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心地偎進我脖子裡,挑逗般咬了我一口,心虛放輕聲,語氣微醉地解釋:
「老婆,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因為,前世……才來糾纏你的今生。我知道,你們人類姑娘,都有感情潔癖……認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從前的你,不是現在的你。
可是老婆,無論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你都是你,你只不過是被孟婆湯洗去了上輩子的記憶,你並非換了一個人,前世與我糾纏,今生,你不能失去記憶了,就不認帳了。」
我低頭嘟囔:「哪有不認帳……」
「想起來,多少了?」他問。
我如實交代:
「也沒多少,就是記起了,錦國、靈潭宮,大祭司,老皇帝,還有靖王世子,記起了莫梨、段臨。
還沒記起我是怎麼死的……但段臨說,我是被你親手殺掉的,可,我不相信,我記憶中的你,很溫柔,也很、貪戀我的美色。
讓你親手殺了我,你八成會瘋魔。」
不過,我記起來的隻言片語里,好像提起過,心。
挖心而死。
「沒關係,還有機會,可以慢慢想起來……」他捧住我的腦袋,從後吻住我,深情與我纏綿廝磨了半晌,才意醉情迷地和我說:「漓兒……上輩子,是我挖了你的心……你才會死。」
「你挖了我的心?」我心底咯噔一聲,下意識抬手護住心臟。
他見我這個反應,迷離的深眸中暈散開幾分濃郁的歉意與驚惶,「漓兒。」
抓住我的手,眼眶潮濕,眼尾紅紅的,哽咽啟唇:「抱歉,別離開我……漓兒,別恨我。」
我頓了頓,恍然大悟:
「我尋思著、你圖的應該是我這個人,沒想到你是在打我心臟的主意!上輩子……挖了就挖了,這輩子我可不給你了啊,再挖一次我還得恢復出廠設置重啟一回!
你還得等我二十年……不過,阿九你要我的心幹嘛?應該一顆就夠了吧,不用再挖吧?我的心也不是批量生產的哎,你這次再挖,能不能先給我打個麻藥?生挖很痛的哎!」
他被我有意開玩笑調節氣氛的一句話給逗得忍俊不禁,摟著我,萬分憐愛:「我的漓兒,我怎麼捨得再掏你的心,你可是我的命啊。」
我拍拍他的手背,輕鬆下來:「知道啦,我的阿九。乖,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他卑微輕呢:「漓兒,為什麼不恨我……」
我挑眉反問:「為什麼要恨?」
「上輩子,我掏了你的心。」
我深呼吸,一本正經地溫柔說:
「雖然,我能感覺到,上輩子的一生,我還有很多沒記起來。
比如我自己是從何而來,比如我是怎麼當上大祭司的,比如我為什麼要救你,比如,我在夢裡,總會提起,你小時候我就見過你……
再比如我後來有沒有成功為你解蠱,我後來到底是怎麼死的。
但我不傻,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可我的邏輯思維處於正常水平啊!
我,上輩子可是錦國大祭司,我揮揮手就能令天地變色,而你呢,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狗皇帝為了控制你,讓你再也提不起兵刃,還給你下了那個什麼該死的蠱毒。
搞得你後來每到陰天就像渡劫一樣難熬,我們的實力差距很大好不好,就你那病殃殃的小身板,怎麼可能輕易就能剜出我的心。
就像現在,我是人,你是神,我們實力懸殊,你就算現在把刀塞進我手裡,我也不知道從哪開始剜你的心,你要是不樂意,處於正常戒備狀態,別說剜心了,我能不能靠近你都難說。
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得償所願,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主動願意被我傷害,同理,上輩子就算你剜了我的心,肯定也是我自個兒甘願給的。
我的心……是不是能替你解蠱?
我把心給你,其實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再生活得那樣苦。你情我願的事,為什麼要恨你?
