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赴宴的命婦,大多數沒有帶女兒來,只有少部分人帶了,這其中就有趙惜君的母親趙王氏。【記住本站域名】
趙王氏帶來的是她娘家的侄女王妙雲,王妙雲十四歲,長得花容月貌,身形婀娜。
在與人說話的趙惜芳見狀,臉色微變,過去將趙王氏拉到一邊,「母親,你怎麼把表妹帶進宮來了?」
「帶她來,當然是想讓她進宮伺候陛下。」趙王氏直言道。
「進宮?」趙惜芳哂笑一聲,「別想了,皇后是不會讓人進宮的,就算真把人送進宮來,也討不著好。」
「惜芳,你太善妒,這樣不好。」趙王氏皺著眉道。
「我,算了,多說無益,反正,你最好管住她,別讓她亂冒頭,否則出了事,沒人能保得住她。」趙惜芳一甩衣袖走開了。
就在趙惜芳叮囑她母親時,有人找到苗氏,姜長寧是孤女,莊家已敗,跟她最親近的人就是苗氏這個奶嫂。
那人是希望苗氏幫著說項,把女兒送進宮來,伺候宣治帝。
沒有女人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苗氏是女人,還是不給丈夫納妾的女人,聞言,冷哼一聲道:「陛下免了選秀,就是不想讓人進宮,你要送女兒進宮,是想抗旨嗎?」
那人表情一僵,「你不願幫忙,就不幫好了,扯什麼抗旨啊。」
言罷,趕緊溜走了。
苗氏氣悶地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讓這些命婦帶女兒進宮的旨意,定然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應該是太后娘娘吧。
過了會,太后和姜長寧一起到了御花園,苗氏就更回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兩位娘娘從鳳輦上下來,眾命婦就拜倒一大片,「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諸位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太后虛扶道。
姜長寧在旁邊,優雅的保持微笑,早上她去給太后請安,客氣地問太后是否參加菊花宴。
在王府時,並不熱衷參加這些宴會的太后,居然要參加,把姜長寧都驚了一下。
太后要參加,姜長寧沒法拒絕,婆媳倆就一起來。
「不必拘禮,都坐吧。」太后落了座,
命婦們口中稱謝,落了座。
太監捧著珍稀的菊花上來,將花盆放到中間雕花十六面案台上請眾人觀賞。
接下去,就是眾命婦飆演技的時候了。
她們一個個表情驚訝,就跟初見菊花似的,而後不住口的誇獎菊花,仿佛這花是天上百花園裡的仙葩。
太后樂呵呵的,但沒看花,目光落在那幾個少女身上。
姜長寧知道太后一直想讓宣治帝多寵幸一些女人,好開枝散葉,這幾個少女不知道誰會入了她的眼?
如姜長寧所料,太后出招了,「那個穿粉衣的小丫頭是誰家的姑娘?」
「回娘娘話,小女是武昌伯夫人的侄女,名喚初靜,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初靜,嗯,是個好名字。」太后笑贊。
「謝娘娘誇獎。」
太后慈愛的詢問了,幾個姑娘的姓名,稱讚了一番後,「這樣坐著賞花,甚是無趣,你們幾個小姑娘有什麼才藝啊?」
初靜謙虛地道:「小女學了幾年琴。」
王妙雲則道:「小女學過幾年箏。」
七個姑娘,四個撫琴,一個彈箏,還有兩個作畫。
兩個作畫的各自在搬來的長案桌邊,調顏料,準備作畫。
要表演樂器的五個姑娘,在誰先展示起了爭執,初靜道:「我第一個。」
「憑什麼?」
「就憑太后娘娘第一個詢問我。」
另外四人都不出聲了,讓初靜第一個表演。
初靜的手剛搭在琴弦上,就聽到清道鞭的聲音,是宣治帝來了。
看著從那頭走過來的明黃色身影,姜長寧抿了下唇,他怎麼會來?
太后為她解惑,「我讓人請皇帝過來的,整日忙政事,也該歇歇,免得累壞身子。」
「母后說的是。」姜長寧垂瞼道。
宣治帝一走過來,除了太后,其他人都起身行禮。
他徑直走到姜長寧面前,扶她起來,落了座,「母后,今日怎麼有雅興來御花園賞花?」
「皇后邀請我來的。」太后笑道。
姜長寧迎著他的目光,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陛下來的正好,姑娘們正要表演呢。」
宣治帝一臉冷漠地道:「那就演吧。」
「謹尊聖意。」初靜嬌聲道。
她在琴案邊坐下,十指按在琴弦上,撫了首《流水》,《流水》取材於伯牙鼓琴遇知音。
姜長寧挑眉,她撫這首的意思,是想要表達覓知音的意思。
她的知音,不是太后,而是宣治帝。
姜長寧看了眼宣治帝,宣治帝對她微微一笑,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
他們三人坐在上首位置上,宣治帝的小動作,只有太后和站在後面的宮女、太監看得到。
太后看了,微皺了下眉,輕咳了一聲。
宣治帝沒鬆手,姜長寧也沒把手抽走,夫妻倆裝沒聽到。
太后見狀,也不好當著眾人面開口,只得把注意力放回到初靜那兒。
初琴撫的《流水》,是一首極具表現力的樂曲,指法多變,她的琴藝不錯,充分撫出了流水的各種情態。
旋律起首之音,時隱時現,就猶如置身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而後轉為清澈的泛音,節奏逐漸明快,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
凝神靜聽這有如行雲流水般的旋律,就好似看到歡泉於山澗鳴響,一種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等旋律跌宕起伏、風急浪涌。
就有種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
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
曲末流水之聲復起,緩緩收勢,而眾人渲染於高山流水的意境中,尚未能回神。
「皇帝,這首《流水》如何?」太后問道。
「一般。」宣治帝淡然道。
太后的眉頭又皺起了,皇帝這是不喜歡?
「下一個。」
第二個表演才藝的姑娘,撫的《梅花三弄》。
此曲旋律優美,是通過對梅花凌霜傲雪神態的描寫,讚頌人的高潔品格。
姜長寧微微一笑,這姑娘心思倒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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