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溜地跑進客廳,因為心虛,本能的對九蒼格外殷勤。
見九蒼正慢條斯理地盛著湯,我趕忙主動去接他手裡的碗:「阿九我來幫你。」
他面色如常地瞟了我一眼,淡定的繼續去盛第二碗。
「不是讓你在屋裡歇著嗎?怎麼又來做湯了?」我將湯碗放在桌子上,燙得手疼,趕緊湊到唇邊吹吹,習慣性捏住耳垂。
他用餘光瞄見我被燙得跳腳,唇邊勾起一抹溫柔弧度:「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晚飯,我給你做些可口的。」
「一頓晚飯而已,你才是傷員,要做,也是該是我給你做才對。」
第二碗雞湯放在桌子上,他拿湯勺的手頓了下,回眸看我,存心逗弄:
「夫人的廚藝,為夫著實不敢恭維,還是為夫做吧,這種小事就不麻煩夫人了,夫人的精力還是改日放在泡泡麵上吧。」
「泡麵……」我頓時黑了臉,委屈鼓腮:「我又不是只會做泡麵,我也會熬湯,只是熬得沒有你熬得好喝……我還會做雞蛋面陽春麵,還會做打滷飯……」
他沒等我報完菜名就用一隻厚壁白玉碗盛了湯,還特意加了兩塊燉得爛乎乎的雞腿肉,放進我手裡,低聲打斷道:「我倒是希望,你只會做泡麵。乖點,先把雞湯喝了,特意為你做的。」
「啊?」我聽不明白地愣愣看他,捧著並不過熱的湯碗,聽話的先抿了兩口嘗嘗。
果然,九蒼的手藝不容置疑,不但會做飯燒菜,連燉湯都這麼美味,簡直是人間哪得幾回品啊。
「為什麼希望我只會做泡麵?」我一口氣趁熱連喝了半碗才不依不饒地接著問。
他又盛好幾碗,擺在桌子上,扶我坐下:
「因為,漓兒你什麼都不用做,也什麼都無需管,你不用逼著自己學些什麼,會的更多。有本王在,你想吃什麼本王都能做,你只需,告訴本王。
你沒必要把自己變成全能型人才,有了本王,你想要的一切,不用努力也能擁有。」
「我想吃什麼就告訴你,你來做,我想要什麼也不用努力,你都會弄來送到我手裡,但這樣,我豈不是什麼都要靠你,以後吃口飯,也要找你,你不會很累嗎?」
我悶頭繼續喝湯,「網上說,你們男人都希望自己老婆既賢良淑德又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既能貌美如花,又能勤儉持家。
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立馬出現,在自己不需要的時候,躲的遠遠,既氣質好帶出去有面,又不能阻礙自己沾花惹草……
有很多男人結婚前或者新婚的時候,嘴巴抹蜜說得可好聽,但婚後過個一年半載就膩了,人生目標是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他們將這種男人稱作成功人士,將他們的老婆稱為糟糠之妻。
似乎,婚後所有男人都會慢慢向成功人士的目標趨近,而男人一旦有了成功人士這個身份,他老婆的身份都會慢慢轉變為糟糠不如,男人越瀟灑,在外越被人羨慕,地位越高,老婆地位越低……
你現在這樣說,是因為我們還在新婚階段,而且我們才一起生活幾個月,你還沒看膩我,我如果現在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在你眼中可能會是個笨蛋美人,你每天做飯給我吃,會覺得幸福。
可如果一年後,三年後,七年後呢……你總有膩的一天,到時候我就是一個離了你,連飯都沒得吃的一個小廢物。」
「你說的,在理,人性如此。」
他搶過我的湯碗,舀起一勺,耐心餵我:
「可本王不是人,本王能向你發誓,本王待你之心,一百年,一千年,一億年,都不會變,只要本王活在世間一日,本王都不會辜負你,沒有什麼紅旗不倒彩旗飄飄,本王命定的良緣,唯你而已。」
他餵完我,還用紙巾幫我擦拭了嘴角,目光幽冷真摯地說下去:
「本王,想給你做一輩子的飯,本王就是想你依賴本王,沒有本王就不行,這樣你便永遠都不會離開本王了。
本王想你做本王手裡的嬌花,你不用賢良淑德貌美如花,你只需自由生長,剩下的,交給本王,本王替你遮風擋雨,本王養你貌美如花。」
「真的?」我昂頭。
他吹了吹勺中的雞湯,餵給我:「真的。」
我湊上去,雙手撐在他腿上,「那,你能讓我一夜暴富嗎?」
他怔住,對上我滿懷期待的明亮眸光:「夫人,你的錢已經很多了,花不完了。」
我嬉皮笑臉逗他:「你不是說要養我貌美如花嗎,養我需要花很多錢的……要不然,你帶我去整個容吧,我覺得我離貌美如花還差兩刀子,最好是顴骨這裡啊……」
「想都別想。」他一把捉住我摸上臉蛋的手,沒好氣地嚴肅制止:「不許瞎折騰,整容是什麼好事麼。你現在,便很美。」
我嘿嘿一笑,逗他:「女孩子嘛,追求美是天性。」
「把手拿過來。」他吩咐。
我乖乖將爪子遞給他。
他放下湯碗,從廣袖裡拿出一隻精緻的雕花木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是只金光燦燦的金絲繞花鑲紅寶石鐲子!
