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柯衛國的目光，宛如一頭長久飢餓的孤狼，陡然發現了一片豐厚的肉食，銳利而執著。
他直盯著李民手中躍動的畫面，眼睛猶如磐石般堅不可摧。李民以為他的憤怒如雷鳴，無法用語言宣洩，便通過這凝重的表情表達對李民愚笨的痛心疾首。李民一顫，趕緊道：「柯大人，是我失禮了。」
「此類荒誕不經的消息，往後我必不敢再犯，更不會擾亂大人的鑽研之道。」話落間，李民伸手欲要抹去那惹事的截圖。
「柯大人的見解日益凸顯其高瞻遠矚，我越發覺得有理。那區區娛樂直播中宣揚的知識，焉能輕易超越我們在科研中付出畢生心血的碩果？」李民接著說道，話語誠摯，試圖撫平那張緊繃的面龐，「靈能局的科研機構匯聚全國智者如大人您，這樣的輝煌怎可能讓一個淺薄的科普節目觸及皮毛。」
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每句話，仿佛都在刺痛柯衛國，他的臉色越來越扭曲。然而他目不轉睛，全然沉浸在這幅圖像里。
直至李民的手指即將觸及 刪除，柯衛國才被迫從字句中回神。「你在做什麼！？」他臉色鐵青地奪過李民的手機，仔細確認那張截圖未曾消失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聲色俱厲地低喝：「此乃推進當前項目的重要瑰寶，若剛被你刪除......」
「老夫柯便會竭盡全力，與你一決雌雄。」李民愣住了，疑惑滿心。怎麼搞的，剛才柯大人不是說這無足輕重的荒謬之談？為何轉瞬之間，這玩意兒變成了無價之寶，刪除就要跟他拼命！
他以為柯衛國是在反話中諷刺自己，勉強一笑：「柯大人，請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往後我再也不敢……觀看《走近科學》這節目了。」
「大概是壓力太大，我才一時……沉迷於其中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柯衛國立刻打斷：「若你膽敢不再觀瞧，老頭子我就舉報你學術不端！」李民：他猛地察覺，這似乎絕非戲謔之語。
難道…… 這東西，竟然真的舉足輕重……
「柯大人，您的意思是……」李民激動不已，全身顫抖。柯衛國面容嚴謹，點頭指向手機屏幕：「這份材料異常珍貴，寫作者對惡靈的認知，超前了我們的知識足足百年。」
「不敢想像，究竟是哪方高人，能對惡靈有著如此深遠的研究，哪怕是米國的最新成果，都無法窺其項背。」
李民瞠目結舌，震撼的情緒漸露。他當初只是出於一瞬的激情，外加文檔里的論據看似合乎情理，才會帶來這兒。不曾想到……柯老竟對這份文件推崇至此！
此時此刻，李民慶幸自己是個狂熱的《走近科學》粉。柯衛國果斷停止所有人的研究，宣布今日的課題——所有人，集中精力看《走近科學》，不容放過一分一毫。
......
而此時，江某人並未知曉他的論文竟能掀起如此軒然大波。對於科研，他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只懂得膜拜大神。水友們也大致與他類似，即使不明所以，也無法掩蓋內心的膜拜之忱。
可億級別的直播間，總會夾雜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看著滿屏對這篇論文的推崇，一個自稱「山大教授」的網友冷冷打字諷刺道：「就這樣？」
「果真龍國大部分百姓素質欠佳，真好奇這群大呼過癮之人中，讀過大學的又有幾何。」
「本科錄取率低，並非毫無緣由。一幫蒙昧之人對著胡言亂語的論文高潮，愚昧可笑。」
「不過逗樂之作，連篇幅論文的稱謂都不配，江某的觀點是對科學的褻瀆，你若為我弟子，休想畢業。」
他的一番話仿佛啟動機關槍，霎時，直播間內湧現眾多冷嘲熱諷。北京的物理學者發言：「同意，很納悶這些人究竟有無讀過書，竟把此等淺薄之物視為深奧，全是些目前科學無法印證的妄言，無稽之談。」
大學生留言：「哈哈，二位前輩莫動怒，這節目雖名為《走近科學》，實則一腦殘娛樂，缺乏深度，觀看此節目的水友自是缺乏學識之人。」
高材生：「說的就是，看直播的都是社會底層，真想了解那個自述研究生學歷的是不是小學沒畢業。」
......
眾多酸意濃濃的彈幕中充斥著優越感，直播間的氣氛瞬間陰陽怪氣。起初那自稱教授、學者的發言確實來自知識淵博之人，可之後跳出的多半都是偽裝的鍵盤俠趙某，在虛擬世界中盡情囂張。
直播間的粉絲們豈能坐視不管，與這些酸言酸語者唇槍舌戰，連超管都下場偏袒，一連封號多名鍵盤俠。最後唯有最先發言的物理學者及山大教授得以言論。
他們還企圖指責，突然，屏幕上瞬間刷滿了一條條火箭。
醒目的大字令直播間觀眾熱血澎湃，赫然是……「龍國京城靈能局研究所柯衛國，拜訪江寒先生。」
「龍國京城靈能局研究所梁秋生，拜訪江寒先生。」
「龍國京城靈能局研究所……」
還有各類 「京都大學教授第一人，拜訪江寒先生。」
「青華大學校長，拜訪江寒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