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欣慰拍我肩膀:「好樣的,姐妹支持你!」
趙青陽:「……九爺,你?還用追嗎?」
我:「……也許,要的吧。」
至少以後面對蓮芯的挑釁,我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樂顏和趙青陽相視一眼,一致決定無條件支持我。
九蒼今天出門辦事只用了五個多小時,下午兩點鐘,他便帶著滿面春風,臉頰羞紅的蓮芯從外面回來了……
「九爺你也累了,我去給你泡茶。」
我抓住機會一溜煙衝上去,「九蒼!」
拉住他的手,沖他軟聲撒嬌:「你終於回來了,跟我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他愣住,可能是被我過度熱情的表現給嚇到了,良久,才點頭:「好。」
旁邊女子的臉立時就拉下來了,但礙於九蒼在場,只能強裝大度的冷靜笑笑:
「小漓,九爺的身子還沒恢復,又在外忙了一天,有什麼事可以等會兒再說,先讓九爺歇歇。」
我很講理地抓著九蒼手不放,淡定反駁:
「九蒼回房間也能歇啊,我那邊也有水,你還有什麼事要找九蒼嗎?」
蓮芯心虛低頭,目光躲閃,假笑道:「沒有……我只是擔心九爺,而且九爺今天沒有換藥,我是想,先侍奉九爺換藥……」
我理直氣壯地打斷她:
「你必須要在給九蒼換藥的時候,才能幫九蒼療傷嗎?我想了下,這種事還是我來比較方便,等我給九蒼包紮好了,你再幫他療傷,就算以前你常侍奉在九蒼身邊,九蒼現在結婚了,再麻煩你顯得我挺不懂事。」
她聽完果然壓不住心底的不服氣了,抬眼光明正大地和我硬剛:
「小漓,是在介意我嗎?我知道,九爺現在已經和小漓在一起了,我沒有和小漓爭搶的意思……九爺對我有恩,從我被九爺救回堂口的那日開始,我就在心底暗暗發誓,要忠心於九爺一輩子……
小漓,你別趕我走,我只求能常常侍奉在九爺身邊就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蓮姐姐和九蒼的關係好,我也沒有多想,只是現在我和九蒼結婚了,我能解決的事情就不麻煩蓮姐姐了。」
裝白蓮花嘛,我也會。
她不依不饒,「九爺的傷勢,比較嚴重,小漓你現在還小,沒有經驗,會弄疼九爺的……而且,小漓你年輕,性子跳脫,萬一又出現像上次的情況……還是我幫九爺處理比較好,我記憶力好,不會不小心忘記……」
她存心拿我上次的失誤來戳我心坎,提起這件事,我現在還愧疚不已。
本想再和她斗上幾句,誰知我身邊的男人突然發話,凝聲道:「還是讓蓮芯來吧,她說得對,漓兒你沒有經驗,本王不為難你。」
我詫異昂頭,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眸眼。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更向著蓮芯。
青衣女人聞言,得償所願的驚喜看向他,「是,蓮芯多謝九爺信任。」
說完,還故意遞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勾著紅唇,笑得嫵媚。
「那蓮芯先回房間,九爺和小漓……好好相處。」
她的目的達成了,終於肯心滿意足地先走一步,不在我和九蒼中間擠著了。
見我有些失落,九蒼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乖。」
我咬住唇,深呼一口氣假裝不生氣,牽住他的手仍舊熱情地帶他回房間:「快來,我給你做了一樣東西!」
算了,就像趙青陽所說,我不能只許自己喜歡九蒼,不允許別人也對九蒼動心,再說,論先來後到也是她先我一步。
白君也說過,蓮芯和他認識二十年了,有些時候,他難免會更偏向蓮芯,可能是習慣吧……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也變成他的習慣。
進了臥室,我從抽屜里拿出一條紅黑兩色棉繩編成的手繩,手繩上掛著祈求平安的小銀牌,還有三枚銅錢與九個鈴鐺。
把手繩牢牢戴在他右腕上,他見到東西,眸光愈漸柔和:「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我點頭:「這是我老家那邊的風俗,每個女孩在定親時,都要給未婚夫親手編一條手繩。這條手繩我早該給你了。」