鐲子樣式算偏現代的精緻風,主體是只實心黃金正圈,圈身雕刻著祥雲與明月,蛟龍與海浪。
圈外纏繞著金絲累成的繁複花枝,還鑲著兩朵栩栩如生的紅寶石彼岸花,鐲子上掛著兩枚雕工極為細緻的鳳尾蝶吊墜,蝶尾下方,是兩粒紅寶石水滴尾珠。
整隻金手鐲,堪稱重工打造,黃金值錢,質地清透水潤的紅寶石更值錢。
設計這款鐲子的人審美極好,以紅寶石鑲嵌點綴黃金,非但能令黃金不顯俗氣,還能與金鐲相輔相襯,更添華貴不凡。
這東西要是戴在手上,那出門在外就是妥妥的富姐了!
不過,九蒼還真將這東西給我戴在腕上了……
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就是,分量不輕……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鐲,蝴蝶吊墜嘩嘩啦啦發出並不吵人的輕靈碰撞聲。
「好重啊,這鐲子應該不便宜吧?你又亂花錢。」我口是心非,歡喜欣賞自己的新首飾。
「也就八十克,按陽間的物價算,不過三萬塊錢。」他牽住我的指尖,輕輕說:「東西不貴重,只是個普通小玩意,討夫人開心的。」
「八十克的鐲子!」我驚嘆:「怪不得這麼有分量,加上這些紅寶石,應該有一百多克了吧。比我以前在金店試戴的那隻六十克的金鐲子重多了!」
「本來,想給你做玉鐲。但,怕你經常用電腦,玉鐲不方便,累手腕。就只給你做了個圈口不大的金鐲,那上面兩隻鳳尾蝶吊墜是可拆卸的,你要是覺得它礙事,可以拿下來單獨做耳墜。」
「這鐲子的設計理念真好,蝴蝶吊墜還能拆卸做耳墜。」我舉著手腕高興地欣賞,但,忽然反應過來,他剛才說,這鐲子是他做的?!
