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的相貌,有七分像莊老太太,莊老太太高興地道:「寧丫頭,有心了。Google搜索」
璜三老太太插話道:「寧丫頭真真是蘭心蕙質,惹人喜愛啊!來,到我身邊來坐。」
「長寧就不在此不打擾幾位老太太聊天了。」姜長寧婉拒,躬身退了下去。
中午的壽宴,台上唱著戲,相熟的太太、奶奶們在說八卦,姑娘們也沒太拘謹,有說有笑的,氣氛融洽。
甜品送上來了,姜長寧喝了一口,就發現不對,這不是冰糖燕窩,而是銀耳羹。
燕窩和銀耳都具有滋陰潤燥的功效,但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最重要的就是兩者的價格相差巨大,吳氏肯定從中謀利了。
姜長寧轉眸看向主桌,見主桌上的幾人,都面色如常,沒有露出異態。
頓時明了,主桌上的人吃的,還是冰糖燕窩。
吳氏耍這種小心計,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鄒氏一定會拆穿她的。
這時,有人提議去園子裡看葵花,「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吳氏摳門,莊家園子的景致,乏善可陳。
姜長寧沒興趣去,決定留在這裡。
可莊清媚偏要叫上她,「寧姐姐,走啊。」
「我不去。」姜長寧淡笑道。
「寧姐姐,你別總是坐著不動,出去走一走,對你身體好。」莊清媚說道。
「謝謝五妹妹的關心。」姜長寧坐著沒動。
「走吧,寧姐姐。」莊清媚走過來,想強行拉姜長寧出去。
「五妹妹,我說了我不出去。」姜長寧臉色微沉,不悅地道。
同樣留下的莊清妍皺眉道:「五妹,你要出去就出去,你拉扯寧姐姐做什麼?」
姜長寧眸色微沉,為什麼莊清媚一定要她出去呢?
轉眸,目光落在莊清媚髮髻上那朵別致的珠花上,鄒氏待庶出的一向苛刻。
莊清媚的首飾,都是公中逢年過節時做的,也就那麼幾樣來回換。
她的生母早就失寵,沒有多餘的銀兩給她添置首飾。
這朵珠花的來歷……
姜長寧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半點不露,用力地推開莊清媚的手,「五妹妹出去玩吧,別在這裡鬧人了,擾了老太太的興致,可就不好了。」
恰好莊老太太看了過來,莊清媚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先和其他人出去了。
姜長寧抬手摸了下左耳的耳墜,芳菊湊近,「姑娘。」
「去查一下園子裡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姜長寧飛快地說道。
芳菊低應了聲是,去把看戲看入迷的小婢女叫了過來,「我去去就來,你照顧好姑娘。」
芳菊去了挺長的時間,戲台上的《富貴長春》都換了兩個場景。
她回來沒多久,莊清媚幾人也回來了。
姜長寧起身,莊清媚立馬問道:「寧姐姐,要去哪?」
「去淨房,五妹妹要一起嗎?」姜長寧唇邊噙著笑,眸中卻無一絲笑意。
莊清媚越來越象癩蛤蟆趴腳背上,不咬人膈應人。
「我不去,我剛去過了。」莊清媚乾笑道。
姜長寧笑了笑,轉眸道:「三妹妹,一起去啊。」
莊清妍遲疑片刻,「好啊。」
在去淨房的路上,莊清妍向姜長寧道歉,「五妹妹一向蠢笨,說話做事,常有不妥當之處,我代她向寧姐姐賠個不是。」
莊清妍一點都不想幫莊清媚說話,可莊清媚是她的庶妹,行為不端,別人都會把責任怪罪到鄒氏身上去,說鄒氏沒盡教養之責。
為了母親,莊清妍不得不出面。
「三妹妹,你無須道歉,五妹妹的事,怪不得二太太。二太太對五妹妹夠好了,老太太壽辰,不僅給她做了新衣,還給她新置辦首飾。」
莊清妍一怔,新置辦首飾?
沒有啊。
看著若有所思的莊清妍,姜長寧唇角微揚,以鄒氏的為人,莊清媚有苦頭吃了。
等兩人從淨房回到廳里,莊清妍就盯著莊清媚髮髻上的珠花看。
壽宴持續了到戌時初方結束,莊家人送客。
姜長寧回了院子,芳菊這才向她稟報,「躲在園子裡的人是莊耀宗。」
「還真是他。」姜長寧冷笑,「人現在哪裡?」
芳菊答道:「關在后街馬房裡。」
「把他丟進井水裡,讓他好好清清醒醒。」姜長寧有點遺憾現在是初夏,天氣不夠冷。
莊清妍把莊清媚多了一個嶄新的珠花的事,告訴了鄒氏。
鄒氏詢問,莊清媚不敢說實話,「是我攢下月錢買的。」
她的話,鄒氏不相信,「你一個月的月錢有多少,你就是攢上一年,也買不起這珠花。」
「姨娘也給我湊了銀子。」莊清媚說道。
「一個下人,能給你湊多少銀子?是不是老爺給了你銀子?」鄒氏厲聲問道。
「沒有,太太,老爺沒有給我銀子。」莊清媚趕忙道。
「把手伸出來。」鄒氏抓起旁邊的戒尺。
莊清媚顫抖著,把雙手伸出來。
鄒氏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打在她的掌心。
莊清媚痛得把手縮了回去,低垂的眼中,滿是恨意。
她全然忘了,她會受這個罪,全是因貪婪所至。
而且如果她的算計成了,毀掉的是姜長寧一生。
「不准縮。」鄒氏大聲道。
莊清媚只得把手再次伸出來,讓鄒氏打。
鄒氏狠狠地抽了抽了她十幾下,把她的手都打腫了,才消氣地道:「滾回你的院子去。」
莊清媚抽泣著,回了她的院子。
次日,姜長寧看著莊清媚紅腫如豬蹄般的手,抿唇笑了。
這天中午,姜長寧吃了口菜,「灶房裡換廚子?」
芳菊笑,「如今管灶房的是二太太,所以就把伍廚娘換成了方廚娘了。」
姜長寧笑了笑,這是莊老太太為壽宴上的銀耳羹,在發作吳氏。
莊家婆媳鬥法,與姜長寧無關。
她讓人查托鄒氏說親的兩家的情況亦回饋了,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禮部右侍郎家的三少爺,是庶出,妓生子。
地位低下也就算了,他還不喜讀書,嗜財如命。
什麼斯文有禮,求上進,全都是假的。
京都府丞的大公子,的確是嫡出,才學也的確不錯。
但是他與京中名妓來往甚密,是許多妓女的座上客,他的詩詞在青樓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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