他舉起胳膊,手繩上的鈴鐺會隨著他的動作叮噹清響,有動靜但並不吵人:「夫人的手,很巧。」
看樣子他是對手繩很滿意的。
我握住他的指尖囑咐:「可不能弄沒了啊,這手繩對我們那地方的女孩來說,意義很不一般。」
他反攥住我的手,心情不錯地低頭,額頭抵著我的額,把我摟進懷裡:
「這是夫人送我的第一個禮物,為夫當然會好好珍惜,絕不會弄丟。」
我欣慰地抿唇一笑,把自己的胳膊也舉起來,「你看,我們倆手上都有東西了,我的是龍骨手鍊,你的是手繩。」
「下次有好東西,記得繼續給為夫留著,夫人做的,為夫都很喜歡。」他湊過來,曖昧地往我鼻尖吻了一下。
我臉紅的歪頭靠在他肩上,主動摟住他的腰:「九蒼,我會學著去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好……」
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著急從他懷裡出來:
「你是不是渴了?我這邊有泡好的茶,我聽青陽哥說你平時最喜歡雲頂烏青,我這裡正好有,還是今年一個金主剛送的新茶,我都泡好了,我去給你拿!」
轉身要去拿茶,可身體卻被人從後抱了住,男人的唇擦過我耳廓,落在我的耳垂上,灼熱吐息掃得我脖子又燙又癢:「喝茶,沒有夫人解渴……」
「啊?」
我一扭頭,就被他趁機噙住了唇,按在懷裡索吻。
勒在腰上的那雙手臂收得很緊,他吐息沉重地含住我兩片唇,肆意啃咬,鼻息相融,纏綿入骨。
我沒有推開他,反而很配合地抓住他手腕,挺起脖子昂頭去回吻他。
酥麻的竄電感在心尖流淌,想和他靠近些,再近點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情到深處,我克制不住地轉身,往他懷裡貼,揪著他的衣裳,想將自己融於他的骨血……
綿長的一個吻親完,我抱著他的腰身昂頭喘息,霧眼蒙蒙地低低喊他:「九爺……」
他再度封住我的唇,且猩紅著眼角地咬了我一口,喉結微滾,啞聲責怪:「別這樣,本王,會控制不住……想吃掉你。」
我聽罷臉紅的窩進他懷裡,乘勝追擊軟聲耍賴:「今晚你要陪我吃晚飯。」
他氣息微沉的輕輕答應:「好。」
「還要早點陪我睡覺。」
「嗯。」
「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寵溺的承諾:「當然只喜歡夫人一個人。」
我滿足的貼在他胸口上,只要他說,我就信。
哪怕我的陽壽很短,我的存在,可能只是他漫長神仙生涯里的一個過客……
只要我喜歡他,這就夠了。
晚上我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九爺喜歡吃甜食,喜歡吃魚!但他受了傷需要忌口,不能吃口味太重的,只能做清蒸魚。再加幾個鵪鶉蛋,魚肉丸子……九爺吃香菜,也加上!」
我在廚房裡忙前忙後,白君倒是慵懶的趴在案板上,晃著尾巴氣定神閒地說風涼話:
「你就是沒出息,他讓別的女人近身侍奉,幫他換藥哎,那可是要脫衣服的!他還把你做的蛋糕送給蓮芯吃,你竟然一點脾氣都沒有,就這麼和他和好了?」
我把香菜放在滾熟的魚湯上,拿勺子將魚肉盛上來:「我的事呢,不勞你老人家費心了!」
白君翻了個身,肚皮朝上:「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對那條冷血龍有偏見,所以才不肯相信我的話,反正我把話擱這,你這樣喜歡他,遲早會後悔的!」
「他是我老公,有什麼可後悔的。」我不當回事的繼續盛湯。
白君冷笑:「這世上多是痴情女子負心漢,小漓啊,你沒救了。」
我把旁邊菜盆里的雞腿扔給他,「得了您嘞,別囉嗦了,吃雞腿。」
白君趕緊跳下桌子去撿,炸毛譴責我:「餵雞腿掉地上都沾灰了,這怎麼吃啊!你能不能別真的把我當成貓了!」
我:「……」
好不容易做完一桌子菜,我成就感滿滿地端著魚湯去客廳,喊他們吃飯:「青陽哥,樂顏!九蒼,吃飯啦——」
趙青陽剛做完木工活灰頭土臉地帶著樂顏從旁邊雜物房出來,拍拍衣裳說:「九爺剛剛突然出門了,我們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又出門?」
不是說好了晚上陪我吃晚飯的嗎?