阿九,你聽話,我把心給你,是想你好,想你,擺脫病痛的折磨,你能活著,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你現在能來找我,我欣慰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恨你。
不許把自己困在對我的虧欠里,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這輩子就對我更好點,好的更長久點……
你說得對,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我都是我,同樣,我待你的心,也未變。
上輩子希望你好,這輩子亦如是。」
「漓兒。」他被我這番話感動得掉了眼淚,淚水砸在我的鎖骨上,涼涼的,「從前,是我笨,竟不知,夫人比我想像中的,更好……」
「上輩子你是靖王府遺孤,我應該,也無父無母,沒有家人。我們倆,就是一家人。
這輩子……我和你結婚了,咱倆就是一體。
我當然要對你好點,畢竟這輩子可是我高攀你,龍仙大佬。
如果,初見你就告訴我,我倆是前世姻緣,我就不會懷疑你是活久了想找個女人試一試不當真了。」
我佯作嗔怪。
他從後摟著我,委屈巴巴的醉氣解釋:
「為夫不是怕,你多想嗎?為夫不是沒有做過功課,只是有人告訴為夫,女孩子心思縝密,心細如髮,如果一開始就告訴女孩子,本王是帶著目的性接近女孩,本王喜歡女孩的前世,女孩會多想,會覺得,本王將女孩當做替身。
尤其是這些年來,網絡上不少古裝劇不都演的是,女主對著男主大發雷霆,告訴男主,自己不是前世,自己只是自己,不是任何人,也不願做前世的替身。
其實在本王看來,轉世,只是清除一個人的記憶,讓他從頭再經歷一段人生,並非是沒有了記憶,就不算之前的那個人,你的靈魂,還是你,也許性格會因為原生家庭與成長環境的原因與前世有所迥異,但,你的核心,始終沒變,你仍是你。
由壞變好,才叫重新做人。
無論漓兒變成什麼樣,漓兒都是本王愛的人,都是本王要找的人,漓兒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本王愛漓兒,不會因為上輩子的漓兒清冷高貴,就不喜這輩子天真乖巧的漓兒。
為夫,愛漓兒的魂,愛漓兒的全部,漓兒任性也好,孤僻也罷,本王,都愛。」
「傻瓜。」
我笑出聲,心底暖暖的。
「我才不會那麼以為呢,前世的我是我,今生的我就不是我了嗎?你說得對,就算我性格變了,哪怕皮囊、性別都變了,我的核心也還是我。
我還會像上輩子那樣,一見到你,就喜歡的不得了!
如果一開始你就告訴我,我們是前世姻緣,我就有底氣了好不好,前世姻緣哎,你先動的心,那我還需要小心謹慎什麼。」
「夫人現在也可以敞開了和為夫相處。」
他有幾分醉意上頭了,下頜壓在我肩膀上,貪婪道:
「喜歡看夫人吃醋的樣子,讓我很踏實,有安全感。夫人,你要記住,我是你的,誰敢同你搶,你就一腳踹過去,你還有我,我會做你的後台,無條件信任、偏愛我的夫人。」
「沖你這句話……阿九,就算你這次還想要我的心,我也給。」
我話剛說完,心口就被他的大手給緊張捂住了,「不要了漓兒,我不要,這次,我只要你愛我。」
看他提心弔膽的模樣,我拿他沒辦法地往他懷裡蹭了蹭。
「傻瓜。」
只是挖了一次,就嚇成這樣?
晚上十點,我們一行人才離開祝家。
上了車,冥王大人在前排揉著太陽穴擰緊眉心,黑白無常喝得醉醺醺,靠在一起酒後聒噪。
「我就說,你沒有我能喝……」
「得了吧,你喝成這樣夜裡不許發酒瘋。」
「哥,你胳膊給我枕一下。」
「麻了,麻了!」
「咱倆啊,可是幾百年的好兄弟,鐵哥們!想當年,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你偷偷把自己的饅頭分給我。」
「咱倆,一同進京趕考……一同被轟出考場,成了落第書生。」
「但我卻從未後悔過!哥,是那考官不公!憑什麼有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夾帶小抄,憑什麼拿錢就能買考題!讓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十年苦讀,都成了一個笑話!」
「我也沒後悔……我覺得,那是我那一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我在考場說的那些話,真他娘振奮人心,精闢!」
「但我們也因此給家裡丟了臉,科舉,不許咱倆再參加。」
「不參加科舉,咱們的日子過得不也挺不錯嗎。」
「呵,不錯嘛?我替人寫情書,被打斷了手,再也不能提筆,你被老丈人踹出門,被族人驅逐出家門,兜兜轉轉,我們又湊到了一起。本來就不想活了,還他娘的倒霉,被水淹死了,我倆,都被水淹死了!」
「不死,怎麼做無常呢?」
「還好冥界公平啊,當年酆都大帝監考,我還以為,會像陽界那樣……沒想到,酆都大帝太給力了,一腳就把作弊的小鬼給踹出考場了!