我厚臉皮往他懷裡一挪,動作熟練地坐在他腿上,摟住他脖子意外問:「阿九,是你親手做的?」
他扶住我的腰,護著我:「嗯,不然呢?」
我驚嘆不已:「你果然是全能的九爺!還會做鐲子。」
他靠近我些,趁著客廳沒別人,貪戀地往我脖子上不輕不重啃一口:「為夫會的,可多著呢。」
握住我的手,放在心口,軟下語氣和我商量:「好了,夫人有了金鐲子,可就不能再想著整容了。」
我本來提整容就只是為了逗逗他,沒打算真來,這會子正好順坡就下:
「好吧,看在今天我有禮物的份上,我就不給你換一個陌生的老婆了,以後就請九爺大人委屈些,繼續對著小女子這張舊日容顏漫漫度日了。」
他捉住我的指尖,攥進掌心,眸色沉沉地凝聲道:「舊日容顏,也是畢生最愛,心底埋藏的那縷……最皎潔的月光。」
嘖,我家阿九真是越來越會哄人了,連白月光這種詞都能整出來……不過,我聽著確實開心。
從他懷裡出來,他餵完我一碗湯,又按著我喝了第二碗。
直到第二碗見了底,趙青陽那廝才偷偷摸摸地抱著花,從外面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他也許是想趁著九蒼正將全部目光放在餵我這件事上,悄無聲息地貼著牆角把花帶上樓,好順利從九蒼眼皮子底下溜過去……但誰能料到,這個好計策,竟被他的一個噴嚏給攪黃了……
我一口湯還沒咽下去呢,牆角邊就傳來某人猝不及防的一個噴嚏聲。
然後,好似一個噴嚏打完還不盡興,噼里啪啦躲在牆角抱著花瑟瑟發抖的連打了十來個——
這樣要是還能不被九蒼髮現……除非他在做夢。
不出意外的,九蒼餘光瞟見了他。
「幹什麼呢,偷雞摸狗的,又在鬧什麼?」
九蒼一句話問罷,趙青陽青著臉抱花不情不願地走過來,可憐兮兮打招呼:「九、九爺,阿嚏,九爺好,阿嚏……」
我抽了抽眼角,趕緊給趙青陽使眼神,暗示趙青陽趕緊溜。
然,趙青陽那傢伙剛接收到信號,腳底抹油打算溜的想法就被九蒼截胡了。
九蒼的目光在他懷中花束上略停了兩三秒,冷冷問:「誰送的?」
我一嗆,心虛的正要開口解釋。
但被趙青陽仗義地搶先了:「樂顏,是樂顏、阿嚏,樂顏送給、阿嚏、我的……阿嚏,寫的是漓漓名字,啊……」
剩下那半截噴嚏聲硬是被九蒼一個冷冽眼神給嚇得憋了回去。
趙青陽摟著花,縮了縮腦袋弱弱地又強調了一句:「真、真是我的,阿嚏,和漓漓沒、沒關……」
嗚嗚趙青陽是個好人啊!
忒有良心了!
也不曉得九蒼信沒信,總之……九蒼把碗放回了桌子上,抽了張紙巾,若無其事地來幫我擦嘴。
「沈樂顏不知道你對茉莉花的花香過敏?」
我:「……」不是,趙青陽一個大男人竟然對花香過敏?
怪不得天生與浪漫絕緣。
趙青陽捂著鼻子憋住眼淚,堅定搖頭:「她不、不知道!我沒告訴過她!」
九蒼眸光微沉,語氣略重:「拿出去扔了!」
趙青陽愣了愣,下一瞬立馬會意:「好嘞!」像是終於得到了解脫,抱著花轉身就跑出客廳,腳步飛快……
這算是、忽悠過去了?
可看九蒼的臉色如此凝重,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好像還沒完……
他重新把桌上的湯碗端過來,一下一下,用勺子攪動早已半涼的湯水。
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底絲絲縷縷,緩緩滋生……
他一言不發的默了很久,越是這般安靜,我心底就越慌得一批。
我在醞釀著,要不要先開口……而在我下定決心的同時,對面從容攪湯汁的美男子開口了。
且一出聲就是王炸!
「本王,不喜歡被騙的感覺,尤其,還是自己的枕邊人。」
這陰鬱的眼神,清冷的面色,沉重的語氣……
我能聽出來您老是真的討厭被人騙……
「阿九。」
我一哆嗦,瞬間老實,腿上一軟差點就沒出息地給他跪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慫包的全交代了:
「阿九那花是沈鶴鳴送的,我是怕你知道生氣才讓趙青陽幫我忽悠你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欺騙你了,我保證,以後再遇見這種事我絕對第一時間向你坦白請罪,阿九,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他面不改色地賜我一瞥,殘忍的抽回被我緊張抓住那隻手,不悅壓沉聲:「本王,傷心了。」
「阿九。」我死皮賴臉地再次黏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可憐祈求:「下次絕對不忽悠你……不對,沒有下次了!」
他不說話。
我接著摟住他耍賴,討好地親親他臉頰,「求你了阿九,你別生氣嘛,只要你不生氣,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他還是不說話。
我急得示弱往他懷裡拱,坐在他的腿上往他胸口亂蹭,嘰嘰喳喳滔滔不絕地吵他:
「阿九,九爺,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九爺,我最喜歡你了……」
許是承受不住我這麼沒分寸地撒嬌亂蹭,他心跳加快一拍,大手趕在自己失控前猛地按住我腰肢,俊臉潮紅,佯作嚴肅地制止我:
「再亂動,現在就把你收拾掉!」
我氣鼓鼓地老實下來,見有成效,就趴在他胸口軟得像只小貓,柔柔弱弱的小聲接著撒嬌:
「阿九,彆氣嘛,我害怕。」
他怔了怔,面上裝得冷漠無情,可手卻已老實地握住了我撫在他心口處的那隻爪子,悶哼了聲,無奈低吟:「本王,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原來九爺也吃撒嬌賴皮這一套啊!