不過他要是真有什麼要緊事,急著出門去辦,我也不能不理解他……
既然他出門了,我就先安排趙青陽和樂顏,還有終於見著人的蘇堂主吃晚飯,特意留了飯菜在鍋里,等他回來一起吃。
只是等的天都黑了,我趴在鍋台上也沒等著他的身影。
白君看不下去地跳上鍋台,和我說:「你還等啊?這都已經晚上九點了,他如果一夜不回來,你還能不吃晚飯嗎?」
我趴在鍋邊枕著胳膊有些打瞌睡,精神懨懨道:「他說過今晚會陪我吃飯,他以前從沒放過我鴿子。」
白君攥著爪子有種想給我一拳的衝動,磨著後槽牙生氣道:
「你知道他今晚為什麼出門嗎?因為他感應到了蓮芯有危險!跑去救他那個紅顏知己了!」
我疲憊地打個哈欠,伸手推開白君的貓腦袋:「別鬧了,他肯定是有別的事要去辦,你少忽悠我。」
白君忍無可忍地一爪子拍我腦袋上,打得還挺重:
「祝漓,你能不能爭氣點!你以為他真的會對你一個人類死心塌?他是仙你是人,你們倆門不當戶不對先天條件就不匹配,況且,人家蓮芯跟著帝九蒼近二十年!你呢,你的生命里有多少個二十年,你拿什麼和蓮芯比!」
我本來就瞌睡,被他這麼一鬧瞬間火氣竄上來了,捂住發痛的腦袋朝他發怒: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也比不上那個蓮芯,這些不用你告訴我!他去做了什麼,等他回來,我自己會問,不用你在這和我瞎猜。」
「對,我是瞎猜,可我那不是擔心你嗎!人家跑出去英雄救美,就你還傻傻在這等!他要是和那朵白蓮花一直不回來,你就一直不吃飯,餓死你算了!」
白君今晚火氣也有些足,鬧脾氣轉頭就跳了下去,撒開四條小短腿往外跑:「我走,走不就得了!我就多餘提醒你這句。」
他今晚,又在抽什麼風……
九蒼難道真的是出去英雄救美了?
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吧,畢竟白君也不是第一回騙我了。
白君就是只會拱火的臭狐狸!
我沒多想,趴在鍋台邊繼續閉眼睡覺……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感覺有人碰了我的頭。
我陡然驚醒,以為是九蒼,還沒看見人就開心道:「九爺你回來了?」
揉著眼睛昂起頭,視線恢復清晰,才發現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渾身發銀光,一襲白衣的狐天明……
「小漓,九爺回來了,但是……」他欲言又止。
我愣了愣,以為是九蒼出什麼事了,緊張追問:「天明大哥,九爺怎麼了?」
小狐丫從狐天明身後冒出來,抓著狐天明的白衣袍奶聲奶氣替不知怎麼開口的狐天明回答我:
「夫人姐姐,九爺早就回來了,是蓮姐姐被人襲擊受傷了,九爺哥哥從很遠的地方把她抱回來的,我們和九爺哥哥說,你為九爺哥哥做了魚,在等他,但九爺哥哥說,他沒空來見夫人姐姐……
九爺哥哥都在蓮姐姐的房間守了一個小時了,我和天明哥哥覺得九爺哥哥今晚應該不會離開那裡了,所以就想著,來和夫人姐姐說一聲。」
蓮芯受傷了?
白君這次沒騙我……真是英雄救美去了?
