  就是平平靜靜的過日子,突然之間溫老大人就成了現在這樣。

  蘇雲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豎起兩根手指:「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我最不願意遇到的。」

  這話一出,溫家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蘇雲漪的本事,他們剛才也看見了。

  還沒出手,在溫老大人身上作威作福的那個東西就立刻偃旗息鼓。

  這總能證明蘇雲漪的厲害吧?

  更不要說天晟帝都對蘇雲漪另眼相待。

  「這個情況有點像之前發生的十惡陣。只是十惡陣是針對不同的人,但這次是集中體現在老大人一個人身上。」

  見溫家人都變了臉色,蘇雲漪連忙說:「當然,這是我的猜測。這其中有一部分跟十惡陣的情況對不上。而且無論是十惡陣還是李岩案的荷花圖,出手都是直接讓人喪命。」

  李岩荷花圖案里的那些姑娘確實沒有死的那麼快。

  但是被泡在池子裡的時候,那些姑娘就已經中了蠱,只是時間的問題。

  「至少現在看起來,溫老大人的性命無虞。但有一個前提,老大人畢竟年事已高,這樣反反覆覆的折騰,人總會受不了的。」

  溫立言在旁邊連忙點頭,臉色煞白。

  如果真的是跟前朝餘孽有關係,那溫老大人此刻就是命懸一線。

  作為溫家人,無論是溫立言還是溫家剛進門沒多久的孫媳婦,都不希望溫老大人出事。

  畢竟,現在的溫家只有一個溫老大人撐著呢!

  要是溫老大人沒了,溫家會立刻倒下。

  所以,溫立言在得到蘇雲漪的解釋後,還是緊張地問:「那第二個可能呢?」

  「溫老大人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溫家有什麼仇人嗎?如果加上犬吠,以及唱戲,那說明上溫老大人身的鬼不止一個,而且還不一定只是人。」

  狗的魂魄也上了。

  嗜血這一點,不確定是不是獸類。

  但抓住獵物後就咬脖子這一點,倒是很像獸類捕獵的時候會做的事情。

  溫立言咽了咽口水,眼中閃過恐懼。

  顯然也是想起了之前在院子裡溫老大人趴在地上狗叫,以及舔自己母親手腕滴下來的血跡的事情。

  「仇家?我們家……」溫立言剛想說家裡沒有仇家,又想起了父親官場上的對頭。

  比如孟相。

  比如一些勛貴。

  他猶豫著說:「不對付的人家有,但是那些人不至於用這樣惡毒的手段對付我爹吧?」

  溫立言對於家裡的事情只接觸到大部分雜物和小部分正事。

  更為細緻的那些,溫立言並不清楚。

  正著急著呢,外面傳來了溫立新和老夫人的聲音。

  「仇家?」老夫人是被抬過來的。

  溫立新的脖子已經包紮起來了,老夫人的臉色也蠟黃一片,顯然是被嚇壞了。

  「敢問蘇特使,這仇家得是什麼樣的仇家?」

  蘇雲漪笑了:「生死大仇?倒也不一定非要如此,有些事情難說得很。在你們看來只是一些小矛盾,可在旁人眼裡卻是死仇。若是這樣的話,仇家的範圍太大了。所以,你們得仔細想想,是否有這樣的人。」

  「我也說了,只是兩種猜測。」蘇雲漪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