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回頭一看,是秦肇熙,禮貌地頷首,「少郡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立場不同,兩人的關係一般,秦肇熙會主動打呼喚,純粹是氣不過。
剛成親一個多月,就帶女眷上酒樓吃飯,太過份了。
秦肇熙雖然沒有看清馬車上是什麼人,但是能讓晉王去扶的,絕對是個女的,「王爺,還真是艷福......」
話沒說完,他看到從馬車上鑽出來的人了。
不是什麼青樓花魁、楚館歌妓,也不是名門閨秀、小家碧玉,而是容顏絕美的晉王妃姜氏。
秦肇熙愣住了,他沒想到晉王會帶妻子來酒樓吃飯。
晉王把姜長寧扶下馬車,「少郡公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秦肇熙對姜長寧笑了笑,「好久不見。」
這熟絡的語氣,令姜長寧錯愕,他們沒有這麼熟吧?
微微欠身道:「妾身見過少郡公,少郡公安好。」疏遠又客套。
秦肇熙沉默一瞬,「不必多禮。」
晉王對頷首,笑道:「我們先進去了。」
言罷,帶著姜長寧,從秦肇熙身邊走過,徑直從後樓梯,去往二樓包房。
秦肇熙靜靜地看著並肩離去的兩人,眼神複雜難明。
到了二樓包間的夫妻,點好菜,晉王問姜長寧,「要不要喝點酒?」
「我酒量不好,爺請自便。」姜長寧挺自律的。
晉王笑道:「果酒不醉人,小酌幾杯可養身。」
「小店的葡萄酒,是大廚的渾家玖娘子釀的,就一點點酒味,跟蜜水似的,玖娘子說,喝了美容養顏的。」夥計賣力的推銷。
「行,那來一小壺。」姜長寧想到在現代,五十多度的白酒她能喝半瓶,這身體再不能喝,幾杯低度葡萄酒,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晉王不可能喝如蜜水般的葡萄酒,他要了同山燒。
晚上的菜,是杭州的幾道名菜:清新淡雅的龍井蝦仁、香韻雅致的杭菊雞絲、口感獨特的糟燴鞭筍、鮮嫩滑潤的魚羹......
姜長寧提壺,為自己倒了杯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喝葡萄酒應該用夜光杯才好。」
「那喝關外白酒該用什麼酒杯?」晉王隨口問道。
姜長寧對酒杯沒有研究,但是某本武俠書上寫的一段,她記得很清楚,「關外白酒,缺少芳洌之氣,當用犀角杯。玉杯增酒色,犀角杯增酒香。」
晉王眸中露出一抹訝然,他沒想到姜長寧還真能說出道理來,就有了幾分想考一考她的念頭,笑問道:「玉露酒用什麼酒杯合適?」
「喝玉露酒,當用琉璃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晉王接著問道:「那米酒用什麼酒杯飲?」
「喝米酒當用大斗,一飲而盡,彰顯氣概。」姜長寧端起杯子,抿了口葡萄酒,「葡萄酒則適合小口品味。」
「這同山燒適合怎么喝?」晉王笑問道。
「同山燒有酒中君子之稱,口感甘美醇甜,也適合慢慢品味,不適合豪飲。」
「要不要嘗一嘗這杯君子酒?」晉王把酒杯遞到姜長寧面前。
白瓷杯中的酒,紅潤透亮,比葡萄酒的顏色還要誘人,鬼使神差的姜長寧伸手去接杯子。
「只是讓你嘗一口,你想一杯端走。寧寧,不可以這麼好酒貪杯。」晉王開玩笑道。
「我不嘗了,我喝葡萄酒。」姜長寧把頭偏開,又喝了口葡萄酒。
「生氣了?」晉王湊近問道。
姜長寧向後靠,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在爺看來,我是那樣氣量小的人嗎?」
「那就喝一口。」晉王把杯子遞到了她的嘴邊。
姜長寧看出他的意圖,他這是要餵她喝酒。
遲疑片刻,姜長寧如了他的願。
同山燒的味道,果然甘洌爽口,比葡萄酒還好下咽,沒有高度白酒那種辛辣味。
見姜長寧眯著眼在回味,晉王笑道:「再嘗一口。」
「我不要了。」姜長寧拒絕,「你自己喝吧。」
晉王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唇角上揚,露出讚許的微笑,他的小王妃意志很堅定呢。
他再次慶幸,他出手果斷,要不是下手下得快,他的小王妃指不定被誰奪了去。
夫妻倆一個淺酌葡萄酒,一個品嘗同山燒,隨意閒聊著,氣氛十分融洽。
這時門外突傳來吵鬧聲,姜長寧立馬想到流氓調戲歌女的經典戲碼,「出事了。」一臉期盼的看著門口。
晉王揚聲道:「常有忠。」
門應聲被推開,常有忠滿臉笑容地道:「爺,您有什麼吩咐?」
「外面怎麼回事?」晉王問道。
「有人在划拳,聲音大了點,旁邊的客人不樂意,說了幾句不中聽的,打鬧了起來。」常有忠說道。
姜長寧撇撇嘴,這個戲碼,就沒什麼可看的了。
不過也是,這裡靠近內城,皇上前不久才調了上直軍五千人進城,維持城裡治安。
花花公子們要是敢頂風作案,不死也得脫成皮,與其調戲游女,惹來一身騷,不如去青樓楚館喝花酒,睡妓子。
本朝除了獄官明文禁止,不得輒預游宴、送迎,對其他官員,沒有明文禁止狎妓。
沒有官級的貴公子、富家子,更是可以隨意的眠花宿柳,風雅之人也常與妓子詩酒唱和。
其他官員在法定節日的公宴上,還可以請官妓來歌舞佐酒。
所以,夫妻倆吃完晚飯,走出包間,就聽人說道:「.......樓的花魁元奴,美若天仙,一曲動京城,聽說,今天她**,不知道誰會摘走這朵嬌花。」
秦肇熙恰好與側目看過來的姜長寧對視上了,他莫名的心虛起來,「我不去,你們自己去。」
「你不去,我們去也沒用,肯定爭不過那幾個小子。」
「就是,尤其是何修齊,他那身皮囊很討姐們喜歡的,秦少,你可不能輸給他。」
何修齊是肅水郡公的嫡次子,也是京里有名的公子哥,名聲沒有晉王和秦肇熙那麼好,但也不差。
姜長寧收回了視線,跟著晉王往後樓梯口走去。
「只要有足夠多的銀子,你們就可以......」秦肇熙的聲音漸不可聞。
從臨安會館出來,已是華燈初上,上了馬車,晉王問道:「累不累?」
「還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嗎?」
晉王笑贊道:「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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