「她,怎麼會受傷?」我問。
小狐丫搖搖頭。
我拍拍腦袋站起來,「我去看看!」
但不知是不是低血壓又嚴重了,我猛地站起來,眼前卻是倏然一黑,整個人有一瞬間不聽使喚,全身發軟,差點一頭扎地上。
「小漓!」狐天明伸手扶了我一把。
我一口氣緩上來,站穩腳跟,意識恢復:「沒事,謝謝天明大哥。」
蓮芯的房間在一樓,客廳右手邊就是。
我剛出廚房走進院子裡,卻遙遙就看見一樓蓮芯房間玻璃窗的窗簾上,映著兩道熟悉的身影。
女人坐起身,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則安靜地讓她抱著自己……
相擁而坐。
槐花樹下,黃大頭和狐老三等一群仙家正站在玻璃窗外的光影里嗑著瓜子八卦——
「九爺到底是對小蓮花有感情啊,你看剛九爺把小蓮花從外面抱回來時的臉色,特別難看……」
「相處這麼久,肯定有感情,再說小蓮花以前可不像咱們,動不動還要被收進菩提珠里關著,她是可以隨時出來侍奉九爺的。」
「這孤男寡女,女人又受著傷,躺在他懷裡梨花帶雨,想不動心都難啊。」
「要我說,九爺遲早會和小蓮花,咳咳……」
「小蓮花是有些手段的,只不過以前,小蓮花沒有競爭對手,所以才願意和九爺日久天長的磨著。這次夫人的出現讓小蓮花有了危機感,小蓮花肯定是會有所行動的!」
「夫人和小蓮花的差距就在於,小蓮花比夫人跟著九爺的時間長,感情更深。女人之間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只要一個男人真的愛你,你只需要略施小計,他就會心疼的不行,主動來找你。
就像這次,小蓮花自己要出門的,然後在外受了傷,也不是什麼特別重的傷,但就因為人家灑了兩滴眼淚,這不,九爺現在還在人家房裡不走……」
「可憐小漓夫人現在還等著九爺呢……你們說,九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之前更親近夫人。」
「還能怎麼想,小蓮花從前日日都跟在九爺身邊,九爺習以為常了,可能就會意識不到自己對小蓮花其實是有意思的。現在有了夫人,兩人一對比……你懂的。」
「還是那句話,夫人是人,九爺是神,九爺啊,和人在一起可以玩玩,真正過日子,還是得找個配得上他,陪得了他的。」
窗簾上映著的那雙影子,一時扎疼了我的心。
夜風吹得我全身血液都涼下來了。
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逃走。
「漓漓。」趙青陽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聽見那些仙家的話臉色沉得難看:「黃大頭!你們是不是吃飽了閒的!」
幾位仙家轉頭一瞧,下一秒就嚇得一鬨而散。
「漓漓,你沒事吧?」趙青陽憂心忡忡地攔在我前面問我,我反應遲鈍地報以一笑:「沒事……我先回去睡覺了,有點瞌睡。」
「漓漓……」
我繞開他,進屋上了樓,推開自己的臥室,找到大床躺上去,蓋好被子。
眼睛閉上不到五分鐘,白君那個討厭的傢伙就翻窗戶跳進了我房間,爬上我的床頭櫃,賭著氣嘀咕:
「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和你說了你又不信,我就說帝九蒼他不是好東西,你會受傷。那個蓮芯,剛才在他懷裡哭著喊疼,我還聽她說:我是不是要死了,九爺,我捨不得你。嘖嘖嘖,心機白蓮花!」
見我不肯理他,又窩著身子在床頭柜上睡下:「算了,知道你聽不進去……睡吧,白君哥哥守著你。」
我把頭悶進被子裡,心裡像是堵著一塊很涼的冰,又硌人,又凍得我心臟酸痛。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才有人回房間。
白君聽見動靜悄無聲息地溜了。
男人的手搭在我肩上,俯身,溫熱吐息逼近,輕輕在我側臉上吻了一下。
隨後才和衣而睡,從後抱住了我。
翌日。
早上起來,他已經在院子裡和蓮芯說話了。
我剛下樓就看見蓮芯一臉情深拉住了他的手,餘光瞥見我的身影后,又假裝受驚地撒開了他。
「小、小漓!」
她恨不得把做賊心虛四個大字直接寫在臉上,佯作緊張兮兮地走過來,精緻妝容像是在臉上加了層磨皮柔光的濾鏡,看著純天然無公害,活脫脫一隻純潔善良的小白兔。
「你別誤會,我剛才只是、只是情不自禁才失了分寸,小漓你千萬別多想,別誤解九爺。」
我瞧了眼演技賊好的她,又看向頗為意外的九蒼,反其道而行地抿唇笑笑:「怎麼會呢!我就算不信你,也要相信九蒼啊。」
邁到九蒼身邊,我挽住他的胳膊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昂頭問他:「你今天還有安排嗎?」
他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我,抬手摸摸我的臉頰:「今天在家陪你,你想做什麼?」
「我、」我話還沒說呢,旁邊的女子就見縫插針地捂著嘴開始猛咳了起來,咳完還不忘『一不小心』讓九蒼看見掌心的血。
「你的傷,還這麼嚴重?」九蒼沉聲問她。
她裝模作樣的慌張將手藏起來,嘴角滲血地沖九蒼笑笑:「我沒事,只是從前都是九爺幫我療傷,現在靠我自己恢復的有點慢。」
「你身上的仙丹都用完了嗎?」
她歉意笑笑:「仙丹沒用完,賦靈草用完了,九爺知道,我是妖身,沒有賦靈草無法直接消化仙丹……」
得,我已經能猜到她接下來想說什麼了,她想讓九蒼給他弄什麼賦靈草。
九蒼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賦靈草確實重要,附近找不到這種東西,需要上山。」
她仿佛已經斷定九蒼會如她所願親自出去幫她找這什麼玩意草,低頭紅了臉頰:
「九爺不必為我費心,我其實還能撐下去,不能打擾了九爺和夫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嗯。」九蒼瞟了她一眼,淡淡說:「賦靈草還是要找的,本王,讓白翠山出去幫你找找。」
「白、翠山大哥幫我找……」她眼底的暗喜瞬間消失殆盡,同時還生出了許多迷茫。
我也沒想到整半天九蒼竟然來了這麼一招,打得蓮芯措手不及。
他把賦靈草的重任交給了那個暫時還沒見過面的白翠山同志後,就拉住我的手柔聲問我:「想去什麼地方玩,為夫陪你。」
我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不過我前兩天看見後面竹林里的小花貓要生了,我想過去找找……」
「好。」他低聲答應。
他今天,竟然沒有買蓮芯的帳,昨晚不還抱在一起嗎……今天做人了?
