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聖女

  睜開眼後,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洛可可風格的房間古典而又奢華,整個房間的裝潢看上去就和蘇洛之前在歐洲旅遊時看到的宮殿一樣,蘇洛的記憶還停留在車禍發生的那一刻。

  車禍發生時,蘇洛正在前往參加就職典禮的路上。作為大型跨國集團宏光控股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執行董事,蘇洛可謂是年少有為。

  但蘇洛取得的這一切成就,都在那場車禍之後毀於一旦了。蘇洛懷疑是那些落選者對自己動的手,但這一切都無從查證了,因為蘇洛發現自己居然轉生到了一名少女的身上。

  當蘇洛完全恢復清醒後,疼痛從脖頸處傳來。伸出右手往脖子上一摸,蘇洛發現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段結實粗壯的亞麻長繩。

  掛在房樑上方斷了的麻繩,被踢倒在地上的椅子,這是一個標準的像教科書一般的上吊自殺現場。

  麻繩末端的死結系的很牢,蘇洛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這具身軀之前的主人尋死的決心是多麼的堅決。蘇洛在取下繩套的過程中,無意間將一頭柔順的淡金色長髮弄的凌亂不堪。

  直到這時,蘇洛才有機會站在房間裡那面造型華麗的全身鏡前,好好地審視自己重生後新的身體。

  「這是……我?」

  出現在鏡中的女孩美的不可方物,碧藍色的雙眸中好似有星辰流動,嬌小的瓊鼻,細細的雙眉。哪怕蘇洛前世自詡閱女無數,也沒有見過這樣天使般的美人。

  一襲潔白的睡裙上點綴著繁複的金邊,胸前的位置繡著耀光教會的十字紋章。一雙白皙柔嫩的小腳就這麼光著露在外面,晶瑩剔透的指甲讓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要捧在手中細細把玩。

  先前被蘇洛弄的有些凌亂的淡金色長髮絲毫沒有掩蓋鏡中之人的氣質,高貴聖潔但卻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仁愛就這麼完美地融合在了少女的身上。

  感受著胸前沉甸甸的分量,蘇洛在摸索了一陣過後,有些笨拙地將身上穿著的睡裙緩緩褪下。在去除了一切遮擋過後,少女那完美無瑕的身體就樣在鏡中一覽無餘。

  鏡中少女潔白的肌膚就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光滑細膩,一雙修長的大腿隨著蘇洛的動作擺著不同的造型,細長但不失肉感的長腿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是完美的腿型。

  但當蘇洛的目光移向上半身後,所見的景象卻讓他陷入了呆滯。雖然少女那將近36c的豐滿雙峰同樣吸引人,但還不至於讓蘇洛目光呆滯。

  吸引住蘇洛目光的,是少女身上的十二道金色的十字聖痕。在少女那光潔的後背以及左右手上都各有三道聖痕,剩下的三道聖痕居然位於小腹這個羞人的地方。

  就在這時,蘇洛發現自己身上的十二道聖痕居然同時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隨後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了蘇洛的腦海當中,這是這具身軀原本的主人,真正的聖女維羅妮卡的記憶。

  維羅妮卡是個在戰爭中失去了雙親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幸運的是她遇到了從耀光教會騎士團退役的羅德神父並被其收養。

  與羅德神父相處的十年時間是維羅妮卡最快樂的日子,羅德神父那正直善良的品格深深影響了維羅妮卡,讓她對萬物都充滿了善意。

  而羅德神父也早已在維羅妮卡的心中占據了無可替代的位置,維羅妮卡早已將羅德神父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維羅妮卡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但她的生活卻在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耀光女神會在每個教徒成年之時或是入教之時賜予他們聖痕,聖痕是耀光信徒們施展神術的根基,也是他們身份的證明。

  聖痕的數量能直接影響到施展神術的強弱,擁有的聖痕越多就能施展越為強大的神術,而擁有越多聖痕的人在耀光教會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十道聖痕,這是成為耀光教會聖子或是聖女的最低門檻。當維羅妮卡一臉天真地告訴羅德神父自己被耀光女神賜予了十二道聖痕時,羅德神父並沒有像維羅妮卡預想中那樣展露出笑容,出現在羅德神父臉上的只有錯愕與擔憂。

  羅德神父來不及多想,在匆忙回屋收拾後一番,便帶著懵懂中的維羅妮卡離開了生活了十年之久的邊境教會。二人只攜帶了少量的食物和飲水,羅德神父還用黑袍掩藏了二人的身份。

  縱使這樣,二人還是沒能逃離耀光帝國。就在二人將要翻越耀光帝國的國境線之際,維拉德教區的主教弗萊徹帶領著一支教會的精銳騎士團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為了維羅妮卡,一生為教會奉獻多年的羅德神父第一次將自己的刀刃面向了騎士團的同袍。雖說羅德神父之前是經歷過無數次大小戰役的歷戰老兵,但終究還是寡不敵眾。

  維羅妮卡哭喊著用神術給羅德神父療傷,但才剛剛獲得聖痕還不熟悉的她卻對弗萊徹主教的禁錮術無能為力。

  維羅妮卡哭著向羅德神父問道:「為什麼他們要來抓我,是教會錯了嗎?」

  羅德神父虛弱地回答道:「教會沒有錯,錯的是那些趴在教會上吸血的蛀蟲。」

  「是女神錯了嗎,為什麼要賜予我這十二道聖痕?」

  「女神也沒錯,她只是想給你一個祝福而已。」

  「那,是我錯了嗎?」

  維羅妮卡的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羅德神父的回應,因為就在她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羅德神父已經被一名教會騎士擊暈了過去。

  「帶走。」

  弗萊徹主教下達了最後一道指令,漆黑的夜色讓維羅妮卡看不清他那隱藏在主教長袍之下的表情。

  維羅妮卡突然間只覺得自己很困很困,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自己趕快陷入夢鄉。維羅妮卡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在這種地方睡去,她一直在與這股睡意抗衡,但這一切都只是徒勞。

  隨著維羅妮卡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來自她的記憶徹底中斷,蘇洛就像做了個夢一般,也從維羅妮卡的記憶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