還讓我們,去無常殿接受實習培訓,後來,我們又跟了冥王,當年卞城王要把我們換掉,給王上送新人侍奉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又要被拋棄了,王上是個好人啊,他信得過咱倆,王上就是咱倆的再生父母!」
「所以……」白無常突然抓住我的袖子,渾渾噩噩地祈求:「小漓,以後彆氣我們王上了,他真的人特好!」
我打了個哈欠往九蒼懷裡趴緊些:「我哪氣他了,明明是你們倆,總吵他。」
「小漓。」白無常不依不饒,後來還是九蒼強行把白無常爪子掰開,將他的手從我袖子上拿掉,不悅警告:「再亂碰,把你爪子剁了!」
白無常一激靈,這才乖乖縮回去煩黑無常。
到家,已經是十一點了。
九蒼將我打橫抱起來,臨走時問冥王:「要在我們家湊合一晚嗎?」
冥王捏了捏鼻樑骨,搖頭,疲倦嘆氣:「不了,明天一早的飛機,還要趕回京城。」
「那你辛苦了。」
九蒼同冥王客套完,便抱著我回家了。
說來也怪,今晚家裡竟然靜悄悄的……好像、沒人?
我們回來,也不見趙青陽和小寶他們來接。
難道,這麼早就睡了?
順利進入臥室,九蒼把我放下來,讓我先去沐浴。
我本來想快點洗洗就出去換他,誰曉得,剛洗了一半,他就進來了……
也幸好,他今晚喝了酒,進來真的僅是為了和我一起洗。
幫我搓背,給我擦肩而已。
等我倆都洗好了,才一起出衛生間,回大床上躺著。
用手指梳理好被吹風機吹乾的頭髮,我躺進他懷裡睡,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我忍不住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他憐愛地捧住我腦袋,嗓音干啞而慵懶,輕闔著雙目道:「夫人,酒後,容易亂性……所以,不許撩撥。」
我才不聽他的話,聞言不但沒收斂,反而還直白地勾住他脖子,任性親上去:「就撩撥!」
四瓣唇親密觸碰,一瞬間就燃起了他身上本就蠢蠢欲燃的慾火。
我早已適應了他的攻勢,只要正常發揮,都能受得住。
「這可是,夫人自找的。」他雖然身子疲累了,但只要一做起這種事,瞬間精神百倍。
環住我的腰將我換到他身下,他貪心地肆意親吻我,撫摸我……
頗有攻占性的滾燙氣息不一會兒便灼紅了我的脖子與臉頰。
他含住我的唇不許我逃離,吻了將近十分鐘,才放我鬆口氣。
趁此機會,他將軟唇貼在我的耳廓上,曖昧的淺聲引誘:「今晚,帶夫人體驗一把與以往不同的感覺。」
「什麼?」
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然撈著我的腰,從後抱住我。
驟然賣力。
「阿九……」我頓時頭皮發麻,指尖都陷進了他手臂皮肉里……
他低頭再度封住了我的唇,吞噬掉我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窗外寒風卷落花,殘葉吹滿地。
稀疏月光透進玻璃窗,灑在床前,我的一隻腳無意伸進月光里,不久,又被他的大掌擒了回來。
停停鬧鬧,又折騰了一夜。
我都不曉得他哪來的這麼多精力……
翌日,十點的鬧鐘都響過了,我還虛脫無力地趴在他胸膛上,不肯起。
而他的脖子與胸口,甚至是胳膊,都還餘留著昨夜歡愛過的曖昧痕跡……
「疼麼?」他將手放在我的腰窩上,我懶惰點頭:「嗯,又疼又酸。」
他聞言卻笑:「夫人的身體……不大行啊。真菜。」
我感覺有被冒犯到,捂住臉羞窘哼唧:「你行,你最行成了吧!」
他厚著臉皮搭話:「為夫,本來就挺行的,至少,滿足得了夫人。」大手體貼地在我腰上輕輕按摩,微啞的嗓音,像浸了酒,還未醒:「小懶蟲,中午想吃點什麼。」
我閉上眼睛,打個哈欠,懶散回話:「暫時還不想吃東西,你別鬧,再陪我睡會兒,不許吵,不然我咬你。」
「本王的小懶蟲,現在都學會咬人了,這個習慣可不好。」他摸摸我腦袋,輕笑一聲,寵溺道:「這就累著了?罷了,想睡便睡吧……」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我閉著眼睛憋屈嘀咕:「明明是你,昨晚非要鬧,折騰到早上五點才讓我睡覺,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加鐘頭的!」
他不要老臉地勾起我肩上一綹發繞在指尖玩,不以為然地笑著輕輕道:「非也,古人不是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麼……你我這是及時行樂。」
「你是及時行樂了,每次遭罪的都是我。」我躺在他懷裡懨懨道:「阿九啊,你要學會養生。」
