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尋寶

  第二天,姜長寧換上素服,帶上帛金,跟著晉王,去巴陵王府弔唁。Google搜索

  到了巴陵王府外,就見過年的喜慶之物都被白布、白燈籠給取代了。

  守在門口的下人,腰間也繫著白色的孝布。

  晉王和姜長寧下了馬車,下人往裡通報:「晉王、晉王妃過府弔唁!」

  巴陵王世子、二公子迎了出來,彼此見了禮,將人領到靈堂去上香。

  等行禮上了香,晉王留在堂上,姜長寧則被世子妃請到內堂去了。

  巴陵王府雖在辦喪事,但井然有序,不見絲毫慌亂,由此可知世子妃管家之能。

  但再能幹的人,終有疏忽之處。

  蔣氏趁世子妃添油之際,湊到了姜長寧面前來了,「王嫂可真是忙啊,我幾次遞帖子進府,王嫂都沒空見我,我可是怪想王嫂的呢。」

  對蔣氏的厚臉皮,姜長寧也是相當佩服的,對這樣的人,委婉是不行的,「你我不熟,沒什麼好見的。」

  「王嫂這話說的,多見外啊,多見見不就熟了。」

  「巴陵王妃病逝,你該閉門謝客,在家守孝,錯了規矩,可是要被祖宗家法懲處的。」

  蔣氏還要說什麼,世子妃添完油回來了,「弟妹,小妮子哭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妮子是蔣氏和二公子的長女,剛滿了周歲。

  「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一歲的人了,話都說不清,養只豬還能宰了吃,養她真不知有什麼用。」蔣氏罵罵咧咧的走了。

  世子妃替蔣氏向姜長寧賠罪,「我這弟妹腦子有些不清白,王嫂大人大量,別理會她,她說的話不中聽,王嫂該罵罵,該訓訓。」

  姜長寧笑了笑,「有這樣一個弟妹,倒是難為你了。」

  世子妃苦笑,可不是難為她了。

  婆婆體弱多病,不能持家,她做嫂子的不好多管小叔子的婚事,小叔子就娶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真是愁死人。

  晉王夫妻在巴陵王府逗留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告辭離去。

  世子、世子妃送兩人出去,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聲,「豫王、豫王妃過府弔唁。」

  「晉王堂兄,堂嫂。」豫王拱手為禮。

  「豫王堂弟,弟妹。」晉王還能拱手禮。

  姜長寧和趙惜芳微微屈膝,抬頭一瞬,對視一眼,同時移開目光。

  擦肩而過後,趙惜芳突回頭,看著姜長寧的纖細的背影,她一定會抓住她的把柄的。

  到了門口,晉王客氣地道:「請留步。」

  「慢走。」巴陵王世子還要進去招呼豫王夫妻,依言停步。

  上了馬車,晉王笑道:「出都出來了,我們去尋寶好不好?」

  「尋什麼寶?賭石嗎?」姜長寧問道。

  晉王訝然,「寧寧還知道賭石?」

  「說得好像我那麼沒見識似的,我七歲時,就隨父親去賭石,花一百兩銀子賭到一塊極品翡翠呢。」姜長寧洋洋得意地挑眉道。

  晉王笑,能讓一個七歲幼女花一百兩銀子去賭石,他這個無緣謀面的岳父也是個疼愛女兒到極點的人。

  到了地方,花了十文錢,買了個牌子。

  牌子上寫著:壹陸。

  看著場上,那高大的木箱,姜長寧微蹙眉,質疑地問道:「這箱子裡面會有寶貝?」

  「曾有人在箱子裡,找到了黃居寀的《山鷓棘雀圖》,還有人得到了貝葉緬字經,也有人得到了前朝白瓷刻花注碗。」

  「箱子的主人,不知道裡面有這些寶貝嗎?就這麼賤賣了。」

  「知道就不會賤賣了。」晉王笑道。

  也是,若知那東西是價值千金,絕對捨得賤賣。

  「這箱子的主人都是些什麼人啊?」姜長寧好奇地問道。

  「一群沒眼力、沒財運的人。」晉王笑道。

  姜長寧笑著點頭,「的確。」

  這一次尋寶處的東家,共擺出了十個大箱子,高約五尺七寸、寬也是五尺七寸,長到是有六尺五寸。

  開了一個小窗,可以看清裡面堆滿了東西。

  不過一眼看過去,沒啥值錢的。

  「這尋寶和賭石差不多,都憑經驗、眼力,還有一些運氣。」姜長寧評價道。

  一個牙人上台,拿著木槌敲了敲木箱,「第一個箱子,底價五兩銀子,每次加價不少於一兩銀子。」

  姜長寧挑眉,還帶拍賣呀。

  冷了一下場,而後有人喊價,不多時,這箱子就被喊到了十二兩銀子。

  沒有人再加價了,牙人連續問了幾遍,見真得沒人再加價,問道:「二十號客人拍下這個箱子,請問客人現在驗貨,還把箱子運走?」

  「把鎖給我,先鎖上放到一旁,我還要再看看。」拿二十號牌的男子財大氣粗地道。

  牙人敲敲另一個箱子,「第二個箱子,底價七兩銀子,每次加價,不少於一兩銀子,開始競價。」

  姜長寧沒有急著拍箱子,一直在觀察。

  晉王陪在她身邊,也不催促。

  第七箱子時,姜長寧從縫隙間,似乎看到了畫軸,小聲道:「永晝,我想拍這個箱子。」

  「好,那就拍。」晉王舉牌,連續加價。

  拍第一個箱子的男子一直在跟晉王較勁,瞪晉王就算了,他還不停的看姜長寧。

  被瞪,晉王不在意,和他競價,也不在意,既然是競價,當然價高者。

  但姜長寧被看,晉王就很不高興,打了個手勢。

  「五十兩。」晉王再次舉牌報價。

  男子還要加價,走到他身邊的曹江抓住了他的手臂,「兄弟,出去聊聊。」

  「我不去,你是什麼......唔唔。」男人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牙人認識曹江,知道他在貴人身邊當差,見男人被拖走,無動於衷,繼續問道:「還沒有人加價?沒人加價,這個箱子就歸壹陸號客人了。」

  姜長寧注意到了,沒有勸阻,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色慾,讓她不喜歡。

  若非她身邊有侍衛阻攔,那男人早就擠過來,調戲她了。

  箱子拍到了,沒有當場驗貨,而是運回王府再看。

  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搬出來,擺在偏殿裡。

  姜長寧首先就去看那畫軸,展開畫,上面繪著松、竹、梅折枝。

  墨筆畫著飽結花朵、苞蕾的梅枝,交錯、繞夾著如星芒般的松針與墨影般的竹葉。

  它們橫斜於畫面中央,松針的灰、墨竹的黑襯托出了梅花的白。

  整個畫面筆墨秀麗,清絕幽雅,意趣橫生。

  「永晝,你快來看,我好像買到寶貝了!」姜長寧驚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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