我不計後果地不安分蹭他,
「阿九,你明明都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愛你。你吃醋,也不能遷怒我啊,我可是很聽話的,從沒在外招蜂引蝶。
我和沈鶴鳴不熟,每次見面都很少說話,我們私下都是不聯繫的,不信你可以查我手機聊天記錄!」
我掏出手機呈給他閱覽,他接過,卻順手放在了桌子上,大手回攬我的腰,眼底陰沉褪去,賭氣地摟著我說:
「你有沒有和別的男人聯繫,本王能不清楚嗎?本王只是生你瞞著本王的氣,本王是醋性大了些,但本王也希望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外界的危險,捕捉到本王的夫人被他人覬覦的信號。
旁的男人對夫人有意思很正常,我夫人人美心善,勤勞能幹,溫柔大度,品性極好,以夫人的魅力招惹來一些阿貓阿狗不知死活的覬覦,情理之中。
夫人的優點不會成為夫人的過錯,本王也不是那種不分是非高高在上控制欲強的大男子主義男人,本王不是狐天明,本王的夫人優秀,本王也能跟著沾光。
但本王,不想死於安樂,本王不希望,等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了,才最後一個知道,我的夫人被人覬覦已久,被人盯上,被人欺負。
又或者說,事情發展成另外一個結局,本王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阿九……」我感動地哽了哽,靠在他胸膛上內疚不已:「我真的錯了,下次絕不會再犯。」
他緊皺的眉緩緩舒展,眉峰微挑,語氣恢復了幾分輕柔:「知錯就好,漓兒,我希望你我之間,永遠都能坦誠相待,無所顧慮,兩不相疑。」
聽他總算鬆口了,我也終於能偷偷舒口氣,立刻馬上點頭答應:「一定一定!」
「夫人方才說,只要本王不生氣,任本王處置?」他拍著我的後背,不安好心地追問。
我突然,有種這傢伙又想幹壞事的預感。
但礙於他的氣還沒全消,我只好都依了他:「嗯,都聽阿九的。」
他滿意挑眉:「那就好。」
隨後,他突然掐著我的腰將我提放在桌子上,伸手拉開我的裙擺,溫柔握住我的一隻腳踝。
我看見他,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對純金素圈掛鈴鐺的金環,金環沒有活口,但被他用法術輕輕一碰我的腳腕就套在了我的腳脖子上……
一對金環,左右兩隻腳,一邊一個。
雙腿輕輕擺動,鈴鐺聲便悠悠作響。
「你還給我做腳環了?」
我晃了晃兩隻掛鈴鐺的腳環,欣賞道:
「好看哎,手鐲有手鐲繁複精緻的美,腳環有腳環大氣簡約的美,就是這兩隻鈴鐺平日戴著,不太方便,走路就會叮噹響,不太適合幹壞事或者與外人相處的情況。
像小狗脖子上的鈴鐺,人還沒靠近呢,就先被鈴鐺聲發現了……能申請把鈴鐺摘掉嘛?」
「這腳環,不是給你日常戴的。」他伸手便輕易將我接回懷裡,摟著我沉聲曖昧道:「這東西,只能在晚上,戴給本王看。」
我不解:「啊?什麼意思?」
他一臉高深難測的神情:「回臥室,你就懂了。」
大手故意往我腰肢軟肉上重重捏了把報復,他墨眸深深地凝視著我,眼底似有星星慾火,泛泛而燃:「本王晚上好好收拾你!小樣,本王還能治不了你?」
我噎住,看著他這既冷漠,又莫名色氣的表情,咕咚咽了口口水。
看來今晚真是,在劫難逃了……
「趙青陽,滾進來!」他突然出聲冷呵。
躲在門口偷聽牆角的趙青陽跌跌撞撞跑進來:「九、九爺有何吩咐!」
他冷臉抱著我起身,往樓上走,「雞湯在用法術溫著,桌上幾碗是給你們盛的,記得端一碗給你師父,還有白君。」
「好、明白了!」
而我本以為,自己今晚要不好過,可沒想到天還沒黑呢他就已經急著要懲罰我了……
那對掛著鈴鐺的金腳環是什麼用意,我也在後來的水深火熱中悟了出來。
鈴鐺聲忽急忽緩地持續響了兩個小時後,我累到大喘氣,忍不住拖著哭腔問他:「阿九,太響了……會吵到人。」
他嗓音仿若浸了酒:「無妨,有罩結界,隔音。」
我克制不住地在他胸口留下了兩道抓痕:「你還有傷……」
滾燙的吐息撲在我耳鬢,他咬牙沙啞道:「死不了!」
他就是喜歡聽我與鈴鐺的聲音!