我回臥室拿貓零食,再出門,白君突然擋在了腳下。
「有時候我挺看不懂你的,你忘記昨晚他和她……鬼混到半夜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他肯定是心裡有鬼所以才突然跑來討好你!」
我停了一步,被他的話又勾起了那些令人生理不適的回憶。
一點都不在意,怎麼可能……
但我,喜歡他啊,還想再爭取一下。
不然,我怕我以後留遺憾。
拿上東西,我沒管白君,跑下樓先去和九蒼會合。
由於那些小野貓平時活動範圍挺廣,所以我們出了家門後就將方圓兩三里的草堆荒地樹林子都找了一遍。
路上他有幾次想和我說話都是欲言又止,而我,也因為昨晚的事有點不知該怎麼主動向他開口。
「漓兒……」
好不容易等到他願意打破平靜了,我卻眼神極好地在前面草叢裡看見了小花貓的影子——
「九爺你看,貓!貓在那!」我開心拽上他跑過去,走近才發現小花貓的懷裡還藏著幾條玳瑁色的小奶貓。
這是把娃生在了外面啊!
小花貓虛弱地躺在荒草上,見到我,立馬親切地昂起頭要摸摸。
我帶著他蹲下來,心疼地伸手揉揉花貓腦袋,從懷裡掏出貓條餵它,給它補充營養。
「生了六條小貓,我想把它們帶回去,這樣等它們長大了還能幫忙找人領養。」
他頷首答應:「好。」
靜了靜,伸手也摸摸我腦袋:「這幾天疏忽你了。」
我無奈,「你忙,我能理解,沒事,等你忙完了補回來就行。」
「昨晚,是我不好,沒有陪你吃晚飯,你是不是生本王的氣了。」他小聲試探。
我嘆氣:「生氣怎麼辦,總不能不要你……」
「漓兒。」他握住我的手,語氣低淺地問了句:「你真的對本王,沒有感覺麼?」
「啊?」我扭頭,對上他那雙深情黯然的眸眼。
他接著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說:「其實本王,倒是希望你能像別的女孩那樣,會不講理,會鬧。」
不講理的鬧……有沒有一種可能,鬧,是因為她們知道對方不會離開自己。
可九蒼你呢,身邊還有一個蓮芯呢,我怎麼敢和你鬧。
手裡的貓條餵完了,我抽回思緒,和他道:「我再去給貓弄點水,你在這等我,幫我看著小貓咪們。」
他站起身,「好。」
有他在,我才放心地去前頭池塘里弄水。
一來一往並沒有敢耽擱太長時間,我好不容易用野芭蕉葉子捧了水回來,卻沒有再見到九蒼。
他又去哪了……
芭蕉葉容易漏水,我趕緊蹲下身先餵貓喝水。
但,小貓咪才喝了幾口,身後忽襲來一陣刺骨陰風,小貓也突然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豎起一身貓毛連孩子都不要了,撒腿便驚叫著竄進了樹林子裡——
我捧著芭蕉葉轉身,卻見一團黑氣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面直逼我而來!
我躲避不及的本能後退,腦子還沒弄清究竟是什麼情況,那團黑氣就被另一道急速襲來的掌風給強勢劈散了……
黑氣散去,我才留意到不遠處憑空出現了一名穿著紅色長裙,渾身散發著怪異氣息的冷艷美人!
美人長髮披肩,踩著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裙琚飄飄如迎風搖曳的紅玫瑰花,英姿颯爽地朝我走來。
眉眼清冷,沒有感情地沖我開口:「冥界找了你這麼久,你果然還活著!」