「本王都養了數十……咳,數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媳婦,放縱幾年,又如何?」他說得理直氣壯,還故意低頭壓到我耳邊,與我耳鬢私語:「夫人這就受不住了?看來,夫人才是體虛的那個。」
「我哪裡體虛了,我又不縱慾。」
我嘴硬地枕著他胳膊,轉身背對著他睡。但,又感覺他懷抱里著實很暖和,就厚著臉皮默默往他懷裡縮,抓住他搭在我枕邊的那隻大手,我嘆息著感慨道:
「不敢想像,冬天和你睡一個被窩有多爽。你身子也太暖了!不過,我聽說,水裡的動物,像什麼蛇啊,魚啊,蛟啊龍啊,身體都是涼的。
阿九,你的身子,好像一直都是暖的……和我這個人類的體溫差不多,但可能有點冬暖夏涼。」
他用被子把我裹好,將我悶在懷裡,給足我安全感:「本王的體溫,一開始也是涼的。但在修煉途中,本王將自己體內的涼氣逼出去了。」
「還能這樣?」我恍然明悟:「怪不得你的懷抱永遠都這麼舒服呢!」
他輕笑著說下去:
「那時候也不知道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突然就覺得,仙人受世間香火,若是冷血,未免不符身份。
於是我閒著沒事幹就用法力把體內寒氣逼了出去,讓自己的體溫,儘量趨近於凡人。畢竟供職於凡間,日常接觸最多的,是凡人。」
「受世間香火……受香火就有廟,阿九你在人間還有神廟嗎?」我驚訝地扭頭問。
他也不介意我在他懷裡不安分的亂扭,伸手幫我梳理睡亂的長髮,鼻音微沉地嗯了聲:「有,在、泰山附近。」
「東嶽泰山?」
我唔了聲,不由驚嘆:
「我爸說,泰山那一片最厲害的神明就是東嶽大帝,因為有大帝坐鎮,所以附近極少有其他神仙精怪的廟宇,能在泰山那一片建廟的小神小仙,都不是簡單人物。
要麼是特別靈驗對附近百姓做出了頗大的貢獻,要麼是神職特別高的特殊神靈。
泰山那一片有東嶽大帝監管,神廟幾乎全是有求必應,所以哪怕是我們家那一片的百姓,遇見事了走投無路也會千里迢迢不辭辛苦的坐火車趕往東嶽泰山。
據說,東嶽大帝是位心軟的神,只要從山下一步一磕頭,磕上山頂神宮,東嶽大帝就會滿足信徒一個心愿。
早些年,有個女人抱著自己重病沒救的孩子就這麼幹過,結果很神奇,東嶽神宮的廟祝給了那女人一道符,一把神宮香爐里的香灰,讓女人燒了符把符紙灰燼與香灰一起混在茶水裡給孩子喝,女人聽從廟祝的安排,當場就向神宮裡的道士要了一杯茶,把東西混進去餵兒子喝了,然後你猜怎麼著了!
本來已經昏厥的孩子喝了香灰水,立馬就醒過來了,那天晚上是活蹦亂跳跟著他媽媽下山的!
這事,是我十來歲的時候發生的,當時傳得沸沸揚揚,我們村好多人聽說後都連夜搭車往泰山跑,就為了去討泰山神的一把香灰!
他們說,東嶽大帝神像前的香灰包治百病,後來又說,包治百病的需要開光,沒開光的只能驅邪避煞。
但驅邪也好啊!驅邪也搶。只是我們離得遠,等鄰居們跑過去,東嶽神宮連香爐都被搬沒影了!」
「那孩子……並不是命數該絕,無藥可救,只是他家裡貧窮,他父親為了給他籌醫藥費從高架上摔了下來,差點就癱瘓了。
母親是個不識字的農村女人,他父母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沒治好,縣裡醫院榨乾了他們身上的錢財,讓他們轉院去市里繼續治療,他們實在是拿不出錢,也借不到錢了。
他母親走投無路才抱著孩子打算來泰山求一求,其實,孩子最開始也只是得了風寒,發了燒,被村醫耽擱幾天,燒成了腦炎。
去縣裡醫院治,醫院看他們是從鄉下農村來的,就對他們不重視,還用錯了藥,才導致那孩子越病越嚴重,再後來醫院見他們拿不出錢,怕他們在醫院裡鬧起來,就找個理由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出去了,騙他們轉院去市里治。
那時候的農村百姓,連縣醫院的消費都承擔不起,何況是市醫院了,那些人,簡直是將他們全家往絕路上逼。」
我聽完忿忿不平地罵道:「這群黑心狗!太不做人了。怪不得從前那個年代大家普遍都信奉神明,神明好歹不會坑人,神明治病也不會要錢。」
「只要這個世界在慢慢變好,就行。」他抱住我,低聲道:「你那個身上背著鬼印的哥哥,得絕症了。」
我一愣,「什麼?」
九蒼道:「白血病,治不好了,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我僵住,萬分不解:「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白血病?」
「借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