「太久了,什麼時候能放過我……」
我欲哭無淚。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甚有力度的字眼:
「至死、方休。」
早知道,就不惹他了!
凌晨三點,他盡興了,我解脫了。
本以為終於能好好睡覺了,但沒料到,腹下突如其來的一股熱流成功又把我從睡死過去的邊緣硬拉了回來……
處理好一切後,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腰,和小腹,生無可戀。
他抱著我,體貼地一手用溫熱掌心捂在我腹部,一手把我攬在懷裡,深情摟緊。
「這個月推遲了?」
我可憐巴巴地點頭:「嗯,本來該在……你中藥的那一晚來,後來不是,咱們太放縱,就……」
我不用說完,他就全明白了。
「怪本王,太過貪歡,損了你的身子。」他自責道。
我裹緊身上被子,再往他懷裡鑽一些:「這種事,怎麼會怪你一個人呢……畢竟是我先挑的頭。」
他心疼囑咐我:「明天,沒有別的事,我陪你睡到自然醒,若是太疼,就告訴我,我想辦法。」
我點點腦袋:「嗯!」
他撫了撫我的長髮:「乖,我抱你睡。」
……
次日,我和九蒼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
再賴個床,一點半才出的臥室門。
我肚子疼得有點厲害,九蒼心疼我,就下樓要去廚房給我煮紅棗紅糖水。
我想著一個人在樓上也無聊,便索性跟著九蒼一起下去了。
九蒼牽著我,從客廳冰箱裡拿出紅糖,剛陪我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孩童呸呸吐口水的聲音……
我好奇地放輕腳步走近,才發現是謝小寶捧著一陶罐中草藥藥汁,不遺餘力地往藥罐子裡……噴口水!
我不明所以:「小寶,你幹嘛呢?」
小寶認出我的聲音,沒轉身,又往藥罐里吐了兩口,「啊呵——呸!呵——」
呵了半天,有點像沒口水了……
人小鬼大的背對著我理直氣壯道:
「我媽讓我給他煎藥,什麼身份啊,還敢讓本少爺伺候!
我媽說了,他要是不能成功回魂,就把我屁股揍開花,我現在不能用枕頭悶死他,他身體太弱也不能用毒,那樣太容易被我媽發現了,但我現在如果不做點什麼,又實在手癢。
算了,弄不死他,我膈應死他!呵——呸呸呸……不行,那個九爺媳婦,你能不能幫我把鍋台上的牛奶遞給我,我潤潤嗓子!」
我:「……」心情複雜地把牛奶拿過來,遞給他。
他咕咚咕咚將一大杯牛奶迅速灌下去。
「所以,這是你爸的藥?他等會要喝?」我的心情,此時此刻,無法言喻。
小寶撂下牛奶杯,深呼一口氣,抬袖擦了把鼻涕:「啊,爽了!呵呸!」
吐完一口,還不忘回答我:「是的啊,我媽還要親自餵他,他也配!喝個毛線藥,喝本少爺口水去吧!」
我表情複雜地回頭看了眼同被震驚到的九蒼,尷尬支吾:
「小寶……這樣做,是不是太缺德了。宋堂主好歹,是你親生父親……你吐口水他喝,這、這損陰德……」
小寶氣鼓鼓地哼了聲,有理有據道:「我沒有爸!早在他想墮了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命還他了!」
「小寶……」
他這麼一說,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了。
小傢伙氣到跺腳:「吐口水怎麼了,要不是怕我媽發現揍死我,我就往裡面撒尿了!」
我再次被驚得倒吸一口氣。
不愧是宋堂主的孝順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